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写新的作品,偶尔还会跟来的柳寻淼就他编的戏本子进行探讨。
听到谢玉萝对这方面竟然如此的有造诣,谢玉萝也不隐瞒,“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身边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怎么的我也必须有点长处才能不被人看不起吧!”
柳寻淼寻思着这话没说错,谢玉萝既然认识罗玉公子那样的大才子,她又岂会一无是处呢?
没想到谢玉萝对唱戏的事情这么有研究,柳寻淼不由得对谢玉萝也高看了两眼。
两个人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跟读书人交流读书内容自然是一拍即合,在谢玉萝的提点下,柳寻淼从刚开始的通篇被谢玉萝推翻重来,到后来谢玉萝也只是改几句话了。
二人越来越默契,写出来的戏本子质量也越来越高了。
有了好素材,自然是拿到清娘那边由清娘进行教授那些孩子们学,唱戏讲究的不仅是唱戏本的好坏,关键是必须要有一颗聪慧好学的心,能够带入戏本,将一举一动都表达出戏里的人物和感情,而不是只是表面上唱而已。
谢玉萝再次来到清娘这里,将两个戏本给了清娘:“清娘,你看看有什么不妥,不妥的地方我再来改!”
清娘自从上回看了谢玉萝写的东西对她的才华惊诧无比,如今再看谢玉萝送来的两本戏本子,惊艳地说不出话来:“太好了,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这两出戏要是推出去,长乐戏楼又要更上一层楼!”
谢玉萝也很自信:“那还要清娘多废功夫教那几个孩子了!”
“没问题,这事情你看包在我身上了。有你这些戏本,咱们那两个孩子一定能成为大越的名角!”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谢玉萝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去,清娘将人送到了门口,让孩子们自己继续排练,她则一头钻进了屋子里头,潜心研究戏本去了。
她试着唱了好几句,不停地说着好,不远处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来,没人发现,在清娘窗台茂密的树丛中,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缩在树从中,昂着头一脸激动和期许地竖起耳朵听屋子里头的动静,手里头正拿着笔飞快地写写画画。
寄言的眼睛几乎在喷火。
刚才谢玉萝跟清娘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两出戏由洛城和流歌来唱,他们经验丰富。”而且,林黛玉和贾宝玉之前由洛城和流歌来唱唱的非常好,谢玉萝要打造的就是官配。
有新戏他们还不让自己来唱,那就休怪他忘恩负义。
上了马车,听荷就有些疑惑地问谢玉萝:“夫人,小庆小莲还有寄言他们怎么不上场啊?”
谢玉萝笑笑:“他们有别的戏唱,等洛城和流歌名气稳定住了,寄言他们定然也是要红起来的!”
“我就怕寄言他们会有想法!”听荷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庆和小莲可能倒还好,可那个寄言......我怕他心里会有想法。”
谢玉萝看了一眼听荷,沉思一会儿:“若他受不住的话,那我也只能让他另谋高就了!”
一个人如果连暂时的低谷都挨不过去,以后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诱惑。
就在清娘加紧给洛城和流歌拍戏,看到两个人配合的越来越好,清娘也非常的高兴。
由于清娘也要让其他三个没上场的一块学习,所以教洛城和流歌的时候也没有避着寄言他们,十多天下来,洛城和流歌学的滚瓜烂熟,寄言也学了个全貌。
看到洛城和流歌光彩艳丽,登台之后又能名声鹊起,而自己只是学的好玩,连唱的机会都没有。
“清娘......”
寄言想都没想就去找了清娘:“清娘,我也想上台!”
清娘看到这个孩子大半夜地过来,知道他心里头委屈,忙拉起他道:“你放心,会有你登台的时候,不急不急啊!”
谢玉萝说过,这孩子样貌偏阴柔,饰演贾宝玉那是不能的,她正在写其他适合寄言的戏本。
“不急?”寄言失笑有,声音有些失控:“洛城和流歌,我们是一块从长乐戏楼出来的,如今他们都快成了大越的名角了,我一样还是籍籍无名,您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清娘听了这话,顿觉不快:“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决定吗?”
“怎么,难道我不能质疑吗?”寄言冷笑道:“你们要捧红洛城和流歌,没问题,他们已经红了,那下个戏本该轮到我唱了吧?可你们还是不让我上台,我自问,我唱的不比洛城差,我甚至比他唱的还要好!”
清娘:“我们选谁来唱自然是精挑细选的,你不适合这个戏本。”
“难道不是谁唱的好谁才适合吗?我都没有上台,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比洛城差?你总该给我一个跟洛城公平竞争的机会,而不是你们想让谁唱就让谁唱!”寄言气的脸颊通红,胸膛起伏,仇视地盯着清娘,仿佛要杀人似的!
清娘只能继续安慰他:“你放心......”
她说来说去就是让他等,寄言都听烦了。
等,要他等到什么时候?
同坐冷板凳,别人已经成为了名角,难道他还要继续默默无名吗?
“我不放心!你们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比洛城差,清娘,你跟谢先生都等着,我总有一日要让你们后悔你们选了洛城!你们等着!”寄言凶神恶煞地说完这句话,狠狠地瞪了一眼清娘。
那一眼,清娘仿佛觉得眼前的人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
“寄言......”
寄言差冲进了黑暗里。
由于之前他跟清娘的争吵,洛城和流歌他们也过来了,看到寄言冲出来,洛城忙拦住了他:“寄言,有话好好说,你干嘛这么对清娘!”
寄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对你那么好,你自然像是个乖儿子一样袒护着她......”
“寄言,你说什么呢!”流歌忙喝住了他,寄言也同样冷冷地看了一眼流歌,冷笑两声,撇下众人,冲进了黑暗里,消失不见了。
“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