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也看不下去了,啐了一口:“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明明是他打自己女儿,这话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了。”
吕珍直接呸了一口,冲着张大娘就骂开了:“呸,你个死老太婆,关你什么事,你吃多了没事干回去放屁去,别人家的事情要你管,管的你生孙子没屁眼!”
张大娘怒了,她好歹也是个老人家,比吕珍大了不少,哪里被后辈这样骂过,当下也气了:“我说你这人好不要脸啊!”
“要不要脸关你什么事,关你屁事啊?你狗屎吃了尽在这里放狗屁,要你管,要你管啊!”吕珍是个市井泼妇,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张大娘虽然泼辣,可倒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主儿,被吕珍这么一骂,当下是气的火冒三丈,可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击,“你,你……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我呸,我是泼妇,你是什么?多管闲事的老东西,管那么多事,不怕早死啊!”吕珍又啐了一口。
张大娘撩起袖子就要跟她干一架,一旁的花娘立马就拉开了她:“大娘,你别去,她就是一条疯狗,犯不着跟一条疯狗讲道理。”
张大娘气的是胸口起伏:“花娘啊,这,这一家人,就是不要脸嘛!”
谢玉萝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张大娘,对不住了,我给您赔礼道歉!”
“不用。你这傻孩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一家人啊,这几个人就是把你跟萧钰当冤大头啊,如今看到萧钰考上了举人,就想着来打秋风来了,一不顺他们的意思,就甩泼皮无赖啊!”张大娘看事情贼清楚,一来二去,听也听也,骂也骂了,也算是整明白了,苦口婆心地说道:“这一家人,穿金戴银的,哪里像是穷人,玉萝啊,虽然这是你家人,但是听大娘一句劝,这不是好人啊!若是不解决,会祸害你跟萧钰一生啊!”
一个只看了一会的人就已经看清楚了谢祖发和吕珍的真面目,可想而知,谢祖发和吕珍,做的是有多可恶。
“我知道的,谢谢你,张大娘。”
张大娘再看地上那哭的跟条狗一样的吕珍,再看看跟猪一样的谢祖发,摇摇头:“造孽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人了!”
吕珍还在地上哭啊闹啊,势必要把自己想要得到的闹到手。刚开始是她一个人坐在地上,谢妙就这么站在一边,后来也许是被吕珍拉了,两个人就都坐在地上,一个哭,一个沉默不语。
谢妙不哭,就这么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娘头发也散了,衣裳也脏了,跟个叫花子一样,她眼中满是嫌弃。
“你还不跟你娘道歉!”谢祖发又去骂谢玉萝:“你看看你娘,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小时候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谢玉萝,枉你现在还是个举人夫人,你不孝不义。”
萧钰见谢玉萝站了太久了,索性搬来了一把椅子,按着她让她坐下了。
谢祖发瞧见了,越发地不满,两个人的动作和眼神,都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好,你不说是不是?孩子他娘,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哭,咱们要闹,就去大街上闹,让整个幽兰镇的人都看看,看看今年的解元老爷是怎样的无情无义,连丈老头子丈母娘都不认,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官府告状,告他个身败名裂,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谢祖发一把拉起了吕珍,几个人就往外头走。
谢玉萝担心他们胡乱说话会影响萧钰的名声,刚要起身,就被萧钰给按住了,“别怕,他们闹不起来。”
“阿钰……”谢玉萝满脸都是愧疚。
萧钰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笑道:“傻子。”
谢祖发拉着吕珍就往外头走,吕珍不解啊,披头散发跟个叫花子一样:“孩子他爹,为什么走啊?咱们好不容易进来的!”吕珍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咱们留在这里闹,他们就会心软?”谢祖发冷哼道:“那小贱人心狠着呢,闹了这么久,咱们讨到什么好处了?他们不是不怕吗?我们就去闹,等闹的萧钰名声臭了,他就要跟咱们求饶了。”
吕珍一听,忙说有道理,可走了两步,又有些迟疑:“可是我们要是闹的他以后没官做了,那可怎么办?”他们就是来要钱来享福的,可要是到时候闹的萧钰一点名声都没了,当不了官了,他们享个屁福啊!
“哼,你以为他们不怕?咱们就是虚张声势,等着他们求饶呢!”谢祖发得意洋洋地刚转身,还没有跨出去呢,就被人给制服了。
“我听说这里有歹徒私闯民宅?”姚庆贵身后跟着几个里胥,手里头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晃的谢祖发眼睛都快要瞎了。
姚庆贵凌厉的眼神在人群里头扫了一眼,接着手里头的刀就架在了要偷偷溜走的谢祖发的脖子上:“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啊,把这些人抓回去,好好的审问,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其他的同伙。”
一席话,说的谢祖发腿肚子都在打抖,什么,私闯民宅,还……还有同伙?
“大人,饶命啊,我……我是来看我闺女的,我不是歹徒啊!”谢祖发想要往后退,可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就这么冰冰凉凉地架在自己脖子上,凉的谢祖发担心下一刻就能看到自己身首异处了。
吕珍也被控制住了,大哭大闹,“大人大人,我们真的是手无寸铁的良民啊,我们就是来看看自己闺女自己女婿,我们真的不是歹徒啊,更没有私闯民宅啊!”
“没有私闯民宅?那为何有人去告诉我们,他们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气势汹汹?”
张大娘这下子解气的很,指着吕珍就说:“她可不是气势汹汹吗?姚里胥,你是刚才没看到她,多威风啊,连举人老爷都不放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