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转了一圈后,来到会议厅,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在。
军师瞅了眼拎着个酒瓶大清早的就喝酒的二当家,暗暗冷笑然后对大当家的道:“估摸很快就能准备好。大当家的,还有什么吩咐?”
大当家道:“军师坐。” 军师有些疑惑的看看面带微笑的大当家,在旁边坐下。
“大当家的,我要看看你这手棋怎么下,哈哈。”二当家的喝口酒,满脸奸笑。他因为纵欲过度,脸色常年苍白如纸,奸笑起来实在是显得非常奸。
军师道:“二当家的你别高兴,大不了我们就把你给杀了,跟县尊大人鱼死网破。”
二当家嗤笑道:“你们跟县尊鱼死网破跟我有啥关系?杀不杀我都一个样吧。”二当家有些醉了,抬手拍拍军师的肩膀,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摇头。
大当家道:“军师,计划已定,敢死队由我带队。你跟二当家负责把所有帮众全部转移,你们的任务是重中之重,咱们铁头帮能不能过的了这关,就看你们的了。带不出去人,全军覆没,那咱们铁头帮也就完了。” 军师看着大当家,道:“大当家的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我们这边都好办,倒是大当家的,对面可是有几千人马,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行换个人吧,你去太危险了,万一...”
大当家抬手道:“换谁都不行,这寨子里我武功最高,再说了,我下手有轻重,换个人能不能冲到县尊面前就不说了,就算冲到县尊跟前,一不小心没轻没重把县尊给杀了,那就好玩了。你放心,我死不了,我算过命,还有三五十年活呢。至于活捉我,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不知道指挥使大人手下那些兵,一个个的,真的是没法看。”
军师叹口气,瞅瞅二当家,道:“其实这事本来二当家做事最好的,二当家做,一来,县尊放心,毕竟是县尊派来的心腹,二者,就算二当家被抓了,咱们铁头帮照样持续下去,丝毫不受影响。”
二当家一口干掉坛中酒,咳嗽着大笑说:“军师可真会算账,只可惜啊本公子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如今更是不行了,恐怕跑个三五里路就躺下了,哈哈,可惜可惜...”
军师气的咬牙切齿,大当家的却微微一笑道:“二当家的是个有福之人,人人若都能像二当家这样,这世上便没有那么多争执了,哈哈。” 二当家对大当家竖竖大拇指道:“没错,还是大当家最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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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外。
探报斥候来回传递消息,已经传了第四次了。
而官兵已经在此休息了小半个时辰。 ---
陈乐天从铁头帮寨子外回到大部队附近。
陈乐天见大部队还在休息,不禁想,这廖大人难道是不太懂带兵?让兵卒歇息这么长时间,兵卒再冲锋起来的冲击力至少要减弱一半。
其实陈乐天并不知道,廖大人不是不懂,而是这些乡勇太弱了。
你无法要求这样的兵卒只歇一会便发动冲锋。妙书吧 不让他们休息时间长,那么冲锋到最后都是一个没用,如同飞蛾扑火,只得自取灭亡。
陈乐天对大部队里的那些个校尉还是很有兴趣的,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游弋的校尉发现。
要不是他现在身负修行者的境界,恐怕很难在缩短与大部队距离后而不被那些校尉发现。
而队伍左边的封首领就不敢靠的太近,始终保持一两里的横向距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武艺虽然高,但在军伍中的斥候和厉害的校尉眼中,能发现他是不难的。
所以没有陈乐天那种骚气走位境界和本事的封首领,必须老老实实的离大部队远一些,方不至于被发现。
此时此刻,正在家中坐镇的李萱儿,虽然表面上很轻松淡然,但其实还是很担忧的。
他在屠户的大宅子里,和刘状师、应胜、于厚,一起等待消息。
他们在书房里坐着,佣人们端上茶,他们不停地喝着。
人在等待忧心中,就会忍不住喝水,似乎喝水能缓解一些焦虑。
李萱儿坐立难安,最终在桌子旁站定,提笔开始写字。
她的字不算好看,只能算一般,但胜在认真。一篇论语为政篇下来,一笔一划,如银钩铁划般刀削似刀林立。但看上去在细节处又能感受到女子的那种柔美。
写完一篇字,长舒一口气,李萱儿道:“你们不要急,我们只是作为旁观者而已,人最恐惧的,其实是未知,是没有发生的事,是不知道会怎么发生的事。”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刘大明是最先想明白的,赞道:“李姑娘所言甚是,往往人最害怕的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譬如说考过试之后,不知道会不会中。譬如说走在山野中,不知道会不会有劫道的...”
李萱儿点点头,心想,这位刘状师真的要推荐给乐天哥哥呢,乐天哥哥这么累,需要多点帮手才好。
刘大状见李萱儿不回应,以为她不高兴自己随意评判她的话,赶忙转口说道:“李姑娘,在下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想到陈乐天的李萱儿,又一次陷入了对陈乐天的思念中,根本就没听见刘状师的问话。
“李姑娘...”刘大状尴尬的又喊了声。
李萱儿这才回过神来,“啊?刘状师方才说什么?”
刘大状师道:“在下想请教李姑娘一个问题...李姑娘认为,曹县令在巴中城这十几年,到底算不算一个好官?”
“当然不算好官!”应胜和于厚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状师笑笑,对李萱儿拱拱手,还是要听李萱儿的意见。
李萱儿想了想,道:“算不得好官。尽管这些年来曹县尊确实让巴中城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从这方面来讲,一个县令,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他就能算得上一个好官。但评价一个官是不是好官,不能只单看一方面,而应该整体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