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闷着头,开始挖,挖土的挖土,倒土的倒土,十多个大男子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挖出了好大的一个洞,大家身上已经是汗水涟涟了,也都口干舌燥,可是没一个人停下来,也没一个人偷懒,大家都盯着自己手下的活,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也许是有人说了,又来了不少的村民,男人扛着工具,女人自发地带来了自己家里头为数不多的水,一碗又一碗地递给那些在忙碌的汉子们。
他们喝了水,一滴都不敢浪费,全部喝下之后,继续干活。 谢玉萝看到他们这一个村子齐心协力的样子,心知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废。
这个村子的人,值得帮!
洞已经挖的很深了,原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有人喊出了声:“不好,又挖到石头了。挖不下去了。”
还有人也说道:“我这里也是,挖到石头了,挖不下去了。”
洞已经挖了有两米多深,谢玉萝看到两边,已经露出来的岩石,坚硬如铁,三米见方的洞,大家陆陆续续的挖出了岩石,看到脚底下的那些洞,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办?全部都是石头。”村民们看到这些大家满怀希望,到最后一点点的被眼前的现实给击碎,有些人都哭出了声,“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嘛,都是石头啊!”
一些人干脆放下了工具,蹲在坑里头,抱着头,默不作声。
钟德也挖出了石头了,就连最后一方地也全部都是石头了。
他气的直接一把将锄头给扔了,绝望地大喊,“石头,石头,全是石头!这儿没水!”
钟老看到地上挖出来的那些坚硬的石头,一寸寸地连接在一起,连一点缝隙都没有,这哪里有水啊!他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本来是如山高似的希望,现在变成了如海深的失落。 巨大的落差,让这个已经佝偻了的男人,腰,好像弯的更厉害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希望没有了,六安村,又要回到之前的绝望中。
钟老闭着眼,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了谢玉萝:“萧夫人,你们该兑现承诺了!”
没人去指责谢玉萝骗了他们,耍了他们,虽然他们每个人心里头都这么认为,是眼前这个女人戏耍了他们。
大家心里头都已经失落到麻木了,刚开始的那点欣喜,真的,给了他们希望,是他们选择了相信,又怎么能怪别人! 谢玉萝看到这些人模样,心都跟着抽痛了。
她看向了洞底,眼睛盯着地下的每一寸石头。
这里的岩石好像是黏连在形成的一块,若是这样的话,之前那么多的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不会判断错误的!
宋长青担忧地看着她,谢玉萝突然一只手撑在了地面上,身子往下,在众人惊呼声中,谢玉萝轻飘飘地落在了两米多深的深洞中。 两米多……
这不是一个小距离。
六安村的村民看到这小小的身子,跳下来的时候轻飘飘的,而且还能稳稳地蹲着,大家都有些怔愣,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自认,做不来。
宋长青见她跳下去了,想也没想,直接跟着也跳下去了。
跳下去的时候,双脚蹦的都有些发麻,脑子也跟着不清楚,他顾不得那么多,关心地问谢玉萝:“你怎么样?”
谢玉萝没站起来,大家都以为她是摔着了,她其实是在看地上的岩石。
“我没事!”谢玉萝来不及跟宋长青说话,在用手摸着每一处岩石,有些附着着泥土,很潮湿,她一寸寸地摸过去,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个个都木然地看着她。
谢玉萝摸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了手下的岩石温度跟其他的岩石相比,更凉更冰。
同是一块岩石,也是同时挖出来的,温度却不一样,那就证明,这地下一定有什么东西。
就算是水的话,也比其他的地方更浅!
谢玉萝没喊任何人,直接拿起身旁的一把锄头就开始砸那块岩石。
她的力气很大,锄头砸在坚硬的岩石上,还冒出火星,手握着把杆,都被震的发麻,可谢玉萝没皱一下眉头,第二锄头又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
宋长青看到了,在谢玉萝要再次扬起锄头的时候,抢了过来,声音心疼到不行:“你到一边去,我来!”
钟生就站在不远处,抱着胸看到谢玉萝的动作,他冷笑:“怎么,你还打算把这石头挖出来不成?哼,果真是女人啊,这想法可真是天真!”
谢玉萝对这个声音置之不理,钟德却喊出了声:“钟生,你瞎胡说八道什么呢!”
钟生:“我胡说八道?她一次次地戏耍你,你都原谅了她,现在好了,她戏耍了我们全村的人,一个个都……”
“本来咱们就找不到水,又不是一次两次!”钟德大声说道,“人家帮了咱们,没找到,能怪人家,咱都找了十多年了!”
谢玉萝看向钟德,感激地说了声谢谢,钟德脸一红,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水没找到,你们就赶快离开吧,多养你们四个人,我们的水都不够喝了。”
没人说话,谢玉萝仔细地看着宋长青干活。
宋长青的手,虎口和其他的地方被震的发麻,可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信谢玉萝,她说这里有水,那就一定有。
锄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坚硬的石头上,“钪钪钪……”砸了好几下,锄头,掉了。
那本来用的光滑的锄头上,已经缺了好几个口,不能再用了。
谢玉萝见状,直接从钟德身边抢了锄头,钟德瞧见了,一把抱住锄头,心疼地大喊:“你别动,这是我吃饭的家伙!”
“就这一次!”谢玉萝看着已经已经被挖开了一些的岩石,认真地看向钟德,“钟大哥,你再信我最后一次。”
她眼神灼灼,认真地看着钟德,钟德也看着她。
钟生钟意在旁边说道:“钟德,你别信她,她又在耍你!”
一而再再而三,“萧夫人,你已经戏耍了我三回了。”钟德瓮声瓮气地说道。
谢玉萝看着他,再次坚定地说了一句:“就这最后一次!”
钟德眼神开始挣扎,他没挣扎多久,“呸呸”两声,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搓了下手,捞起了跟宝贝似的锄头,“都给老子闪开!”
宋长青的手已经被震的发麻,拉着了谢玉萝的衣袖,带她走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