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的大徒弟道:“学艺不精说的就是你们。以多欺少说的还是你们。这样,一个时辰后来我住处,我好好练练你们。我看是大天师管的太松了,我要帮帮他。还不快滚!”最后三个字语气凶狠。
那五人是连滚带爬的走了,他们是去休息了,一个时辰后要面对怎样的非人的训练他们想想就眼泪汪汪。
大徒弟看着孙子书道:“你进步很快啊。” 孙子书摇摇头,转身离开。
大徒弟跟上孙子书边走边道:“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但你如今接受了师父的教诲,你就是师父的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孙子书道:“不需要你来教我。”
大徒弟也不生气,仍然语气平和的说话:“咱们草庐虽然有很多宵小做很多不好的事,但总体来说还是昂扬向上的,只是因为人多所以杂所以管不过来。你看武当山人少,所以他们能所谓的小道童都能说出几句谶言来。”
“我不在乎,那些欺负我的人,只会让我越来越强大,你也看到了。下回可能他们就都不是我对手了。到时候就不需要你跳出来救我了。”孙子书说道。 大徒弟被点破自己有意保护他,哈哈一笑道:“你这人真是,我救了你你应该感谢我。”
“是轩辕老头让你保护我,不是你想保护我。”孙子书说。
大徒弟拍拍孙子书的肩膀道:“不管是师父命令还是我自己想救你,总之我救你了,走,请我吃饭。”
“好。”
两人下山来到镇上。 其实孙子书是没钱的,要不是陈乐天派人千里迢迢送钱来,他一分钱都没。陈乐天是当着草庐众人的面明目张胆的送个几千两银票来给他。来送钱的人还会跟专门管草庐信件收发的人说,我家主人陈公子说了,如果草庐不讲道义的话,完全可以把我送来的钱给抢去自己花,只不过传扬出去不太好听罢了。
这一来,草庐大天师们明令禁止,陈乐天送多少钱,一文不要克扣。
为什么?
陈乐天也是名人,到时候他要是随便说几句,那江湖上的人指指点点就尴尬了。
所以孙子书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日常身上都带有几千两银票,还有几十两银子。 大宋银票到哪都认,这是最近几十年来最可靠的银票,比梁国自己的银票都管用。毕竟大宋是如今最强盛的国家,没办法的事。
说是让孙子书请他吃顿大餐,但大天师的大弟子却挑了间很小的酒馆,点了几个简单的菜,便宜的酒,一顿饭也就吃了几十文。
吃过饭两人在街上逛。
大弟子说:“其实我很羡慕你。”
孙子书不说话静待下文。 大弟子接着说:“羡慕你被很多人看重。青天阁,夫子,还有咱师父。像我,算是出身不错,但也没那么多人看重。所以你运气好。当然了,不是说运气好不值一提。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是说羡慕你。”
“我知道你的想法,学成了自己跑。
当然,我也知道你明确跟师父说过你学成了就会跑。
说实话,我当时知道后很想来揍你一顿,但师父不让。师父他...他惜才,师父属于那种看你是个人才,宁愿你是敌人阵营的,也不忍心伤害你的。师父他太好了。别看江湖上说到师父都战战兢兢,但师父真的很心软。
所以师父常常失望,却又常常做着明明会失望的事。
师父让我们仰望啊。”
大徒弟说着,似乎眼角有些闪烁。片刻后转过头来对孙子书道:“孙子书,如果将来你真的跑了,我希望你要记住师父对你的恩情。哪怕你要与草庐作对,也不要与师父作对。咱们草庐与你们大宋再对立,师父对你总归是一片真心,你要明明这个道理。”
孙子书不置可否,不作回应。
大徒弟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喃喃自语:“希望你不是我见过很多次的那种白眼狼。”
孙子书的修为日渐增长,春境的他在草庐里,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春境遍地走。随便碰上几个人可能就有春境的。所以现在的他很没安全感。他在脑子里下意识的认为春境就是有很多,走上江湖后就是到处春境。但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感觉。这人间能踏入修行境的少之又少,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进不了门。
而他之所以会觉得春境那么多,只是因为他是在草庐里,在他身边的整天就是大小天师和他们的弟子,这些人里当然春境有很多。
好比在京城皇城根下,当然遍地都是高官贵人。
因为没安全感,所以孙子书很努力的修行。或者这么说也不对。孙子书本来就属于很努力,只是没安全感更让他加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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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孙子书打坐完一个周天,在悬崖边沐浴长风。看见不远处站着个人,定睛一看,是大天师的亲传弟子,具体是几弟子孙子书忘了。
孙子书不确定他是早就来了还是刚刚来,也不想和他打招呼,反正自己练完了,于是转身欲走。
只见那位弟子迎面走过来对挡住孙子书的去路,道:“你不识好歹,应该好好教训,但师父护着你。但我问你,你敢不敢跟我比试?如果我们按照正常的流程比试,师父就左右不了,只要你跟我签这生死状。这是我们草庐的规矩。”
弟子说着,目光中涌现出杀气,显然他想置孙子书于死地。
草庐有个规矩,不知是多少年前就定下的。草庐内弟子之间产生了矛盾,不可以私下通过武力解决,如果私下没打出个好歹来那便罢了,如果出了重伤甚至人命,那另一个人将会被打入九层炼狱,关二十年。
所以像之前那种跟孙子书小打小闹的,可以,但如果把孙子书打死了,那就是大事了。
而如果真的想定生死,只要两个人签了生死状,得到了大天师的首肯,就可以进行一场战斗。在这场限时战斗中,无论生死,都不会受到惩罚。
谁也不记得当初是谁创立的这个制度。但这个制度让草庐上下哪怕是仇恨也多了些正大光明的要你死,少了些暗地里的害人。
孙子书是听说过草庐的这个规矩的。
但他当然不会应这个弟子的要求。这位弟子已经是夏境了,据说就快要入秋境了。自己跟他打,只要几招自己就得死。
况且自己跟他很少说话,两人又没什么仇怨。
这位弟子见孙子书不理他,提高声音道:“你是不敢吗?”
孙子书道:“我与你没有仇怨。”
弟子道:“我有。”
孙子书推不动挡在面前的那位弟子,从旁边绕走了。
弟子在孙子书身后道:“你怕了吗?”
孙子书不说话,走了。
大天师的弟子握了握拳头,冷笑道:“必然要让你死在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