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大公子蒋天表现出的对陈乐天的热心帮助,让陈乐天很费解。以至于到最后陈乐天只能归结为蒋大公子是在抱他的大腿。
可是事实却是,陈乐天在蜀地要做的这些事,根本就离不开漕帮的帮助。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漕帮的帮忙,陈乐天早就输在巴中城了。
没有漕帮势力在巴中城的渗透,压根就不可能查到二十个官吏通匪的证据,也更不可能查到曹县令通铁头帮的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三十年后才透风跟三天后就透风是绝对不同的。想要让它透风,就得有足够的铁锹锤子铲子。
曹县令通匪这道墙其实是非常厚实的,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御史台下来人,哪怕是刑部下来多么厉害的捕王,把巴中城翻个底朝天,也都是无法翻出曹县令的疏忽来的。
必须有两条,一是漕帮在巴中城的消息网,二是陈乐天的正确调配下达任务。
光有前一条,不懂得怎么去安排排兵布阵,有力使不上,光只有后一条没有执行的资本,没力使不出。
两者的结合,才让陈乐天能够在巴中城把县衙打的落花流水。 才能带着那么多证据来成都城告曹县令的状。
而这,也就造成了在县尊大人看来,为什么自己明明没犯错,但现在却陷入了如此被动中的局势。
在总督大人心中也是如此,总督大人常想,堂堂一县之尊,在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治下巴中城,居然被一个第一次来蜀地的年轻人查的这么清楚,这么多年的长官到底是怎么当的呢?
只有陈乐天一清二楚,或许蒋大公子也一清二楚,但后者在多日前就离开了成都回京城去了。
或许李萱儿永远都不会想到,那场在集市上的争执,那场让她人生第一次那样焦急的事情的主角,会给这场巴蜀之行带来这么多帮助。 陈乐天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没有那件事,不认识蒋天,那么就算在巴中城碰到了这种不平事,自己想要给百姓做主,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先把曹县令杀了,再把铁头帮几个头脑杀了,然后潇洒的离开。
然后土匪们经过几年或者十几年的斗争,再次形成一个大帮派,统领巴中城附近的山峰。
然后新上来一个壮志雄心立誓为民做主为百姓谋福祉的县令,然后经过蜀地官场的腐蚀,看惯了这些权钱交易,于是没多久也一头扎进权钱交易的江河中无法自拔。
这,也是陈乐天为了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闹的这么难以收拾的最根本原因。
想治标更要治本才是陈乐天的真正想法。 “这种事都敢做,我真佩服不知道是谁的那些老哥们,打心底佩服他们,这种不要命的自杀行为真的很有助于我们这个案子啊。”陈乐天得到了漕帮在成都分舵的兄弟们传来的消息后,不禁如此感慨。
刘大明笑笑,他当然明白东家这话是什么意思,很简单。干这事儿的,不仅把总督大人的心思给转移走了,也大大减低了他们这个案子的注意力。总督大人对于那些不具名的人,有了很大的怨念,就会转移了怨念,就会对他们有利,这是正常的。
陈乐天接着道:“我在想要不要亲自去跟总督大人商量下,等他家这事了结了我们再继续上公堂。”
刘大明道:“不行,这事总督大人是严密封锁的,明面上外人不应该知道,咱们冒然上门会有嫌疑,到时候总督大人怀疑我们就麻烦了。”
陈乐天笑道,总督大人不可能怀疑我们,我们再怎么样也没这么蠢啊,蠢到这种地步的只有曹县令这种人。 说到这,陈乐天忽然皱眉脑子里灵光一闪,随即道:“大明,这事儿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曹县令干的。”
刘大明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吧,曹县令干这事意欲何为?威胁总督大人吗?这也太拙劣了吧,我不觉得,曹县令要是就这水平,也不可能在巴中城做到只手遮天啊。”
陈乐天心中盘算,曹县令现在的情况岌岌可危。局势已经被他们掌控在手中,还坑了他几十万两,实际上加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对县尊的伤害可谓是巨大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排除曹县令出此下策用此昏招,人心是很难算的那么准的。
当然了,这种可能性陈乐天也知道正如刘大明所言,不大。
只能说有,但依照常理,可能性很小。
陈乐天道:“而且呢,我也只是猜测这事儿是曹县令做的,而并没有说曹县令的目的就一定是威胁总督大人。或许曹县令有别的奇招也说不定呢。”
至于什么奇招,陈乐天连猜都猜不到。只是一种说不清的直觉。
“反正无论如何,这件突发事情对我们应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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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帮诸多巢穴中的一处。
新抓来的这个中年女子这几天很听话,并没有乱喊乱叫惹得看守她的人烦躁。事实上看守她的这几个人都是帮中元老,其实早就做好了无论这个女子怎么喊叫都不理会她的准备。
这就是小喽啰和元老们的区别,小喽啰容易小不忍乱大谋,但是能看清形势的元老们就不会。
这个中年女子乖到什么程度呢,甚至跟他们说话都不会大声,比如说,麻烦你们把我那本书来,什么什么名字的书。说话时声音小的只有跟着铁窗的人将将好能听见而已。
每天早上,女子都会要几盆水洗漱,洗漱完之后还要简单的化上妆容,然后才让他们把早饭递给她,递给她之后她会不快不慢的吃完。然后她会在牢房里做一些简单的运动,至于做的是什么运动,他们悄悄看过,也就是下腰转体等扭腰等简单的类似于跳舞的动作。
“这就是有权有钱人家的女子都要做的事情吗?”看守着她的红叶帮元老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