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上前两步,呵斥道:“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做什么?”
“挖,挖土!”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挖土?你骗鬼呢?土用的着你们炸山进山里挖?”听松踢了那人一脚,将人踢倒在地,然后一脚狠狠地碾在那人的脸上,他丝毫没有留情。
留个屁情,这群人不把人当人,听松又何必把这人当人,“你要是再不说实话,老子的剑现在就取你的狗命!”
“不要不要啊,大侠,我说,我说。”被蒙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那人本就胆小如鼠,锋利的剑锋抵着他的脖颈,若是一个用力,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谁来这里不是为了多赚点钱啊,可是因为这个,把命搭在这里,得不偿失。
“我们在这里挖金子。山里头有金子,有好多好多的金子。”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金子?
萧钰大骇:“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挖的?”
“我是去年才过来的,有些在这里久的,已经待了四年了。”
“意思就是说,四年之前,就有人发现这里有金子,然后你们过来了?”
“嗯,可以这么说。”
“那三个月前的那一场暴雨,这里的洪山村呢?”
“这……我,我不知道。”虽然夜黑,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但是就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的听力越发的敏锐,这人的嗓音带着颤音。
他在说谎。
“还不说老实话,你去年过来的你会不知道?今年下暴雨的时候你就在这里。”听松将手里头的剑又往他脖子上近了一分,冰凉冷硬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魂飞魄散。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去年来的,除了比那些进山洞的耗子好些,我就是最下等的猫,专门进山洞看人的。那下暴雨的那件事情,我,我只听说过山体滑坡了,整个村子都被掩了,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啊!”
“一个村子都被掩了,为什么外头没有人知道?”
“这个村子里头的人都不是本地人,跟外头几乎不接触,而且,这山沟沟里头的事情,没人往外头说,谁知道呢!”
“你们也是人,你们为什么不说?”萧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话:“那些无辜的村民,二十多户,五十多人,你们怎么忍心!”
那人哭丧着个脸说道:“我们都是签了生死契约的,我们来了这里除非事情做完了,否则不能离开这里。这地方跟外头几乎是隔绝的,况且,若是有人知道这里掩掉了一个村子,肯定会有官府的人来查,到时候这里挖金子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嘛!”
“那那些进山洞的人呢?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一些乞丐,没亲没故,到了这块儿也没人知道。”
乞丐?
萧钰倒吸一口凉气。
来时,那位彭大叔的话还在耳边响起。
“我们这个魏大人啊,可真真是个好人呢,这么多年来,给咱们老百姓造桥修路,他还建了一个安民堂,里头收留了不少可怜的人,什么孤寡老人、身体有残废不能做事没人照顾的,孤儿寡母,还有没爹没娘的孩子,这群可怜的人都安顿在里头。所以你们没发现吗,咱这县城里头,没一个乞丐。”
“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人,说告诉胡参领,胡参领又是谁?”
“他就是管事的,我们这群人都归他管,他平时一般不在这里,不过隔三差五地就会来这里一次。”
“那边的歌声,又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花钱请来的妓女,专门供大家消遣的,我们在这里一待就是几年,总得有个地方消消火。”
萧钰拳头捏紧又放松,若不是杀了这个人等会会被暴露,萧钰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人打一顿。
“猫六,你个鳖孙,你他娘的你拉屎是掉茅坑里去了吗?你再不来,老子真要把你的事记在本本上,等胡参领来了告诉胡参领。”是刚才守门的另外一个人,在外头吆喝着一嗓子。
萧钰冲听松点点头,听松在那人的耳边呵斥道:“回答他,敢说错半个字,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人哆哆嗦嗦的点头,高声道:“肚子拉稀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不拉死你。”外头的人想要过来,可估计是怕臭,在外头嘟囔了两声就又走了。
萧钰:“你喊那些下洞的叫耗子?你叫猫六?”
“嗯,这里等级很森严的,那群下洞的做事的我们都叫他们耗子,我们这群看管他们的人,叫猫,还有一群人,是专门管耗子跟猫的,他们是狼,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管好我们就可以了。”猫六知道就都说了。
萧钰该问的都问完了,听松一掰那人的嘴,丢了一颗药丸进去,猫六扯着脖子:“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有没有觉得肚子跟火烧一样?”听松笑眯眯地问他。
猫六听后,果真觉得肚子跟火烧一样,心惊胆战:“你给我吃了什么?”
“断肠散。”听松说道:“五天之后要是没有解药的话,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死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咳咳……”猫六吓得连说话都不会说了,不停地给听松磕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也是为了这钱啊,在这里做事,比外头做事拿的钱都多,我家里也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才来这里的,大侠,我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家里头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要是死了,他们全部要喝西北风啊!而且,我要是死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家人的。”
“那些人是哪些人?”萧钰适时地问道。
“就是当初带我们进来的人,每个进来的人,家里头的人都被他们弄到一处庄子上监视起来了,若是我们跑了,或者我们莫名其妙地被人害死了,家里头的人全部都得跟着玩完。”猫六哭丧个脸,“大侠,英雄,我不想死啊!”
不过就是个爱财又惜命却狗仗人势的小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