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钰的表情终于放松了,温俊倧撇撇嘴,这人倒是对妻子上心的很。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长了副什么样貌,让萧钰如此的上心。
上回倒是见过一回,只是可惜被斗篷遮住了整个人,只留下一双精致的眉眼。 “多谢温公子告知。”萧钰拱拱手,说了句谢谢,也不理会温俊倧,直接往前院而去。
温俊倧疾呼:“萧公子,我的建议你不考虑考虑吗?”
萧钰定住了,转身摇头:“多谢温公子的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在下与温公子并不熟识,您的好意,在下不能接受!”
萧钰堂而皇之的拒绝,让温俊倧一时无言,在萧钰还没走的时候,急急地说道:“萧公子应该不知道晋昌温家吧?”
看到萧钰呆愣的神情,温俊倧继续说道:“晋昌府,有大半的生意属于温家,温家的富贵,你根本无法想象!” 有多少人想要巴结温家,可是温家却从来都不会随便招揽,除非那人有过人的能力。
至于这个萧钰嘛……
目前温俊倧是没发现这人的过人之处,但是静安要带这人走,那他只能带这人走。
他既然不走,那就用温家泼天的富贵来压他,温俊倧就不信,这个世间还有不爱钱财不爱富贵荣华的傻子!
萧钰愣了下,转头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表情,“是吗?那恭喜温公子了,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温公子了。”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扭头就走,对刚才温俊倧说的泼天的富贵没有一点心动。
温俊倧:“……”
他难道还真的碰上了一个傻子?
还是这人欲擒故纵,故意使出这样不屑一顾的招数来?
萧钰往前院去了,温俊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迷惑。 欲擒故纵,还是压根就看不上温家的富贵?
在温俊倧眼中看来,兴许是欲擒故纵,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还没有一个人,能拒绝晋昌府的财富!
连盛在一旁也是惊呆了:“公子,这人……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咱们温家这么多年,从未主动示好过一个穷酸书生,他竟然,不领咱们的情!”
温俊倧笑:“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精明到了骨子里!” 而萧钰可不管身后的那有着泼天富贵的温家公子怎么想,他看到考生已经开始暴动,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此刻的考场因为这些考生的暴躁已经到了要冲出大门的架势,那些人不管不顾,有些暴躁的已经开始拿东西开始砸门,破口大骂,一些胆子小的则是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没人安慰他们,也没人管他们。
在死亡面前,特别是在瘟病面前,人人都渺小的如同蝼蚁。
那该死的瘟病,会找上他们每一个人,不会给他们喘口气的机会,也不会给他们活的希望。
只看谁能躲得过死神,可是,那又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瘟病啊,谁能躲的过去!
“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在这里等死,放我们出去!”有人在砸大门,两三个衙役根本就奈何不了这上百人的攻势,已经被挤到了一边,被那群考生给制服住了。
“你们是要我们在这里等死吗?我不想死在这里,开门,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歇斯底里的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都挤在大门口,用力去砸紧闭的大门。
之前还安静的考场,此刻俨然成了一个屠宰场。
而这些考生,似乎都是那屠宰场里头任人宰割的畜生,若是逃不脱,都难逃一死。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温俊倧好整以暇地待在人群的后头,看到这群考生的暴动。
萧钰咬唇,跟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葛良原耳语了两声,葛良原听了,忙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葛良原拿了东西过来,萧钰接过,“哐哐哐”三声,响亮的锣鼓声,盖过了这群考生的暴动。
大家纷纷朝锣鼓声这边看来,就见萧钰手里头拿着鼓,大声说道:“各位考生,你们先不要着急,大家都听我说两句话!”
趁着那群考生愣神的功夫,萧钰紧接着高声说道:“如今外头正在发生瘟病,我想常大人就是因为外头的瘟病难以控制,这才将我们留在这里,常大人的本意,应该是要保护我们,而不是要让我们在这里等死。你们大家想一想,我们在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所有的一切就跟之前一样,可有亏待过各位?”
他快速地说完,那些怔愣的考生这时反应过来了。
“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话?我们要见常大人,我们要见常大人!”
“我们都是读书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我们关在这里,一个说法都没有,若不是刚才那两个人高热,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外头正发生瘟病,我们好歹也是读书人,若是考上了秀才考上了举人,那未来也是大越的栋梁之才,这样对待我们这群读书人,这不是故意蒙蔽我们吗?”有人愤慨地说道:“咱们未来也有可能会入仕,常大人这么不明不白地将我们关在这里,我不服!”
有人振臂高呼不服,紧接着就有第二个人也高声嚷嚷:“我也不服!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一个个都不愿意搭理萧钰,又要去砸门。
连盛皱眉:“公子,这人不仅蠢,还爱多管闲事呢!”
温俊倧抱着双臂,就站在后头,看着萧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萧钰,倒是有这份胆子,竟然敢出头。
那就看看,他孤身一人能否斗得过这些暴躁的上百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