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加班工作,姚振华拿着优盘急忙回了自己办公室。
那么着急,原因有二,一是查看霍辉的笔记确实是急事,二是想尽快摆脱“情人节”的氛围。
打开优盘,耐心审查。
二十分钟后。
姚振华从霍辉笔记中提取了一些数据信息:“一、每个月大概有三次左右的交易,年份越久远,月次数越多量越少,年份越近,月次数越少量越多;”
“二、霍辉对交易的东西,罗列出了三种牌子,分别是粉牌、红牌、金牌,三种眼色的牌子;”
“三、对于款项,有存、转两种,虽然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但具体细节、操作模式等还不清楚;”
“四、‘X公司’是什么公司,该公司在交易中起到多大的作用?只是收款的作用吗?该公司是否为南方集团幕后公司之一?”
“五、霍辉在后面的笔记中是否有注释或说明?这只是一个笔记,后面可以断定还要笔记,具体是一本还是几本,暂不清楚。”
……
姚振华一筹莫展,一时间无法推进案情,“对于三色牌,可以去看守所讯问那几个下家。”“至于霍辉交款的方式和‘X公司’的情况,可以去问问霍晓辉,但愿他能知道一二,否则只有待抓到了真正老板,在去‘撬嘴巴’了。”
“哎……”
姚振华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那“鲁迅式”的头发。
“别叹气了!先填饱肚子吧!”
这是多么熟悉的优美音色的女子声音,但因为语气中裹杂着一点怨气,让得该声音不免有一些瑕疵。
姚振华知道,这肯定是自己名义女友——上官可可。
话音刚落,姚振华的鼠标边就多了一包外卖,透着热气,“谢谢!辛苦了!”
“不准谢我。”
“必须谢!你让自己的‘道友’填饱了肚子,这时多么伟大的事业啊!”姚振华尽量转移出去话题,避免入上官可可的坑。
“不过,确实今天要辛苦些,因为今天的安保特别严格,外卖小哥不准进市局大门了,所以我和有华到大门外接的外卖。”
“我说嘛,辛苦辛苦!感谢感谢!”猜得到,一定是钱局安排下去了。
“不与你贫嘴了,拜拜!大叔。”上官可可本想最后从嘴上偷袭一把,不给大叔反驳的机会,但是她错了。
“站住!”要很好非常大的声音,吓了上官可可一大跳。
心想:“我就偷袭一句‘大叔’,不至于这么狂暴吧!?”
“等着我,一起过去吃饭,我们聊聊案子。”
“哎呀呀,吓死本姑娘了!”等回过神来,又在心里觉得这事儿有意思,想自嘲。
因为谨慎起见,姚振华锁了门,才去隔壁内勤办公室。
“你们看了多少?”
“看完了!”郝春晓和上官可可都这么回答。
“可有看出门道?”
二人显示一起摇头,然后郝春晓说道:“可能要结合讯问嫌疑人才能印证个一二。”
“我也这么认为。”上官可可不错道。
有华因为没有看霍辉笔记的内容,因为她暂时没有权限看,所以对于他们刚才聊的这些话,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眨巴着眼睛边吃饭边听讲。
“呦呵,鱼香肉丝盖饭!不错,可口。”姚振华打开外卖盒饭盖,一股鱼香肉丝味道铺面而来,顿时食欲大增。
感慨完,他就后悔了,“千万别接我的话,不接话茬就不会有事儿。”端起盖饭,门头开吃。
“外卖盒饭哪有‘烛光晚餐’有氛围呀?”上官可可感慨道。
姚振华没有说话,他不想入坑,也不想让徒弟知道自己输枪法输人的历史,真是一着不慎,后患无穷啊!
这时正在大口吞饭的郝春晓突然灵光闪现一样,猛地抬头,道:“对呀!今天是情人节!姚队、可可,你俩别加班了,去压马路伢子去吧?这里也没有啥事了,我来守着。”
姚振华凝视了一眼郝春晓,继续闷头吃饭。
郝春晓“哧”的一声坏笑。
上官可可则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
姚振华心想,沉默是金,总算蒙混过去了。
“师父、可可姐,怎么回事呀?”“好事?”有华越听越迷茫,感觉自己春节放假几天,三大队过了几个春秋一样,事情进展到什么样子了呢?
上官可可笑而不语。
郝春晓来劲了,道:“有华,你师父有了女朋友,你呀,也有了个准师娘了?”郝春晓说着说着,想笑出来,却硬是压制住了,没有笑出来。
“啊!恭喜师父!”
姚振华想遁地而逃。
“师娘是谁?”
“你可可姐,成了你准师娘了。”这下郝春晓笑了出来。
上官可可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喷饭,不禁捂住了嘴,继续偷笑。
“啊!”有华睁大了眼睛,合不拢嘴,一时表情被定格了一下。
“真的!?”“可可姐,真的吗?”
有华拿着筷子,抛弃了盒饭,来到上官可可身边,俯身求确认。
上官可可点了点头。
“佩服姐姐!”这时有华还不知道上官可可赢得比赛的事情,单纯佩服可可姐。
姚振华几次都想走,担心走了又会留下一梗,所以便一直隐忍没动。
有华站起身,打量着师父和可可姐,突然她看到了二人戴的腕表,惊叫道:“快看,情侣表!”
“Mygod!”“可可姐,你成功了!”然后,朝上官可可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姚振华实在受不了了,端起盒饭就准备走。
“站住!”上官可可喊道。
姚振华被迫停了下来。
“不是谈论案情的吗?”
姚振华也不说话,蹲下来,依然默默地吃着盒饭。
“看来,我的下载个租房软件了。”
“你要干什么?”上官可可问道。
“我在可可姐家里住着呢,可是我以后不能天天当电灯泡啊!”
“嗯,对呀,有华,这确实是个问题。”郝春晓半开玩笑地说道。
“有华,你不要多想,更不能受春晓鼓动,你和我住在一起,完全不影响我谈恋爱。”
“那不好?”
“却是很好,因为你可以做我的信使呀!”“你看,什么时候你师父心里不高兴了,你就可以告诉我。你就当我的爱情邮递员吧!”
姚振华真相化成一股仙气,溜走。
“可可姐,给我看看你的情侣表吧?”
“咳咳,有华,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给你师父倒杯水吧。”
“哦,好。”
“还有我。”郝春晓说道。
到了水,有华道:“师父请用茶。”
“徒儿,一会儿把盒饭都收拾了哈!”
“呃,好嘞!”
“这是对你多嘴的惩罚。”
“啊!”“是。”
郝春晓和上官可可笑而不语。
“姚队,我吃好了,马上去支援刘东和思明,并把饭送过去。”郝春晓看清楚了,自己不走,可能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电灯泡了,正好自己有任务,走为上策。
“好,路上注意安全,这些天我们都要惊觉些,明白?”
“明白。”
“可可,明天你写个报告,将警车被撞一事写清楚,然后交给后勤去维修,请他们尽快维修。”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是!”上官可可瞬间有种被虐的感觉,不过她心里总体是快乐的、幸福的。
“叮铃铃!”上官可可电话响了。
“喂!妈?”
“女儿呀,你去哪里玩了?”
“我没有玩呀,我在加班呢。”
“你今天去公司找你爸了吗?”
“是的。”
“你爸告诉我,你可能有男朋友了?”
“咳咳,妈,你等一下哈。”
上官可可迅速跑进女厕所。
“妈,我乱猜的。”
“你别蒙妈妈了,我中午打电话问了钱局了,钱局都告诉我了。”
“都知道了,还问我,逗我啊?”
“不是,再次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出去过节了?”
“真没有,我们一起加班呢,正在吃盒饭呢。”
“啊!你这工作太忙了。”
“不过,妈,你不要插手哈,这事儿目前还是我一厢情愿,还得慢慢温养感情。反正很复杂,不要节外生枝。”
“妈支持你!只要你愿意,怎么都可以。”
母女挂了电话。
姚振华累了一整天,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思考案情,等待刘东他们回来。
期间,有华过来倒水,姚振华让她们俩先走,但是她们都不肯走。上官可可是有想法的,她想陪大叔一起走。可是有华是节后第一天来上班,想与可可姐一起回去。
三人就一直在办公室等着。
晚上九点多钟,刘东他们终于回来了。
刘东将那边的安全汇报了一遍,“‘开心茶楼’的笔录没有多少内容,关于杜鹃的事实,之前已经在电话里大概说完了,被损坏的主机也带回来了。车库那边,物业和保安都不知情,但是那些车进去的时候都是有牌的,出来没牌,说明在里面把车牌卸了。车库管理方就是物业公司,他们免除警方的赔偿收费杆的赔偿责任。推测,那三辆车可能是租赁车。”
“但是,暂时没有拦住那三辆车,更没有抓住那三辆车上的人。”
听完刘东的汇报,姚振华分配了第二天的任务,“刘东、思明、春晓和我一起去看守所提讯,可可和有华留守市局。”“今天大家都很累,都散了,各自回家。”
安排完工作,姚振华回自己办公室了。
“有华,跟哥一起走,哥送你回去。”郝春晓边说,边朝有华送秋波。
“嗯,好。我马上下去。”有华背起包,快速跟着郝春晓走了。
其他人也都一哄而散。
内勤办公室剩下上官可可一个人。
她来到队长办公室门口,道:“走吧,大叔。”
姚振华没有回答,而是将一本复印的霍辉笔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物证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