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北辰愣了一下,呆呆的开口,“这不是时间太赶,大的来不及吗,你要是嫌小了的话,本皇子之后再让人给你做几个大的。”
身边的小厮终于看不下去了,“三皇子,这一看就是天宸皇和七王爷还没死啊。”
“没死?”沈北辰又是一愣,慢吞吞的走上前,扯了扯谢长夜的衣袖。
下一刻,目光一变,又是嗷的一嗓子。
“太好了,七王爷,你真的没死啊!”
说着,张开胳膊,就扑向了谢长夜。
谢无逸面色一沉,迅速将谢长夜拉进了自己怀里,还伸出脚绊了一下沈北辰。
扑通一声,沈北辰来了个五体投地。
而隋风跟在谢无逸他们后面进来,此刻正好站在门口,就这么踏踏实实的受了沈北辰的一个大礼。
隋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开口:“三,三皇子免礼。”
刷的一声,所有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了隋风。
隋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心底一阵哀嚎。
真的不是他想要对东皓皇子无礼,他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上也是的,拽开七王爷就算了,干嘛还要伸脚绊人家一下呢!
谢无逸勾起嘴角,愉悦地看了一眼隋风。
而就这么一眼,隋风心里面又突然觉得:嗯,不怕了!
只要皇上护着他,东皓也能变他家!
从地上爬起来,沈北辰虽然也气的不轻,但看的出来,还是因为谢长夜没死而十分高兴。
立刻让人撤了灵堂,然后又嚷嚷着要给谢长夜摆压惊宴。
当然了,在场的不少人都觉得,人家七王爷好的不能再好了,需要压惊的,明明是三皇子自己。
一夜天明,驿馆之中,谢长夜打着哈欠下了楼。
昨天回来时本就已经是半夜了,在加上沈北辰的事,几乎是一夜未眠。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谢无逸早谢长夜一些下楼,现在坐在桌边,虽然同样是一夜未眠,但整个人却看不出有什么疲惫之色。
在桌边坐下,谢长夜一边吃早膳,一边打哈欠。
等到用完早膳之后,谢无逸动身去了东皓皇宫。
这一连串的事情,自然也要给东皓皇一个解释。
而谢长夜则是盘算着要不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在桌边坐了坐,刚站起身,恰好小林子端着木匣子走了过来。
“王爷,这是您昨天给奴才的金丝软甲,奴才是放您房间,还是收进行李里?”
昨天,他驾着空马车去吸引那些暗中的刺客,虽然早就设计好了,到时候装作被缰绳绊倒趁机滚的离马车远远的。
但是王爷还是放心不下,把这金丝软甲给了他,让他穿上。
谢长夜愣了一下,伸手打开了木匣子,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放进房间吧。”
等到小林子将东西放好后,谢长夜没有再睡回笼觉,而是出了驿馆,坐马车到了大皇子府。
谢长夜进去的时候,沈池渊正坐在后园的亭中喝茶。
看到谢长夜过来,笑着开口:“这是今年的新茶,七王爷要不要尝尝?”
谢长夜走到亭中,“太让人失望了,看到本王还活着,你就一点儿都不惊讶吗。”
沈池渊喝着杯中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昨晚七王爷和天宸皇平安回驿馆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在下自然也不需要太过惊讶,更何况……”
沈池渊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开口。
“更何况什么?”谢长夜问道。
“更何况,不管是七王爷,还是天宸皇,应该都不是那么容易就丢了性命的人。”沈池渊放下茶杯,又拿起茶壶,给谢长夜倒了杯茶,“这一点,父皇惊讶过后,自然也会想明白。能从头到尾都相信你们真的死了的,恐怕也只有沈北辰的。”
见沈池渊主动提到沈北辰,而且神色中透着几分了然,谢长夜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拿起茶杯在手里面把玩着,“看来,沈皇子明白,本王今天想要说些什么。”
沈池渊看着谢长夜,“昨日册封大典,沈北辰能够安然无恙的将香插入鼎中时,在下就在想,是何处出了差错。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七王爷。”
他一早在那青铜鼎的沙石香灰之中放置了机关,一旦沈北辰插入香,便会立刻触发机关之中的暗器射出,虽然不至于要了沈北辰的性命,但是那上面的毒,却可以让沈北辰经脉大损,不良于行。
而东皓国,纵使再纵容,也不会要一个坐轮椅的太子。
“沈池渊,你想要当太子?”
谢长夜目光之中滑过了一抹疑惑,虽然自他们来东皓国之后,沈池渊给人的感觉的确有些与在天宸不同。但她和沈池渊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方并不像工于心计的夺权之人。
那鼎中的机关,是他们在检查之时发现的,当时立刻便拆除了。
而她和谢无逸,虽然怀疑沈池渊,但最终也没办法确认,直到现在,沈池渊主动承认。
沈池渊摇头,“不想。”
“那你为何要对沈北辰动手?”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沈池渊挑了一下眉头,语气轻松的开口,“只是因为多年心中积怨吧。”
毕竟,从小到大,沈北辰便因着那天选之人的名头,受尽优待。而他,纵使告诉自己不在意,可是心里面,又怎么可能真的不计较。
一句多年心中积怨,其他的话,纵使不说谢长夜也能明白,眸光深了深,突然想到了谢临玄昨夜的怨恨与不甘。
而此刻,沈池渊看着谢长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七王爷是不是觉得,在下和你们天宸刚刚被抓的那位四王爷,一般无二。”
笑容轻松,语气随意,俊朗的一张脸上,仿佛正在和谢长夜谈论的,是又选了什么宝物赠美人。
但是眼眸深处,却透着落寞和冷意。
与谢长夜相交,是真的将他当作了朋友,在天宸的那段时间,虽然身为质子,但却远离了心中郁结,倒也落得轻松自在。
只不过,事已至此,朋友,想来也是做不成了。
看着沈池渊,谢长夜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本王的确是想到了谢临玄,不过,本王也越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沈池渊问道。
谢长夜眉眼轻挑,“长的好看的人,果然是占便宜的很,谢临玄之所以没能让本王想要手下留情,大概真的是吃了脸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