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在陈乐天面前很少笑的柳师忽然笑了笑说,你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那你就去努力,努力的修炼,争取在秋天之前踏入夏境,说真的,如果你真能做到,那夫子还真没有理由不选你。就算夫子不选你,整个天下也会提出异议来。
这样的学子都不选,选什么样的呢?
陈乐天认真的点点头。 陈乐天刚走,夫子竟然来到柳师身旁。柳师吓一跳,拱手行礼道:“夫子怎么来了?”
“本来只是路过,但听你们说这些,我很不舒服啊。夏境我就不得不选他了?我选人向来没什么定数没有规则看不出端倪,这是人人皆知的...”夫子道。
柳师顿时额头冒汗眼皮子发抖,低头说,夫子,弟子错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自从进了青天阁当老师就总是这样唯唯诺诺,此时此刻要是小安在这他就直说‘夫子你难道准备不给我们说话吗?’的质问我了。哪像你,这就认错了?唉,小柳啊,做人要胆子大点,咱们青天阁的宗旨不是听话,是敢说敢做敢为敢当啊。”夫子拍拍柳师的肩膀
柳大宗师愣住了,此刻的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手而立不知所措。良久,柳师才道:“夫子教训的是。” 夫子摇摇头说:“但说实话,我的确不是很喜欢陈乐天那小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师摇头。
夫子接着道:“因为他不是一张白纸了。他的人生经历还有不知道哪里的什么,都已经把他塑造的很好了。他才如此年轻,我几乎就已经能看到他将来会达到很高的高度了。”
柳师疑惑的看着夫子。
夫子调转话头又说:“但话说回来这也代表他基础好,我在教他的时候不用跟他从基本的说起,直接从一定的高度说他就能明白。节省了很多时间。就像李成俊一样,李成俊的高度也很高。但连我自己也不太能想明白。为什么我就比较喜欢李成俊这样,但不喜欢陈乐天这样...真是令人费解啊。” “因为陈乐天不太像是我们这个人间的人...”安师不知道从来冒出来,插了一句。
“嗯,好像的确如此,小安说到点子上了。”夫子点头表示正确。
安师接着说:“他心里想的,他想要的,跟咱们很多人都不一样。不过也可能是我胡乱猜测罢了,但我能想到也只能是这样了。”
柳师想了想说:“肯定不是,老安你说的不对,他陈乐天只不过是跟那些努力的人差不多,跟你我的区别都不大。自己有所追求,也想为身边的人为大宋甚至是为整个天下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仅此而已。我认为并不是什么跟咱们这个世界不一样。”
安师说:“你还没想明白吧,你好好想想陈乐天那人像不像是另一个国度来的人?” “梁国魏国人?无论是梁国魏国还是西凉甚至是那些洋人,你觉得有区别吗,谁都是喜欢过舒服的日子,谁都喜欢名利,谁都喜欢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夫子坐在一旁听安大宗师和柳大宗师辩论,微微眯着眼,竟好像是在欣赏一曲美妙的音律,来自某个音乐国手的弹奏一曲,夫子陶醉于其中...
或许这就是夫子很喜欢看的听的,听人说,让人说...
---
时光呼啸而过,从春末到夏末,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日子以来,陈乐天没有了其他事务,全部身心都放在修行上,每天在青天阁,除了上课就是去慎独楼修行,或者是去藏书馆看书。 慎独楼的读书修行,一开始的时候正如杨越山所言,里面人挺多的,往届的师兄们,这届的同学们,很多人在慎独楼上学习。每天,人最多的时候慎独楼里得有三十个人朝上。
虽然慎独楼很大,可以容纳三五千人都不觉得拥挤,但毕竟谁都想要尽量安静点,在里面转悠,在里面感受修行的妙处,而不是正在沉迷于某种感觉里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咳嗽了一声...
但是陈乐天有个优点啊,就是适应能力很强。尽管一开始几天他经常被打扰被打断修行,不过只用了三天时间他就习惯了。
用了七天时间他就彻底习惯了。习惯到他可以在旁边有老师有同学的情况下坦然的放个很响的屁。
注意,还是有女教习的情况下。
然后那位乐科女教习差点就一掌把他给拍死了,幸好年轻的女教习在知道是他陈乐天放的屁后,也不知是为什么手下留情了一些,只把陈乐天给拍出去一丈远,算非常客气的了。打过之后,陈乐天赶忙认错。女教习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女教习还是开口说话了,陈同学请你注意点,这里不是你家,你不要爱怎样就怎样!
陈乐天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错了,我知错了,下次一定改。
结果第二天,还是在相同的位置还是在乐科教习身边,投入修行中的陈乐天又是一个毫无阻碍的屁放肆的一声出来了。
结果女教习抬手就要再揍他,但是想了想,只得摇头作罢,拿起正在看的书离开了这里,接着好几天都没来慎独楼,听人说在别的地方看书呢。
慎独楼里的师兄同学们都说你把文教习得罪了,你以后惨了,文教习脾气可是很不好的,而且他今天不打你,可能以后会新账旧账一起算打的更狠,把你打的半死都是正常的。
陈乐天稀里糊涂的问为什么。
作为老学生的师兄们摇头叹息说文教习你都敢惹,你别看文教习年纪不大,人又是大美人,其实文教习是夫子重点培养的俗家弟子呢...嗯,就是并不是十二弟子之列的,但夫子很看重文教习呢。以前有些学子觉得文教习是乐科教习,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结果被狠狠的整了一番呢,三年毕业给整成了六年才毕业,你说多惨吧。
陈乐天这下蔫了,心想自己也真是的,干什么非要在这层修行,唉,还不是因为这层楼的墙上有很多修行的法门图画嘛,唉,整就整吧,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