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隋风那没忍住的大无语表情,并没有影响到谢无逸对于自己有名分了的坚信。
而且,作为素来目光长远的天宸帝王,一上午下来,谢无逸甚至已经“丧心病狂”的开始思索起了日后生几个孩子,分别叫什么名字。
就这样,用午膳的时候,谢长夜看着目光灼灼,望着自己出神的谢无逸,十分惊悚的在对方的目光之中,发现了一丝……慈爱。
“你这是什么眼神?”谢长夜嘴角一抽。
谢无逸回过神来,看着谢长夜面前空了的碗,一边十分熟练的给她夹菜,一边开口道:“朕在想,什么时候传位给太子比较好。”
谢长夜:“……”
小林子:“???”
隋风:“!!!”
疯了疯了,皇上真的是疯了,皇上连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太子!
谢长夜艰难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摸了摸谢无逸的额头。
“皇兄,这失心疯臣弟可不会治啊!”
谢无逸拉下额头上的手,握在掌心之中,继续憧憬着开口:“等到朕退位了,便陪着你一起去游山玩水,做个富贵闲人。”
谢长夜嘴角抽搐了一下,瞥了一眼一旁几乎石化的小林子和隋风,大发慈悲的决定保护一下他们脆弱的小心脏,开口让他们退下。
小林子和隋风两个人甚至忘记了应声,急急忙忙转身,然后,一起同手同脚的往房间外面走去。
谢长夜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复杂的看着谢无逸,下一刻,一脸认真的开口:
“皇兄,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好皇帝,臣弟建议你,还是干到驾崩吧。”
“扑通!”小林子和隋风两个人齐齐的绊在了门框上面……
在摔倒的那一刹那,小林子和隋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齐齐透露出同一个念头:这日子没法过了!
有了这次午膳的经历,接下来两日,只要是谢无逸和谢长夜两个人待在一起,小林子和隋风都十分自觉的默默的守在门外,除非谢无逸和谢长夜有事情吩咐,否则坚决不进去。
毕竟,他们也老大不小了,摔得鼻青脸肿的,太影响他们找娘子啊!
尤其是小林子,顶着在门口摔出来的乌青脸,都不好意思去勾搭人家小宫女了!
而谢无逸对于他们守在门外的反应,只给了两个字评价:“识趣!”
两日后,因为谢无逸在御花园中已经开口,而且丝毫没有任何要改变心意的想法。
定北侯也只能提前出发,离开了皇城。
大概是定北侯一事,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所以,虽然朝臣们对于御花园中的事情十分震惊,也十分反对。可到了最后,谁也不敢在谢无逸面前多说什么,更没人敢跑到谢长夜面前指责什么。
毕竟,连皇上亲舅舅都被七王爷给“赶”出皇城了,他们还不想这么快就告老还乡!
御花园,谢长夜懒洋洋的靠在假山上面晒太阳,看着两个从御书房方向过来,一见到自己就绕道走的官员,幽幽叹了口气。
“这日子,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王爷,您就知足吧,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小林子无奈的看着自家王爷。
难道真要那些朝臣们,一个个的跑到王爷面前,指着王爷的鼻子骂才不算无聊吗!
谢长夜摇了摇头,“唉,你不明白,生活需要调剂。”
小林子默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王爷您倒是调剂了,奴才这心脏,可有些受不了。”
“啧啧,瞧瞧你这出息。”谢长夜挑眉开口,“早知道,本王真应该送你去沈北辰身边待上几个月,再回来时,保证那叫一个波澜不惊,说不定,还能练出一身强抢民男的本事。”
小林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三皇子已经走了!”
谢长夜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颇为感慨的开口:“说起来,沈北辰在的时候,还真的是乐趣多多啊!”
“怎么,你就这么怀念沈北辰?”谢无逸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过来之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假山上,没个正行的谢长夜。
谢长夜偏过头看了看,除了谢无逸之外,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大臣,看样子,应该和前两个一样,是刚刚从御书房过来。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谢长夜笑着开口,自动忽略了谢无逸刚才的问题。毕竟,面对这么一个经常性犯病的人形醋缸,她也很无奈。
“朕有事要告诉你。”谢无逸顿了一下,“刚好,还和沈北辰有关。”
虽然比起沈北辰,他还是觉得沈池渊变成自己情敌的可能性更大。不过,想起刚才谢长夜感慨的语气,谢无逸突然觉得,又有些不想开口了。
“什么事?”谢长夜从假山上面坐了起来,看着谢无逸。
谢无逸身后,两个大臣看着谢长夜这居高临下的架势,脸色一阵难看。
七王爷怎么能够坐在假山上面,让皇上仰头看着他说话,这不是大不敬吗!
可谢无逸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介意和不悦,只是一边看着谢长夜,留神她别摔下来,一边开口道:“东皓国刚刚传来了国书,说是东皓皇定在下个月举办太子册封大典。”
谢长夜一愣,“册封谁?不会是沈北辰吧?”
“是。”谢无逸点头。
谢长夜有些表情复杂地看着谢无逸,“东皓国的朝臣们,真的没有反对吗?”
毕竟,沈北辰是三皇子的时候,就已经以强抢民男而闻名了,这下子当了太子,真的不会变本加厉吗?
谢无逸挑了挑眉,“大抵,东皓皇坚持,朝臣们反对也无用。”
毕竟,沈北辰顶着天选之人的名头活了二十多年,虽然行事荒唐,可是受到的宠爱可是实打实的。而这一次出使天宸国,不管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可是只要东皓皇有意,都可以解释为大功一件。趁机册封为太子,也算是顺理成章。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谢长夜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毕竟,比起沈池渊这个散财童子,人家沈北辰好歹知道往家里面薅,只不过……薅的是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