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要杀了它!”揭城坐在病床上使劲儿锤了锤被子,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休息,加上花修给的独门神药,恢复速度奇快,钱包也同步迅速瘪了下去。花修开的药全是奇珍异草每天都要上万,陶辞二话不说顶格给他用上,危不连和姚想都不拦住,以至于一睁眼没了十几万,但的确药到病除肉眼可见地痊愈了,揭城分不清是身疼还是心疼,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乖龙身上。
危不连和姚想计划今天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准备好了轮椅和拐杖才发现他已经完全是个正常人状态,无病无伤不瘸不拐,正常到躺在病床上不下来只是为了懒而已。
“你躺在床上不甘心有什么用?”姚想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揭城,“书店老板给你的出院礼物。” 揭城一听是书店老板的马上挺直身板坐得笔笔直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还是个手机链,不过不是斧子形状的,打开包装装在新手机的新手机壳上,“什么?铲子?”
“钺,兵器,跟你上次用的斧是一类的。”危不连见到那把斧子的时候已经碎成十多块,只能拼出大概的形状,复原是没希望了更不可能再用。根据姚想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书店老板说明了情况,老板很慷慨地又给了一个新的。
揭城甩着手机链比给姚想看,“这个东西让我能当持戮人,有没有问问老板啥原理?是四界的什么人?”
姚想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扁扁嘴,不情愿地说,“书店老板不是四界人,是阅书人中研究鲁班书的。”
“鲁班书这么强?四界的人为什么不学?”揭城纳闷地问,“自己做自己用自力更生。”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叫自力更生吧?” “鲁班书你不知道吗?又名《缺一门》,不是不能学,学了的话鳏寡孤独残选一样,郑绵学了所以残了。”姚想指指危不连,“郑绵的事情他最清楚。“
揭城连忙摆手,“还是别学了,缺了还学不好更惨,这门手艺适合天煞孤星,老板有没有说我最近还会不会死?”
“没问。”姚想瞅瞅危不连,“上次你去见书店老板问了什么?”
危不连从兜里掏出两个木雕核桃,“我问老板想解决现在的事情需要准备什么,挺干脆地卖给我这俩。”
“核桃手球?”姚想拿起一个闻了闻放回危不连手中,“沉香木的?多少钱?” “80。”危不连手里盘了盘,颇有一副老干部的养生模样。
揭城诧异地盯着手球看,“这俩玩意80万?钱也太好骗了吧。”
危不连摇摇头,“不是,80块。太便宜不知道好不好用。”
“那还行,80块钱还有啥好用不好用的,是个玩意儿就行。”揭城起身直接换衣服完全不避姚想,“快,带上正山,我们去找乖龙,解决它,出口恶气。”
“急着去送死?”姚想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揭城的身材,心想还算不错,瘦了点但好在没什么赘肉,勉强算是福利了,“怎么确定能追踪到乖龙?” “有血啊。”揭城翻出入院时的雨衣外套,扯开口袋的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心大的玻璃瓶,放在姚想面前,“瓶里面装的是龙使唤,我劈乖龙的时候,把它的血灌进去了一些,本来是想给你做研究用,现在你一半,我一半,你能研究就研究,研究不出也别急,我弄死乖龙再给你多搞点。“
“哎呀,你怎么突然对科学研究热衷起来了?”姚想举着瓶子左看右看,“免费的?”
揭城傲气地仰头抬下巴,“给你当然免费的,当我什么人,啥都谈钱?咱俩啥关系,谈钱生疏了。”
“咱俩没关系。”姚想白了揭城一眼,“你跟我谈钱,我还放心点儿,谁知道免费得多贵。”突然想起个渊源,“你这免费的套路是跟陶辞学的吧?”
揭城挠挠头,“我前两天躺在病床上在想,他借我龙要我命,他免费换我无价,到底谁划算,肯定是他赚,对吧,我不学不是亏大了。” 危不连扶了扶额头,“好的不学。”
“不好吗?我可是大公无私提供乖龙血,怎么也应该算仗义疏财吧。”揭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用词不当,“不是,不是仗义疏财,应该叫啥?”
姚想长叹一口气,“助人为乐。”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个意思一个意思。”揭城咧嘴笑了笑,“助人为乐,乐不乐还不知道,反正助人了。”
“你怎么像个外国人似的。”危不连忍不住吐槽,“多看点书没坏处。”
“有坏处,头疼,现在一看字多的,太阳穴直突突。”揭城戳着自己的脑袋,“之前研究应龙的信息,简直不是人看的东西。”转向姚想辩解,“不是说你不是人,你肯定非常人。”
“你想怎么找乖龙?”危不连想不出有什么技艺可以用血寻一条龙,“算卦什么的?”
揭城满脸疑惑,“算卦?干嘛算卦?我也不会啊,找条狗闻着血不就能找到龙了吗?”
“啥狗?”危不连和姚想都不太确认谁家的狗能做难度如此之高的事情。
揭城感觉他俩好像没听懂,“狗,你俩不是都见过吗?狏即啊,现成的直接用啊,别浪费。难道你们还想让我搞条哮天犬不成?”
危不连想看揭城搞什么花头,于是便听从他的指挥,偷了一只狏即。让狏即闻闻乖龙的血,然后一路建封阵,从杭州出发向南,到了丽水。在丽水时俩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距离钱塘和秦淮的交界正好相反的方向,在丽水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向西去了衢州。
“是要去涂山吗?”揭城一边嘀咕一边看地图上标注的封阵曲线,这一趟没有明显可遵循的水脉和山脉,绕一大圈的原因不得而知,从开化方向进入涂山界,在黄山修整了一天,再向南抵达宣城。看着地图俩人都有点蒙,跟踪了快一个星期,乖龙一直都没有对他俩展开攻击,在宣城时,揭城特地建了个封阵引乖龙,它也没上钩。
“他是想把我们带到指定的地方?还是别的什么情况?”揭城在地图上标注出乖龙出没的确切地点,将所有点连接起来,不是什么特殊的形状。
危不连看着电子地图,不停放大缩小,“它绕开了天目山。”
“天目山上有什么?”揭城圈了一下,的确如他所说,正好绕开了天目山地界,“天敌?”
危不连指指外面游荡的正山,“未必。如果天目山有应龙,会有记录,至少陶辞和方曦会想办法去研究,应该不是龙。”说罢想起前一阵姚想在天目山做研究,给她发了信息把最近几天的情况和猜测一股脑堆上去。
“天目山上有水麒麟亚种,陶辞派人迁养过去的。我在那边做了环境修补,应该还在驯化培育阶段。”姚想看着地图上画的形状越看越眼熟,“走这个形状,下一步应该是去无锡,穿过太湖到湖州,从湖州到金华,会形成古船围,把天目山锁在中间,形成困兽气,水麒麟可能会因为锁气的原因无法顺利成长。”
“我们怎么做能阻止乖龙完成古船围?”揭城认为决不能让乖龙回到秦淮界,“我们在什么地方截它。”
危不连把手机屏幕放在揭城面前,“姚想说在宜兴解决。”
“宜兴?不是到秦淮界了吗?”揭城对此表示相当不解,“不能在宣城直接解决它吗?”
“姚想的意思是,他在接近宜兴时是比较弱的状态,如果在折点上的话,乖龙的优势比较大。”危不连说出一句让揭城很难选择的话,“如果你胜算大,我们在宜兴下手,如果胜算不大注定先逃,在宣城下手。对你来说,在秦淮界下手可以很好的震慑灺家,在涂山下手输了的话容易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