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说出这话自己也没有底气,他不过是在安慰听荷罢了。
“只要罗玉公子说出这些彩灯样式是罗玉公子同意的就可以了。”洪南想着,既然五城兵马司的人说是侵犯了罗玉公子的权利,那就只要罗玉公子说没事,听松郭兴还有铺子里头的那些师傅就肯定都没事了。
听荷急了:“罗玉公子自写书之后就没有露过面,我们到哪里去找罗玉公子同意啊!” 洪南:“你别担心,长乐戏楼里不是唱的戏不都是罗玉公子的嘛,咱们去找找宋先生,就肯定能知道罗玉公子的下落了。”
听荷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求救似的看向了谢玉萝:“夫人……”
谢玉萝清了清嗓子,咳咳两声:“我既然让郭兴去做彩灯,那就肯定是得了罗玉公子同意的。我这里有跟罗玉公子签订的协议书,洪南,你送去五城兵马司,让他们放人!”说完,她转身就进了书房。
“太好了。”外头传来了听荷他们兴奋的声音。
谢玉萝进了屋子,头都是大的。 她到哪里去拿跟罗玉公子的协议书。
“怎么办?”萧钰看出了谢玉萝的苦恼,笑着问她。
“能怎么办,现写呗!你快来帮我磨墨。”谢玉萝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想着出过了长乐戏楼那回事,应该不会再有人用罗玉公子的事情来做文章了吧,可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是得了红眼病,自己不敢,也看不得别人好。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玉萝终于拿了一张纸出来了。 冬天天气冷的很,纸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在完全干透。
“那个啥,东西太多了,也不知道协议书放哪里去了,找了一会儿。”她自顾自地解释,然后又道:“天气比较潮,我又没有收拾好,上头的墨迹还有些湿,你拿过去的时候当心一些,别弄花了。”
洪南也就认识几个字,看到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罗玉公子三个字,笑得冲听荷抛了个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了:“我现在就去五城兵马司,接听松郭兴和陈师傅他们出来。”
谢玉萝他们还没有吃饭,依然在等洪南他们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本该三人回来的,却依然是洪南一个人回来。 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过来,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都湿了不少。
“洪南,听松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听荷看到洪南,立马就冲了过去。她担忧地朝洪南身后看,可左看右看,也就只有洪南一个人回来了而已。
洪南宽慰着听荷:“五城兵马司的人说,没见到罗玉公子,判断不了协议的真实性,他们说,一定要见到罗玉公子才肯放人。”
花娘看了一眼谢玉萝,问道:“那罗玉公子要是不在京城呢?”
“他们说了,那罗玉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就什么时候放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屋子里头比外头的雪景还要安静。
知道谢玉萝是罗玉公子的,除了常家人,宋长青,柳浔淼和莫云柔,只有萧钰和花娘了。听荷等人并不知情。
谢玉萝努了努嘴,最后还是打算告诉这些人实情,“其实我……”
“大哥,大嫂……”
一个声音打断了谢玉萝的话,萧子轩和萧子梦携手冲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回来了?”萧钰捏着茶盏问道。
萧子轩在学堂读书,萧子梦在花满衣跟着绣娘学刺绣,现在还是中午,这两个人怎么就一块回来了。
萧子梦担忧地说道:“大哥大嫂,刚才在铺子里头,我听有人说了一件事,我就急急忙忙地干回来了。”萧子梦已经十岁了,声音依然稚气未脱,但是经过了花娘的历练和培养,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已经有了自己主意和判断。
萧子轩也点头:“大哥大嫂,我在学堂里头也听说了一件事。”
谢玉萝和萧钰同时看向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问他们:“什么事?”
“学堂里头的人都在讨论,仙居楼的老板竟然引见罗玉公子跟大嫂认识,还让大嫂做成了彩灯的生意,他们都在说,仙居楼的老板对是大嫂这么好,是不是,是不是……”萧子轩说不出来后面肮脏龌龊的话,急的直跺脚,只能改口,隐晦一些:“哎呀,他们说仙居楼的老板是不是中意大嫂!不然怎么舍得把这么大的赚钱的买卖给大嫂!”
谢玉萝一脸的茫然,看向了萧子梦:“你听说了什么?”
萧子梦一脸的气恼:“我听的跟二哥说的差不多,她们也在讨论。去花满衣做衣裳的都是一些妇人,她们说的,比这个还难听。我……我实在是说不出来。”
谢玉萝看向萧钰,“你怎么看?”
萧钰将手里头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怒意尽显:“协议书上头签署的是你的名字,送去五城兵马司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学堂和绣坊就已经在传这等谣言,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无论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他要毁了谢玉萝,毁了萧钰。不管罗玉公子出不出面,谢玉萝跟宋长青就已经说不清楚了。
谢玉萝捏着皙白的骨节冷笑:“看来,有人在等着要看我的热闹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仙居楼老板宋长青关爱吏部左侍郎萧钰萧大人夫人谢玉萝关爱到送钱送财,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的谣言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一个未成婚玉树临风的男子,一个虽成婚却总是抛头露面的女子,男的给女的钱,那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关系了,要问啥关系,那还不简单吗,肯定是那种见不到人的关系呗!
谣言总是传的比风吹的还要快,再加上有心之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闲的没事老百姓在年根边上你交头我接耳,没一个时辰,上至八十岁的老翁,下至会说话的小儿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