萧元躺在祠堂的草垫上,忽忽睡了一觉,等到醒过来时,外头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而萧明珠还像是个死人一样,蜷缩在地上,若不是那两只眼珠子还在转动,萧元真要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自己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创造了这么个好机会,萧元打算趁热打铁。
“明珠……”萧元上前,拉着萧明珠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刚才……我太累了,就不小心睡着了。” 萧明珠不说话,眼神呆愣愣地目视着前方,两只眼睛里头没有焦距,里头显然也没有萧元的影子。
萧元一脸的悲痛,上前摸着萧明珠的脸,心疼地说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萧明珠还是没说一句话。
萧元又安慰了好几句,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句话,浪费了自己这么多表情和口水,萧元暗地里啐了一口,眼中闪过浓浓的嫌恶,不过他在面对萧明珠的时候,很快就将那种嫌恶的情绪掩去。 二人就这么枯坐着,一直到天都黑了。
祠堂里头油灯点了起来,昏昏暗暗,明明灭灭,看不清萧明珠的脸,却能看清萧元在看向萧明珠时,那眼中的算计。
晚饭后,罗海花又跟往常一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了村口的大树下。
此刻村口大树下,已经围满了不少的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罗海花走了过去,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没说什么,就在说今年的年成好,萧钰替咱们想到了卖青豆赚钱的法子,虽然每家就十来斤,可是都赚了钱,比卖黄豆还赚钱呢!”
罗海花一听又是谢玉萝家的,脸色不太好看。
等坐下来,就有人看到罗海花的脸,白白嫩嫩,红光满面,笑着打趣道:“大壮他娘,你今儿个气色真好啊,是涂脂抹粉了吗?”
罗海花啐她:“涂个鬼,年纪这么大,还涂个屁啊!”
“啥都没涂啊,还真不像呢!可大壮娘,你这气色真好啊,还以为你这是被关在祠堂,又焕发了第二春呢!”袁氏揶揄道,乐得大树底下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叫做焕发第二春?
罗海花跟着萧元关在祠堂,关了好几天,这怎么不让人浮想联翩。
“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萧元是个好男人,别胡说八道。”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美美的,恨不得这时间快一点过去,自己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萧元家里。
一听萧元的名字,就有人唉声叹气起来:“可惜了呀!” 见大家都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罗海花也急了:“这是怎么了?萧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人说话,纷纷提了小板凳就要回家,对这桩事情闭口不提。
罗海花越来越着急,可是又不好去追着问,只能干着急。
袁氏是最后才走的,看到罗海花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大壮他娘,你就别问了,没人会跟你说的!”
“这究竟是咋回事?”罗海花并不知道萧钰家发生的事情,紧张地问道:“怎么大家都不敢说。”
“村长下了死命令了,谁都不能乱传,要是说了,村长可就要把谁给赶出萧家村!”
罗海花一听眼睛都瞪圆了:“这么严重?不过,这又跟萧元有什么关系?萧元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袁氏摇摇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上回请许半仙来捉妖的事情!”
“可上回村长已经处罚过他了,我也跟着一块受罚了呀!”
“今儿个,萧明珠自己亲口承认是她教唆萧元去请的许半仙!村长大发雷霆,把萧明珠关了祠堂,要关她十二天呢!”
“那萧元呢?”
见罗海花四句话里头三句话都不离萧元,都在一直询问萧元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奇怪:“我说大壮娘,你咋对萧元的事情这么上心啊?莫不是你跟他之间……”
袁氏一脸的坏笑,后头的话没说出来,可是明眼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罗海花着急,脱口而出:“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就是看他没爹没娘,身边又没个人疼,我就是多多关心他,好歹我们也在祠堂关了这么久,他对我也算照顾。”
袁氏哦了一声,心里却是不信。
“你快告诉我,萧元怎么了?”
“萧元说这事情是他做得,也自请去祠堂跟着一块受罚,萧明珠关多久,他就关多久!”
罗海花一听就愣了:他不在家?那自己晚上去找他的事情该怎么办?
“大壮他娘,大壮他娘……”袁氏唤了好几声,这才唤醒罗海花。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见鬼了的样子!”袁氏嘟囔道。
罗海花没说话,脑子里头只有一个想法。
萧元为了萧明珠心甘情愿地关到祠堂去了。他为了萧明珠,可真是费尽心机,明明她都跟他约定好了,晚上见面,可只要有萧明珠在,他就不把她放在心上。
袁氏站在罗海花身边,看到罗海花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心里暗暗猜到了点什么。
晚上说好了要吃好的,谢玉萝起了身之后就去了厨房开始忙碌晚上的饭菜。
她刚进厨房,萧钰后脚就跟着进了厨房。
“晚上打算吃什么?”萧钰挽起了袖子,似乎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谢玉萝:“红烧鸡、还有炖肉、辣椒炒鸡杂。”
萧钰一听,点点头,“那前头两个菜我来做,辣椒炒鸡杂你来。”
他喜欢吃她做的菜。
谢玉萝应了声好,跑到灶膛后头去烧火去了。
萧钰做饭的本事也是不错的,没一会儿的功夫,红烧鸡就散发出了阵阵的香味。
红烧鸡要焖煮好一会儿,萧钰索性也坐到了灶膛后头,拉过谢玉萝的手,二人十指相扣。
谢玉萝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不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