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三个人又连续接了四五局,又有个人淘汰掉了。
眼看着又淘汰掉了一个,只剩下庞乐成二人了,在场所有的人都瞧出了不对劲了。
他们都在盯着萧钰,萧钰压根就没跟谢玉萝说过一句话,那么谢玉萝接上来的那些诗句,是从哪里来的? 温静安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之前,她很是担心,怕萧钰会出丑,可是哥说了,若是谢玉萝输了,萧钰受罚,他们就可以替萧钰求情了。
这不仅是一个可以收买萧钰的机会,更是一个能让萧钰厌恶谢玉萝的机会,所以温静安后头才会放弃劝说。
她一直都在等谢玉萝拜下阵来,谁曾想,这一轮轮地下来,谢玉萝竟然淘汰掉了三个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庞乐成这边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二人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都非常的紧张,可反观谢玉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全然没有半分的紧张和担忧。 说什么人家胸无点墨,谁查出来的消息!
温静安气得面色发白,身子都绷成了一条直线。
现在最害怕的莫过于庞乐成了,刚才还有五个人,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
这几轮过去,四五十条关于酒的飞花令已经说出来了,他冥思苦想了半日,都想不出来,他就去推身旁的考生,大声喝道:“你倒是想一想啊!”
那考生正在绞尽脑汁地想,想了半日,这才憋出了一句:“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 庞乐成长舒了一口气,接上了,那就看对面的谢玉萝接不接的上来了。
谢玉萝脑子有些晕,盯着萧钰的红唇,极力忍住心中的邪念,“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快到让庞乐成都目瞪口呆。
他们刚才冥思苦想了许久这才接上来,对面的人……轻飘飘地就接上了?
“庞公子,到你们了!”袁子坤双手抱胸,冷笑着出了声。 怪不得刚才他们那么胸有成竹,原来,真正的女大佬在这里啊!
这几轮下来,五六十条的飞花令都接上了,对面还以五敌一,再看看人家那速度,再战十几个回合都没关系。
庞乐成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自己能想到的最后一条念了出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这是他搜肠刮肚能想出来的最后的一条了,再想不出来了。
谢玉萝有一会儿没接,对面的庞乐成大喜过望,“怎么,萧夫人接不上来了?我们这里还有两个人呢,你要是接不上来,就算是你输了!” 这边的考生都担忧地看着谢玉萝,他们之中,也有不少的人再也想不出来,让一个女子去接,确实过于残忍了些。
“哈哈,接不上来了,庞公子,她接不上来了!”对面淘汰掉了的考生欣喜若狂,就差手舞足蹈了。
接不上来?
谢玉萝呵呵笑,就怕她接的太多了,等会吓死你们啊!
只见谢玉萝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身子还微微晃了晃,萧钰的手就放在她的身后,一脸的担忧,生怕她摔了。
温静安身子挺地笔直,心中暗暗窃喜。
输了就好,输了就好了!
常守农也有些担忧。
谢玉萝已经连着接上几十轮了,在女子里头,有这般才华,并不多见,已经够厉害啊了,只是现在……
若是真的输了,他该如何替萧钰解困呢?
庞乐成讥笑地看着萧钰道:“说好了的,接不上来,你就输了。”
“学狗爬,学狗叫……汪汪汪……”对面有个考生直接喊出了声。
谢玉萝“噗嗤”一声就笑了:“怎么,知道自己要输了,先学两声狗叫吗?”
院子又安静了下来,庞乐成愣过之后立马哈哈大笑:“萧夫人,现在是你没接上来,是你要输了,学狗爬当狗叫的,也是你的好夫君萧钰!”
对面的考生哈哈大笑。
谢玉萝也笑:“谁说我答不上来,我只是在想,我该用哪一句来回答你呢?真是苦恼啊,太多了,说不完呢!”
庞乐成:“……”你大爷的,他搜肠刮肚的好不容易就想出来一个,她竟然说太多了,我的乖乖,这女人是妖怪吧!
谢玉萝笑眯眯地说道:“好了,就用这个,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庞乐成:“……”人家答上来了。
他们这边没了声音了,庞乐成气了个半死,他是想不出来啊,只能催旁边的人,“你倒是快接啊!”
那考生直接哭出了声:“庞,庞公子,我,我答不上来啊!”
庞乐成直接踢了那考生一脚,气得七窍升天。
他想,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想了。
可是他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一条关于酒的飞花令。
为什么,为什么这女人脑子里头还有酒的飞花令,为什么?
“时间到了!”每一局都有严格的时间,时间已经到了,庞乐成还有接上来,那就判定,这局他们输了。
谢玉萝赢了!
陈博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竟然是大嫂一个弱质女流赢了。
而袁子坤的神情表情就淡定的多。
赢了,赢的毫无悬念!
谢玉萝笑:“就这么输了啊?我还有好多呢!再来呀!”
专注损人一百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庞乐成:“……”他要吐血而亡了!这萧钰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这女人……太可怕了!
在场的不少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以一敌五,还轻飘飘地赢了,这女人肚子里头的墨水,只会比他们想得到的多,不会比他们听得到的少。
这就有些可怕了!
刚才这些人都还在嘲讽人家没知识没文化,现在啪啪被打脸,简直了。
讥讽萧钰和谢玉萝的人无地自容,而其他一直都关心他们的人,则是乐开了花。
袁子坤笑着摇着手中的折扇:“既然比赛的输赢已经定下来了,说好了谁输了谁学狗叫学狗爬,现在是不是该开始了?”
庞乐成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
学狗爬?学狗叫?那还不如让他去死呢!
他脸憋的通红,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全然没有要愿赌服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