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段冰冰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说了。”
听了这话那船夫突然一愣,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怀念她。”
突然周天赐想到这个家伙既然不是船夫那么又为何留在这里,“你不是船夫,又为何留在这里?” 船夫愣了愣说道:“你的问题我一会回答你,我要告诉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或者在思考自己要说的话周天赐有没有兴趣知道,犹豫了半响接着道:“怎么说呢?应该与段冰冰有些关系。”
听了这话周天赐着急了,一把抓住船夫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告诉我!”
“嘿嘿,着急了?你着急的样子还真像。”
那船夫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天赐,突然周天赐觉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识,随口问了句,“你到底是谁?” 那船夫摇了摇头道:“我是谁不重要,我说你让我说完别打断我可好?”
周天赐收敛心神安静了下来,那船夫接着道:“我说了你是无心之人,其实不然。”
周天赐一听顿时怒了起来大骂道:“你戏耍我不成?说我无心,却又不然?”
船夫摇了摇头道:“换句话说你本来的心没了,现在的心是……是别人的。”
周天赐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不停重复着,“别人的?那是谁?” 船夫笑看周天赐,问道:“怎么了?迷茫了?你是不是在想现在你做的一切是你要做的,还是你那颗心要做的?”
周天赐一把拉起船夫低吼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船夫手一摊嘴一撇说道:“急了?这是周天赐的脾气没错,很好!”
“你认得我,而且还知道我很多事,我一定也认识你,可是你这副容貌,这个桑心……便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是与不是?”
“这可不是周天赐的逻辑能推出来的,看来你那颗心很强大,你这个太子徒有其名吧?不然周梦泽怎么会在你手中灭亡?” 听到这里周天赐彻底被激怒了,这个家伙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他一定是一个熟人,至少应该是一个很了解周天赐的家伙,可是周天赐就是想不起来面前的家伙是谁。
回忆当年旧时情,不识当年旧时人;
往事随风飘而逝,唯一记恨当年仇。
“我的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那船夫又蹲坐下来,看着平静的冥河,“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船夫冷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你在寻找段冰冰。”
周天赐警惕起来,眼前这个船夫越发神秘,越发看不明白瞧不清楚。
冥界的安静如同一个空旷的大屋子,周围的墙壁尽是黑色,除了头顶黑色的天空偶尔旋转几下便没有任何的动静,周天赐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船夫依旧没有回答,跳转话题道:“难道你对自己的心没有兴趣吗?”
听到这里周天赐忽然想起这船夫说过的话,没错这颗心并不是自己的,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是不是发自自己的内心,如果是,那么是发自自己原来的那颗心,还是后来换的那颗心,这两颗心有多大差别?
“怎么不说话了?”
船夫扭过头来看着周天赐,周天赐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在思考自己来这里的因由,到底是自己内心的决定,还是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的决定,周天赐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心被他人掉了包,半响才平稳下来,淡淡的问了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还请告知一二。”
那船夫一听诶呦一声笑了,说道:“这话说的我爱听,可惜了,这句话也不是你周天赐能说出来的。”
听到这里周天赐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这话不是自己能说出来的,可是转念一想才清楚这船夫为何说了这番话,追问一句,“你很了解过去的我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过去的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诶呦,不容易啊!堂堂周天赐竟然会服软?”
船夫感叹着,如同几个世纪都不容易见到的事情一样,周天赐这才听明白船夫话中的意思,难道原来的自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吗?
周天赐听得一头雾水,船夫疑惑道:“怎你都忘记了不成?”
说到这里船夫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周天赐,恍然大悟道:“对了,你怎么没死?你那个术可是治不好的啊?”
周天赐更加不可思议了,急忙反问了一句,“怎么你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周天赐故意把衰亡术说成了生病就是想试试面前的这个船夫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船夫略微犹豫了一下,问了句,“怎么王宫里的御医都是庸医不成?连你什么毛病都没看出来吗?没看出来你为什么活了这么久?”
说到这里船夫又看了看周天赐一眼这才发现周天赐原来还没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是那女巫错不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对于我的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周天赐拉开了距离,船夫见状冷笑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我不告诉你,你便要动手?”
语气满是挑衅,似乎在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就不要在我面前逞强,周天赐听出来船夫话中的语气反驳道:“有些时候不要对自己太自信,闪了腰打了脸不好。”
那船夫一听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脱口道:“我承认我很自信,可你却是我见过吹牛最厉害的,第一人,堪称第一人!”
一边说着一边对周天赐竖起大拇指,然后接着说道:“看来此战是不可避免了”
周天赐退了一步说道:“也不是非打不可,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便可,别的我不追究。”
船夫一听大骂了两句,指了指周天赐说道:“不追究?说的跟你赢定了一样,真是可笑!”
,“这样吧,我跟你打,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命,我输了便把我知道全都告诉你,你看怎么样?”
周天赐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自信,觉得自己会赢,但也对自己的生死没有什么留恋,周天赐淡淡的说了句:“也好!那就赶紧来试试,免得在多浪费时间,动手吧!”
船夫已经拉开了架势,突然周天赐问道:“你不是船夫吧?”
船夫一听警觉起来,嬉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周天赐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个家伙应该不是船夫,第一他没有船,第二虽然这身衣服与摆渡人同款,可是她的状态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种王者之气昭然若揭。
“别卖关子了,虽然我还不确定你是谁,哦哦你的气质已经暴露了你自己。”
周天赐挥手可是妖刀早已经不在身边,那船夫笑了笑道:“怎么没有妖刀不习惯吗?”
周天赐心头有些虚了,这么多场战斗下来都有妖刀的陪伴,现在却不在身边,“你真了解我,连妖刀都知道。”
那船夫收了身形,说了句,“我不仅仅知道你的妖刀,还知道你最擅长使用的是什么?”
周天赐浑身一震心道:“他到底是谁?”
那船夫接着道:“如果连妖云诀都不能使用,那么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刚才周天赐被惊吓到了,那么现在周天赐便是彻底惊醒了,没想到面前这个家伙不仅仅知道自己擅长使用妖刀,更让周天赐没想到的是连妖云诀都是一清二楚。
周天赐收敛心神,稳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与疑惑淡淡的说道:“妖云诀我年少时便大乘,你竟然知道?”
那船夫一听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年少时有多狂妄,又有多自大。”
周天赐你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下文,现在周天赐的脑袋虽然清醒,虽然能想起以前的过往,可是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便是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自己做的?
周天赐想到这里心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问是问不出来了,也许打一架便能从这功夫路数中瞧出他到底是谁了。”
想到这里周天赐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妖刀在手,低声道:“多说无益,来吧!分个胜负。”
,那船夫好胜的心也被点燃,热血沸腾,说道:“也好,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就来试试!”
两个人突然出手,招数变化并不复杂,你来我往数个回合后周天赐才发现这船夫是什么意思,脱口道:“你是在戏耍我不成?”
那船夫一听嘿嘿一笑,嘶哑着嗓子说道:“那可真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
说到这里周天赐心头顿时怒了,原因很简单,船夫的功夫在周天赐之上,这三下两下的便把周天赐的攻击化解了,而且用的都是如同的招数,什么开山指路,平步青云,脚踩天门之类的。
打到三十多回合,周天赐无论怎么努力依旧被压着打,打的不得翻身没有还手之力,“你就这点本事吗?看来我也不需要使出真本事了。”
周天赐听到这里反嘴道:“如果有妖云在手,恐怕就算你使出真本事也定不是我的对手。”
“你可别这么说,要知道我也没拿武器啊?难道说你没有妖云便变成弱者了?便使不出强大的力量了吗?”
那船夫嬉笑着,那笑声听到周天赐的耳朵异常刺耳,不过周天赐承认船夫说的对,自己一旦没有妖刀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你有妖刀又能如何?你救得了水寒?救得了公羊输?救得了百川城的万民吗?周天赐,你身为周梦泽唯一的继承人,为何不顾及百川城百姓的安危,又为何没能替人界做主?”
船夫指着头顶的苍穹说的是义愤填膺,胸中的熊熊怒火陡然烧了起来,火蛇蔓延,周天赐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弱小导致的,可是你呢?如果你真的比我强悍,真的比我强大,为何没有出现在百川城与那天将一战。”
那船夫一听顿时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如同有骨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只能感慨道:“如果我能出去,哪怕我能去那黑域也成,真可惜我只能在这冥河左岸徘徊,看着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从这黑色的天上掉下来。”
船夫指着头顶黑色的苍穹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吗,我看着百川城的人陨落,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