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兔把左轮的枪口抵在女佣兵的太阳穴上,并在其身后用左臂紧紧锁住她的脖子,对曹殷道:“事到如今,只能将她作为人质来和对方谈判,让他们放我们走,那个觉醒者的实力远远超过这个女人,不能硬碰硬。”
女佣兵听见陈玉兔的打算,忽然呵呵惨笑道:“你以为把我当做人质,他们就会买账吗,那你可大错特错了,他们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有人情味。”
陈玉兔揪下女佣兵的通讯器,扔到地上一脚踩碎,道,“你穿着他们的作战服,携带着他们的装备,这说明你就是他们的一员,我不信他们会抛弃你不管。” “谁跟你们说我是他们的一员?”女佣兵似笑非笑道,“我只不过是他们的道具罢了,用完就扔,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吗?”陈玉兔冷笑一声,道,“劝你不要再废话,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你如果再敢信口雌黄,我会开枪将你的脸皮打穿。”
女佣兵轻蔑地冷笑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曹殷在一旁维持着女佣兵的“缚弦”和“傀儡弦”,并两眼放光地上下打量着她,当然,曹殷并不是在馋她的身子,而是眼馋她刚才施展的瞬移神技。
瞬间移动真的是神技,曹殷发自内心这么想,这个女佣兵只是没有发挥出瞬间移动的优势,但也算她倒霉,虽然能移形换影,但遇到了陈玉兔这样强劲的对手还是得歇菜。 就连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能确定陈玉兔除了“赤练蛇眼”还有什么过人手段,只是知道她能让子弹拐弯,被匕首刺中还能安然无恙,除此之外,她竟然还可以悄无声息地打开防盗锁,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屋子的门上了反锁,对方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陈玉兔道,“另一个觉醒者现在已经在这屋子的门口了,其他的雇佣兵还刚爬到十楼,他们人齐了就会破门而入。”
“看来门口的觉醒者也是个狠角色,体能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啊,这么快就窜上二十层楼,”曹殷忐忑不安道,“若是正面交锋,我们这边能有多少胜算?”
“几乎为0,你可别忘了,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持有枪支,你应该问我们能有多大几率活下来。”陈玉兔道。
“既然这样,我们便不要与他们纠缠了,”曹殷道,“用‘飞弦’逃走吧!” “我留下。”陈玉兔斩钉截铁道。
“你傻了吗,居然在这里坐以待毙,”曹殷有些惊讶,“‘飞弦’勉强可以承受两三人的重量,你可以跟我一起逃走的。”
“我帮你拖延些时间,”陈玉兔道,“既然你身上有定位器,那么他们迟早都会找到你,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他们赶尽杀绝,你先回黑楼第四区找刘东飞,他有法子帮助你除去体内植入的定位器。”
曹殷听后语气略有不悦,道:“用不着你为我殿后,而且你一个人对付得了他们?”
“我必须先保证你不会被他们带走才行,”陈玉兔开始给左轮重装弹药,道,“否则倒霉的人是我。” “是因为黑楼头目交代的任务吗,我如果被抓走就意味着任务失败,任务失败意味着什么?会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吗……”曹殷心想,“不过我本来就想逃脱这个女人的纠缠,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啊!”
曹殷拿捏丝线的右手忽然一抖,“傀儡弦”泛起一道醒目的红光,红光随着几根细丝钻进了女佣兵的脑门中,她随即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这女人一旦没有“缚弦”与“傀儡弦”控制,肯定会再次使用瞬移脱离你的挟持,”曹殷道,“我现在把她给弄晕,这样你便可以放心挟持她了。”
陈玉兔微微点头,道:“干得好,这样便少了一个麻烦,多了个保命的筹码。”
“那我可撤了,留在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不要后悔,”曹殷跳上窗台,回头道,“不过对面再厉害,也快过不你的子弹,瞬间移动这种能力不是人人都有的,只要你先开枪击中他那就算你赢。” 曹殷说罢便跃身出窗,并射出几根“飞弦”粘住旁边的窗台,沿着这栋楼的外墙摆荡着离开。
陈玉兔则不紧不慢地挟持着女佣兵来到客厅,此时,她用“赤练蛇眼”看见另一个觉醒者正笔挺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陈玉兔冷笑着取出后背的“闪掠者”,这是她火力最强的枪械,如果使用高爆穿甲弹,在有效射程内甚至能击穿坦克。
陈玉兔将“闪掠者”搭在女佣兵的肩膀上,并用另一只手臂固定住,安静而平稳地瞄准了外面佣兵的脑袋。
“一动不动地当活靶子吗,真是可惜了你的‘血畸特质’!”陈玉兔一边这么想,一边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鸣,“闪掠者”的枪口喷吐出一道炽热的疾光,客厅的防盗门瞬间被轰出一个大洞来,站在外面的人直接被迎面而来的子弹轰飞,重重地撞在背后的墙上。
然而看见这一幕的陈玉兔却显得十分诧异,她立刻收起闪掠者,并拔出银色手枪,朝着防盗门上的大洞倾射出所有的子弹,每一枚子弹在半空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弧度,并且全部命中门外佣兵的脑袋。
即便如此,陈玉兔咬着嘴唇,脑门冒出细细的冷汗,完全没有干掉敌人的兴奋和轻松。
因为她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死,而且毫发无伤!
“这枪不错嘛,我要定了。”门外的佣兵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陈玉兔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是子弹头掉落在地板的声音。
陈玉兔此时迅速更换了子弹,银白的左轮再次朝门外的佣兵开火,这一次她修改了每一枚子弹的弹道,有一枚甚至绕到佣兵脑后,最终却是同样的结果,每一枚子弹都在命中门外佣兵的瞬间停住了。
“第一次见到可以让子弹转弯的觉醒者,真有意思,”门外的佣兵轻描淡写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枪斗术吗?”
“这!”陈玉兔惊吓得眼睛瞪得老大,眉头拧成一团,她朝着阳台退去,因为现在已经完全束手无策,对方竟然可以抵挡住自己的子弹,这还怎么玩!
这时,陈玉兔听见了许多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便意识到那群佣兵此时已经到达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不妙啊!”陈玉兔咬了咬牙,将左轮的枪口抵在了女佣兵的太阳穴上,她太过低估对方的实力了!
“静静,你还活着嘛!”门外的佣兵觉醒者高呼道,“活着的话就吱一声呐!”
“队长,贾静珊估计已经被干掉了,她可是会瞬移的,如果还活着,肯定不会继续待在里面!”觉醒者身旁另一个佣兵说道。
“那个觉醒者竟然也是他们的队长……”陈玉兔暗道。
“真是废物一个,这么逆天的能力这么轻易就被干掉了,”佣兵队长道,“里面有个厉害的枪手,枪斗术玩的溜,你们最好都不要靠近这道门,当心莫名其妙就被射杀,听我指示再行动。”
“你们已经进入我的射程范围了!”陈玉兔抱着能干掉一个是一个的决心,再次朝门口扣动左轮的扳机,枪口喷出的银光极速穿过防盗门的大洞,朝离得最近的佣兵射去。
然而门外没有任何一位佣兵倒下,领队佣兵,也就是刚才防御住“闪掠者”的高爆穿甲弹的觉醒者仅仅只是抬了抬手,那枚子弹便在他手掌附近停止了移动,并悬浮在半空中纹丝不动,仿佛被无形的手给捉住。
陈玉兔看不见子弹,但是她看见了佣兵队长的动作,可以确定是这位佣兵队长用某种能力让自己射出的子弹在空中凝滞。
外面的佣兵并没有发出惊呼或者喝彩,他们倒是习以为常,只有一个佣兵带着轻松的口吻道:“跟着黄队出任务就是没有压力哈。”
“呵呵,”黄腾淡淡笑道,“你们也别放松警惕,对了,把这个给我……”
陈玉兔此时正不知该如何打算,忽听见拉环被扯掉的声音,随后防盗门的大洞外有一枚金属小球被扔进了屋里,这枚金属小球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慢慢滚到陈玉兔的附近,同时向外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这是烟雾弹……不对,这是催泪|弹!”陈玉兔惊惶地丢开女佣兵贾静珊,捂住口鼻朝着卧室奔去,一旦视力受损,也就等同于失去了“赤练蛇眼”洞察生命反应的能力!
陈玉兔来到了卧室,并将门紧紧地锁上,虽然接触到了一些催泪烟雾,好在量不大,她抹了抹因为刺激而流出的眼泪,再也无心恋战,内心是萌生了退意,然而这里是20层楼高的房间,根本没有退路。
卧室房门外传来贾静珊因为烟雾刺激发出的剧烈咳嗽声,曹殷之前用“傀儡弦”对其施加的昏迷已经失效。
这时,客厅大门的门锁忽然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持续拧压,发出了金属受到压力特有的尖锐鸣响,紧接着“咔哒”一声脆响,防盗锁的机括被彻底破坏。
黄腾一脚踹开了防盗锁被能力拧断的大门,他和身后的佣兵带着防毒面罩,手中端着步枪,快速地涌入客厅。
“这家伙竟然可以徒手破坏掉防盗锁,”陈玉兔蹲在卧室的门边,暗道,“能防御子弹,还能让子弹在空中停留……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家伙的能力应该和金属有关。”
“全都待在我的身后,当心那个家伙会拐弯的子弹!”黄腾道,“千万别认为对方肯定被催泪|弹迷住了眼睛!”
“黄队,贾静珊还活着呢!”|
黄腾眼睛盯着陈玉兔逃进的卧室,看也不看贾静珊,只是喝道:“这个废物吸太多S估计快窒息了,给她喷些蛋白抗酸剂!”
他身后的一位佣兵蹲下身,摸出一小瓶气雾剂塞进贾静珊的嘴巴里,使劲吸了几下后又朝她的眼睛喷了几下。
黄腾随后又道:“那个会枪斗术的混账就在这间卧室里面,她带着大口径的狙击枪,防盗门的那个大洞就是她轰出来的,不想死的都离这道门口远一些,伏下身子!”
听到队长的命令,大家都马上照做,黄腾见催泪瓦斯消散得差不多,便取下面罩,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里面那位,虽然我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不过还是有必要讲一下,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乖乖出来跟我们回去接受审讯。”
“哼,”陈玉兔此时卧倒在地,将大口径的狙击步枪“闪掠者”架在地板上,她单眼贴着瞄准镜将枪口再次指向了黄腾的脑袋,门外所有佣兵的位置和体型在“赤练蛇眼”下暴露无遗。
陈玉兔忽然看向窗户,愣了片刻,随后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后继续瞄准客厅的入侵者。
陈玉兔清楚,贸然出手必然是同样的结果,虽然尚未全面洞悉黄腾的能力,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子弹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他身边的这群佣兵也会在他的能力庇护之下。
即便如此,陈玉兔也深知自己没有退路,目前唯一的取胜的机会就是以极其刁钻诡异的弹道来突破此人的能力庇护圈。
“之前是我大意了,但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负是什么下场,”陈玉兔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捕捉到共同视线盲区下射来的子弹。”
她神情严肃,开始慢慢地调转枪身角度,使枪口对准了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佣兵,这位佣兵离黄腾最远,处于黄腾的左后方,相距五步左右,反而离阳台最近。
“就他了!”陈玉兔扣动扳机,枪口随即喷射出一道银光闪闪转瞬即逝的火舌,枪声如雷,大拇指粗的银灰色弹壳从枪膛自动弹出,然而卧室的房门却没受到任何的损坏。
然而当枪声响起之时,那位离阳台最近的佣兵的脑袋即刻就被高爆子弹轰成碎渣,红血灰浆四处飞溅,惨不忍睹,壮硕的躯干随即向侧方倒下,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