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至真子地位太过尊崇,第一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天下道门实修,所以天阳子本是没料到这位前辈会屈尊降贵的亲来架子山的。
天阳子不知道的是,至真子虽然六十年前就已经突破到了人仙,并且三元凝聚已近极致,可数十年来却一直没法三元合一凝练大丹。
虽然老真人能以人仙之身破天人壁障,可毕竟已经年老气衰,或许还能凭借一身真元延寿一二十年,可若无天才地宝,也必然是到头一场空了。
而天阳子送去的瓶‘圣药’却正是老真人求之而不得至宝,虽然小小一瓶只有数滴,可老真人却因此看到了前行的希望所在。
有生之年能结金丹是天下修士都梦寐以求的宏愿,即便是淡薄如至真子这样的名宿前辈当面对结丹希望时也再无法自持身份了。
至真子自从亲自登上架子山以来,可说是惊喜不断,他不仅见识到了各种以前为所未闻的宝药灵丹,还见识到了那堪称修士至宝的元气结晶。
老真人在亲自体验了元气结晶的沛然元灵之气后,便不禁慨然长叹,若是自己早知由此神物存在,或许早十年就已经结成三宝大丹成就地仙了。
越是见识到周天赐留下的各种神奇宝物,老真人就越是觉得不虚此行,甚至他已经决定要常驻在这架子山了。
想来也是,有如此诸多灵药奇宝,谁又能舍得轻易离开?
即便是老真人这样的盖世奇人又能怎样?
还不是一样需要修炼,一样苦寻机缘而不得吗?
放着如此机缘,老真人有怎可能置之不理呢?
实际上老真人更想见到那位被天阳子众人奉为在世真仙的灵仙大人,能拿出如此众多至宝之人定然非同小可,所以老真人对那位周先生是否真是灵仙身份并不怀疑。
实际上他也非常认同天阳子对这位周先生的一些猜测,怀疑这个凭空出现的灵仙根本就是某位前辈大能转世重修。
不然又怎会由此诸多的世间奇珍可以拿出?定然是这位大能一直隐于某处洞府,再寿元将近时以大神通逆转阳神转世重修,也唯有此才能解释那些奇珍圣药的出处,更是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天阳子演示的那几个从未听闻过的神奇法术。
越是如此,老真人越是对周天赐好奇不已,为了能够得见这位转世大能,他也就安心留在架子山上跟一群后学晚辈一起每日里论道不息。
毕竟周天赐身份过于特殊,就连老真人也不敢轻易打扰,虽听观山子说这个周先生甚是和善好接触,可老真人仍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打扰到这位‘前辈灵仙’。
……
周天赐带着赵若兰上山之前并没有提前打过招呼,甚至公司里的大涛和孙莉也不知道这位‘老板前辈’到底是去了哪里。
一则他俩并不敢过问周天赐的形成,二则他俩也已经习惯了周天赐的我行我素,毕竟这位可是真正的前辈大能,就算是消失几天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俩可是没少听宋红颜说过这位的作风,动辄就是十天半月见不着身影,有时甚至一个月也来不了公司几次。
对此不论是大涛还是孙莉,他俩都非常理解,如此神仙人物又怎会能屈居一处?
神龙见首不见尾才是这样灵仙大能的应有的作风。
远远地离山间小院还有一里距离,周天赐就能感觉到那个院子里的沛然之气弥漫,那是一位实力堪比四阶修炼者的存在才能具有的波动,可却完全没有异世界那种修炼者宏大浩然,反倒是如涓涓细流润物无声。
想来这就是那位新来的修真前辈的气息了,从真元波动上看,此人的修为距离结成金丹也只一步之遥,若不是受限于地球缺少元气的环境所限,这位前辈定然早就结成大丹成就地仙了吧。
‘唉,若是这样的人物生在异世界,想来定是一位惊天动地震慑万族的绝世强者吧!’
周天赐内心中默默为这位还未见面的前辈叹息。
我了表示对山上那我的尊重,周天赐也放开了自己的气机,让自己的庞大真元之气自然弥散,再无丝毫遮掩的意思。
暮然间,一股沛然之气弥漫开来,转瞬见方元三里内的所有虫豸寂然无声,林木杂草间的蛇虫鼠蚁更是寂静如死根本不敢稍动,似乎天敌就在面前。
山上的至真子倏然一顿,他自然是感受到了天地间这股无匹的气息,这股绝对远超自己想象的博大气息。
虽然老真人没能结成金丹,可他却可以断定,这股气息的主人绝不是金丹修士所可以拥有的,至于灵仙的气息如何他自然是无法猜测,可内心中却隐隐觉得,灵仙气息也不见得就比山下来客的强到哪里,故此心中也就更加认可了周天赐的灵仙身份。
“这就是那位灵仙大人驾临了吧?”
虽然是在问话,可是却已经心中早有答案了。
……
周天赐在浩浩荡荡的迎接中进到了山间小院。
月余没来,这小院已经大不同前了,才只月余时间小院被扩展了一倍不止,正厅依然未动,可两侧的配房却已经被拆除一空,在原有配房的位置已经向两侧的山地延展了二三十米,现在的配房位置已经两侧各三排的精致集装箱房代替。
小院现在已经不能再称小院了,六排共十二所精美的仿木集装箱房屋若是都住满了人,四五十人想来一点也不会拥挤吧。
院中的古树还在原位,树下却多了几个做工精致的石质圆桌,想来这是最近山上这群修士的论道之所了。
周天赐和众人都没进正屋,对于他们这样修炼有成的实修之士,些许的冬日寒气还对他们造不成影响。
周天赐也不客气,着正中那张圆桌的上垂首位置坦然而坐,即便这里都是年事极高的老年修士,可真以修为论,他做主位也是理所应当。
赵若兰并没有随周天赐而坐,她在这些老前辈面前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再说了,这里也没她能坐的地方。
也不管周天赐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在那边客气,赵若兰拉着曾照顾自己的那位道姑叙旧,这里也只有这位道姑与她最是亲密。
这道姑俗家名叫李晓庆,本是正一派当代弟子中佼佼之辈,前段时间更是被祖师爷天阳子亲赐道号为斋缘,而八卦居士这个小院本来就叫逍遥斋,天阳子给李晓庆起这个道号实在是提醒她不要忘了在这小院中得到的莫大机缘之意。
周天赐这边气氛更是热烈,老真人至真子的确是见多识广的前辈高人,于修真上的造诣更是远胜天阳子和观山子多多,百多年的修行经验更非那些虚名之辈可比,着实是位德高望重道行高深的前辈高人。
小院里聚集的修士都是名动一方修真高人,但若与老真人一比却要黯然了不知多少了。
围坐在小院的石桌前的众修士从早晨一直论道至月上中天,午饭和晚饭都只草草对付几口而已,他们的心思都在精进修为之上,那顾得晚辈们端上来的饭菜是咸是淡。
今日正好是农历仲月(十一月的别称)十五,一轮新月更是明亮异常。
就这石桌论道的众修士在此时大都开始采纳太阴,就连至真子也不例外。
老真人对周天赐传出的这个凝采之法甚是注重,他若是早知道有这种神奇的方法快速增长真元积累,估计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还没凝元如一结成大丹了。
能让修士省去大把凝聚积累真元的时间,这绝对是天下实修的福音,周天赐能把如此神奇功法传出对于老真人而言无疑是一项功德无量惠及天下的大恩德,大功绩。
仅凭于此让这位周先生担任联盟之主就已经富富有余,甚至将来若是能把这采太阴之法传扬天下,就算天下实修也都应当奉周天赐为师的。
师者传到授业解惑,周先生能不吝把如此神术传出,这个天下之师的名头也是受得起的。
斜月偏西,周天赐和老真人都从采集太阴中脱出,周天赐真元充盈无比根本就对这太阴之气全无兴趣,之所以也凝神敛息的采气,不过是碍于大家都在修炼,若自己飘然而去会显得不甚礼貌而已。
老真人元气已经有了衰败之象,所以他对这采太阴之术甚是珍惜,有了这个妙术的帮助,或许他日渐衰败的气机还有复归饱胀之期。
“周先生真乃神人也,如此神术让我受益良多。”
说罢便要行大礼。
周天赐如何会受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前辈的大礼?忙以手相扶不让老真人躬身。
“真人乃当代真君,小子可承受不住您这个礼。”
“受得,受得,先生能以如此神术惠及天下,莫说我一个日暮老朽了,便是天下修士都行大礼,先生也是受得的。”
老真人言辞恳切的说。
“真人莫在夸我了,实在是于心有愧,天下实修日渐衰败,我也是力所能及而已。”
……
两人客套的话语惊醒了还在修炼的众多修士,不过他们却没有插话,一则说话的两位都是地位非凡的再世之仙,二则老真人所说的话他们也的确感同身受,更不会却说什么。
大半个夜晚已经过去,可修士们却没有丝毫困倦之意,既然都已醒来,于是便又围到一起,以周天赐和老真人为中心开始新一轮的论说修身、修行、修真的经验。
一夜没睡的赵若兰刚好从堂屋客房走出来,袅袅娜娜如细柳随风。
老真人只侧头看了一眼便把头转回来问周天赐说:“先生,我观这位夫人精血藏华神韵内敛,是道基以铸的人仙宝相,可却又神元不凝元神未生,这是什么道理?”
周天赐呵呵一笑说:“真人目光如炬,内子本身并无修行基础,实在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过前些天我用秘法给她强行开元筑基,可毕竟不足月余还没想好如何教她真正修炼呢。”
至真子一愣,愕然道:“先生是说尊夫人没有修行基础?”
“是的,实际上贱内两月前还在山上疗伤来着,这里的很多同道都是知道的。”
观山子忙搭言道:“真君或许不知,这就是我先前和您提过的那个赵家二丫头。”
至真子惊讶的扭头看向正款款走来的赵若兰,仔细看了许久才慨叹道:“周先生真乃世间真仙,凡人筑基这等神仙手段真让人难以置信呀!”
周天赐拉住走到自己身边的赵若兰的玉手说:“前辈谬赞了,我也是徒费了大量珍贵之物才给她们筑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