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巧被迫承受着他的重量,承受着他大海一般深沉的吻,他将烟扔掉,拦腰将她抱起,拉开了后车座门,将她推了进去。
谢若巧急忙按住他,“不许在车里!”
杜晓南蹙眉不耐烦地拿开她的手,将她用力按在怀里,一个接一个的吻劈头盖脸的落下,嗓音昏沉,如漫了烟雾一般,“那去酒店。”
他掏出手机,给于衍打电话。
不一会儿于衍就来了。
杜晓南掏了谢若巧的车钥匙,扔给于衍,让他开车,原本是想让他开去酒店,后来想了想,又让他开到东岸府邸。
谢若巧顿惊,“为什么要去东岸府邸?去酒店就去酒店。”
杜晓南低笑,又捧住她的脸吻,“不去酒店,搞的像开房似的,我跟你可不是开房,东岸府邸是我的家,跟你温存,肯定要在家里。”
于衍还在前面坐着呢,他就明目张胆的说这样的话。
谢若巧真心佩服他的厚脸皮,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伸手要推他,却被他抓住手,放在唇下吻。
于衍已经将车开出去了,他当然听杜晓南的,开车去东岸府邸。
后车座里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吻了她的手,又去吻她的脸,然后不厌其烦的吻她的唇,一路上就没停过。
车开到了东岸府邸,他还搂着她在吻。
于衍咳一声,“杜总,到了。”
杜晓南抬起头,见已经在楼底下了,他笑着松开谢若巧,推开手边的车门,将她拽下车,又弯腰将她的包拿了出来。
上楼前,冲于衍吩咐,“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不用上班,也不用来接我,没人知道我回来了,我会关机,如果有人找你,你好好应答。”
“是。”
杜晓南拉着谢若巧上了楼。
打开门就抱着她进了卧室,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直到谢若巧哭着喊着饿,他才堪堪忍住自己,暂时放过她,起身找到手机,开机,叫了外卖。
吃完外卖,他又把她拽上了床。
纵然被折腾的又累又困,可在第二天的早上,六点的时候,谢若巧还是醒了。
她其实也刚刚睡着,可大概因为南山项目的原因,那四个月都没睡过踏实觉,一到天亮就立马开始忙碌,故而养成了习惯,感觉天要亮了,她就立马醒了。
她动了动,似乎要起床,被杜晓南用力按住,“睡觉,今天不去公司了,我跟姜环和韩泽涛都通知过,你不用担心项目的事情,有他们两个在,不会出问题。”
他闭着眼睛亲了亲她的脸,“乖乖睡。”
他也很困,说完搂紧她又继续睡了。
谢若巧原本确实想起,但听他说对姜环和韩泽涛都通知过,便也不勉强自己,又闭上眼睡了,她又困又累,去了公司怕也做不好事情。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睁开眼,呆了半天,这才知道自己在哪里。
扭头看了看,不见杜晓南。
她慢腾腾的爬起来,靠坐在床头缓了一会儿,有点渴,打算下床接杯水喝。
刚掀开被子,卧室门被推开,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若巧又将被子重新盖好,抬头看他。
杜晓南见她醒了,眉梢微挑,笑着端了一个碗来到床前,把碗放在床头柜,坐在床沿,伸手将她搂到怀里,低头吻着,“睡醒了?饿不饿?我煮了粥,先吃一点儿垫垫肚子,再穿起来吃大餐。”
他又亲亲她的脸,“我去做大餐。”
谢若巧浑身酸软在他的怀里,低声问,“几点了?”
杜晓南亲着她的发丝,笑道,“下午三点多了,你这一觉可真能睡。”
谢若巧不满,“这是谁害的?”
杜晓南低笑,愉快的语气,“我害的,所以我自请去做大餐,算是将功请罪。”
他抱着她坐好,弯腰将碗端起来,用勺子搅了搅,要来喂她。
她抬手接过勺子,“我自己吃。”
杜晓南没勉强,嗯了一声,把碗和勺子递给她,见她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头了,他站起身,朝门外去了。
不一会儿他进来,端了一杯牛奶,摆在床头柜上,提醒她,“吃完了粥,记得把牛奶喝了,要是你还累,再躺会儿,我去做饭,做好过来喊你,要是休息好了,就起来,衣服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挑着穿。”
谢若巧嗯了一声,说“知道了”后,他又出去了。
谢若巧靠坐在床头,慢腾腾地吃粥,不是复杂的粥,就清清淡淡,有红薯的甜味,但没有红薯。
她也确实饿了,没几下就将粥吃个干干净净。
空碗放过去,端了牛奶杯,先是闻了闻,没有任何腥味,全是甜味和水果味,这才慢慢喝下。
牛奶喝完,肚子不再唱空城计,也不渴了,她又靠坐了一会儿,实在不愿意睡了,就掀了被子起床。
她没来过杜晓南的这个公寓,也没进过他的这间卧室,昨晚虽然进来了,可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一直困在床上。
她在卧室转了几圈,看到有一间单独的全排柜,她走过去,拉开门。
门一拉开,看到了琳琅满目的礼裙,她一愣,伸手拨了拨,这才又看到裙摆下方的鲜花,全是花色艳丽的向日葵,很多很多,她将所有的门都拉开看了看,从头到尾,排了满满一柜子,把整个柜子都塞满了向日葵的香气。
她看着那些向日葵,基本都枯萎了,可内心不知为何,竟生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明艳欢喜。
她并不知道这些礼裙都是她去年试过又买的,直到看到一件印象深刻的礼裙,她这才反应过来。
那件礼裙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当时她要买,被谢丹彤截胡了,最后杜晓南买了单,把这礼裙买走了,不用想,一定是送给了谢丹彤,但是,礼裙怎么会被挂在这里?
谢若巧十分诧异,将那件礼裙拿出来,铺在床上,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那件没错。
她狐疑极了,抱起礼裙就走出去。
她身上穿有衣服,但不是她的衣服,是杜晓南的衬衣,她也没换,就那样走出去。
虽然已经十一月份了,室内室外都很冷,可室内开了空调,压根不冷。
她抱着礼裙走出去,这才看清这套公寓的样子,很大。
确实很大,杜晓南买下了整整一层,足有四百多平米,这一整层的地盘都是他的,单他刚刚那个主卧室,都有一百多平米。
厨房也极大,装修的极为高档,全是开放式的。
谢若巧刚走出去,杜晓南就看到了她。
见她手中抱了一件衣服,扬眉问,“怎么了?”
谢若巧将手上的礼裙展开,“这衣服你不是送给谢丹彤了吗?怎么会挂在你的衣柜里?”
依谢大小姐的脾气,杜晓南买给她的东西,她一定十分珍惜并喜欢,断不可能让杜晓南私藏,她就算不穿,也会自己私藏。
杜晓南扫了一眼那套礼裙,想起来这是哪一件后,笑道,“当时你喜欢,说真的,我并不想从你手中把这礼裙抢过来,但谢丹彤看上了,我也只好下手买了,买了后么。”
他笑了笑,“我把那礼裙做了些改动,最后到了谢丹彤的手中,开线了,你知道她的,她其实并不喜欢那件礼裙,她只是想从你手中抢去而已,看到开线了,直接就扔了。当然,以她对我的心思,就算礼裙开线了,她也会珍惜地收起来,毕竟是我买给她的。哪怕不穿,也会摆在衣柜里,愉悦她自己,但偏偏这件礼裙是你先看中的,到了她手中又开线了,她就极为嫌恶,拿到手试都没试,就扔垃圾桶了。”
谢若巧听到这里,挑眉问,“你难不成把她扔到垃圾桶里的礼裙又捡了回来?”
“当然不是,”男人瞪她一眼,“我怎么可能会给你准备她碰过的衣服,我另外让于衍按照这套礼裙的样式又做了一套。”顿了顿,“因为你喜欢,而我也相信,你最终会有看到这套礼裙的那天。”
他将菜刀放下,又去洗了洗手,他没穿围裙,就一套家居服,擦干水珠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又一把抱起,坐在了休闲区的沙发里,“虽然事隔一年多你才看到这套礼裙,但好在,你看到了。”
谢若巧挑眉看他,伸手捣了捣他的胸膛,似笑不笑的,“杜哥哥,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在打我的主意了哦?”
杜晓南捏住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笑道,“也许更早。”
“嗯哼。”女人挑眉,脸上的笑更是玩味,“更早?”
杜晓南抱紧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笑着亲了亲,又低头把玩着她的发丝,嗓音带着回忆般的缱绻,“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被谢贤雄领着站在谢家别墅的客厅里,穿了一套白裙子,配着一双白色的凉鞋,很清纯,如果你的头发不那么张扬的话,我觉得你可能就是一朵白莲花。”
“那个时候你面对着众人,笑的温静甜美,可你的眼神却不那么温顺,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看我的时候,笑中藏了刀,绵里藏了针。”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同时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倒不是怕你会对我怎么样,而是那个时候,我竟然对你产生了好奇,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滋生,慢慢的,那种好奇就变成了猎奇,变成了猎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从我第一次做梦,梦见你开始,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我想要你,想要得到你。”
谢若巧微歪着头,轻轻仰着下巴看他。
她回想她第一次被谢贤雄带回谢氏别墅里的情形,那一天,谢家相关的人都在,王艳慧看到她,脸上笑的极为温和亲切,还一个劲的夸她漂亮。
谢丹彤则是坐在那里,像看垃圾一样的看她。
王阿姨则是极有眼色地喊了她一声二小姐。
阿三和阿四没有对她露出任何敌意,也没露出任何不满,自然,也没露出任何亲切。
至于杜晓南么,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任何情绪,脸上也没任何情绪。
那个时候她能猜到那屋子里所有人的心思,包括谢贤雄的,却唯独猜不到他的。
但她当时很清楚,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也不管他在想什么,是怎么看待她的,她都不在意,她的目标是把他赶出谢氏集团,然后再凭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瓦解谢氏集团。
她自认为当时表现的很乖巧了,还专门去买了一套白色的长裙,又买了一双白色的凉鞋,尽量把自己打扮的柔弱而毫无攻击性,却没想到,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吗?
谢若巧忍不住笑出声,傲娇的语调,“杜哥哥,你看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了呀?”
杜晓南迎上她含笑的眸,伸出指腹摩挲了一下,“大概是。”
谢若巧打开他的手,冷哼,“你那不是喜欢,你那只是猎艳,你也说了,你只是想得到我,得到和喜欢是两码事。”
她凑近他耳边,“那你如今已经得到了我,愿望满足了,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是很有成就感,毕竟我想你想了很久。”
杜晓南看着她,把额头轻轻帖在她的脸上,“巧巧,你是我的女人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改变了,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知道吗?”
她撇了撇嘴,“谈恋爱就谈恋爱,别说一辈子,未来你去哪,我去哪,还是未知数呢,别说那么长远。”
杜晓南猛地坐正身子,薄冷的眼暗含警告地盯着她,“跟了我,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怎么,你还想跟我谈谈恋爱,再去跟别的男人结婚?你休想。做我杜晓南的女人,哪怕只做一天,你也别想再跟别的男人。”
谢若巧翻了翻白眼,“你这样说就太霸道了啊,难道等你腻了,不要了,还不许我去找自己的幸福?一辈子孤独终老?”
“不会让你孤独终老。”
他冷冷地瞪着她,“你记住我说的话,跟了我,就是一辈子的事。”
谢若巧看着他,看了半天,见他不像说假话,想着他跟她是认真的吗?
她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冷绷起来的唇角。
“哎呀,说说而已,生什么气,你跟谢丹彤还有婚礼呢,再说了,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呀,你是因为一心想要得到我,才对我这么紧追不放,如今你得到了,等新鲜感过了,你又会去猎奇别的女人,所以别说一辈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会对我的新鲜感有多久,但我知道除了谢丹彤,你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啊,就那天大年三十给你做饭的女人,今年大年三十,她还是会来给你做饭吧?”
她亲亲他绷的越来越紧的唇角,“你放心,那天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只是这段时间你既跟我在一起了,那最好不要再跟她滚床单,我会不高兴的哦,等我们分了,你想跟她怎么样,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过问。”
杜晓南的俊脸极冷,声音夹着阴沉,“我没有别的女人,谢丹彤的事情,我在沛城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娶她,我也没碰过她。”
他冷眸盯着怀里这个让人气愤的女人,“去年大年三十来给我做饭的女人,今年确实还会来,但她不是我的女人。”
他犹豫了很久,这才低声说,“她是我三嫂,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让我三哥听到你把他的女人说成是我的,我会遭殃,你也会遭殃。”
他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地吻着她的唇,“我只有你,以前没有过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我也不知道我对你的新鲜感会有多久,但现在,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每天都不想做别的,只想跟你腻一起,所以不要再说分手的话,我不喜欢听,今天不跟你计较,但下次再让我听见了,我会对你不客气。”
他将她往沙发里一扔,起身去做饭。
谢若巧眨了眨眼,内心里十分震惊,他三嫂?
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身份?
她从沙发里坐起身,隔着厨台和沙发的距离扬声问他,“去年大年三十那天给你做饭的女人是你三嫂?”
“嗯。”
杜晓南回答的极肯定。
谢若巧诧异极了,丢开礼裙,站起身,来到吧台前,倚靠在那里,看着认真切菜的男人,蹙着眉头问,“可你不是没家人吗?”
整个谢氏集团的人都知道他没家人,怎么忽然又冒出来一个三嫂,又冒出来一个三哥。
杜晓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认真切菜,“以后会跟你说。”
意思就是,现在不会跟她说。
谢若巧抿了抿嘴,不问了。
她回到沙发里拿了礼裙,又回了卧室,将礼裙放回去。
从衣柜里面取了一套家居服出来,这些家居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摆上去的,全部是崭新的,且是她喜欢的款式。
想来是他早就预谋摆在这里的。
谢若巧一边穿衣服一边心思浮动,这个男人可真是对自己自信的很,他怎么知道他一定能得到她呢?
明明那个时候,他们势同水火。
谢若巧抿了抿嘴,穿好衣服去洗漱,敷了一些爽肤水和保养品,又出来。
她就坐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男人,闲聊的口吻问,“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全国的分公司都巡查完了?”
男人其实还在为她刚刚说的话而生气,她说他就说他,干什么说他们会分手,他们才刚刚在一起,他还正处在热恋的喜悦和甜蜜里,她就一下子泼了那么一桶冷水过来。
他有些不想跟她讲话,但又不舍得晾着她,只得应了一句,“巡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