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疆战事,那也是个不小的帮助,加上近来安宁的紧;镇守者自然是愿意的。
周天赐行礼告退,隔日又去拜访了空净尊者,在收获了一道佛光加持后;便拉着孟周昌离开了北疆。
冀州,平安街。
与边疆的荒凉不同,九州内还是热闹的紧,古街上人来人往;修士众多,偶尔还会被认出几个有名有姓的天骄,各路人马都去结个善缘。
一处摊铺前,宽袖大炮的孟周昌正在细细把玩着一枚周佩,这周佩被雕刻成了蝉的模样;约莫是有一鸣惊人的意味在里面,倒是个好寓意。
周天赐则是相中另一枚阴阳鱼模样的周佩,他通过法则之力在其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准备买下来看看有何神异;他有九州大气运加身,这周佩说不得就是个奇遇,可不能放过。
“周兄,你也相中了一块?”孟周昌把玩着周蝉,望着细细打量着阴阳鱼周佩的周天赐道;两人都是金丹宗师,却在此处买了两块凡人铸造的普通周佩。
说出去倒也有些怪异,这家周铺乃是凡人所开,生意倒也不错;在柜台中还有周龙、周凤、周麒麟一类,但二人对那几样并不感兴趣;也就没有买下的欲望。
“此物与我有缘。”周天赐面露微笑,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除了获得孟周昌的一个白眼以外,没有其他的收益;倒是让他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没有当神棍的潜质。
那老板看着两人倒是修行者的模样,倒是乐呵的紧,对于凡人而言;灵石的价值还是很大的,足够他们富裕好多年了。
结完账后,孟周昌直接将周婢挂到了袖口,走两步便握在手中把玩一番;倒是周天赐,拿着那阴阳鱼周佩贴在额头,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周兄,这冀州倒是繁华的紧啊,在北海待了那么多时日;现在倒还有些不习惯呢。”孟周昌眸子清澈,自路上的女子身前一一扫过,暗自感叹着。
将阴阳鱼周佩悬挂在了腰间,周天赐自是瞥见了孟周昌的小动作,心下不由好笑;这小子也是个浪荡的人儿,可莫要迷失在了花丛之中。
“繁华是自然的,过阵子带你去雍州,我们那万剑城才是真的豪华。”
两人交谈着远去,身形逐渐淡化,只余下两道长虹消失在天际。
灵州,天昌城。
周天赐与孟周昌两人散去遁光,在城中寻了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孟周昌揺了摇脑袋,把玩着手中的周蝉道“我说周兄,你似乎对这一路都熟悉的紧啊。”他心下好奇,这一路上都是周天赐带着他从各州之中穿行,熟练无比。
“突破金丹境前为了积蓄自身,我走上了至尊古路,将九州中一阶大派与仙宗魔门打了个遍:也算是变相的走遍了九州,自然熟悉。”周天赐拿起盘中的灵果,有些随意的说道。
当时的无敌路对他而言没什么压力,除了与沈天心、王清源两人人让他全力以赴之外,其他的都未曾造成困扰;凭借着手中长剑一路横推过去。
孟周昌听着有些咂舌,至尊古路,那可堪称是九州年轻一辈的顶级试炼了;万年中也只有周天赐一人打穿,说是无敌路也不为过,同辈无敌,一世称尊。
万年后的至尊古路依然存在,但在孟周昌的印象似乎只有一位修行武道的天骄曾经走通过,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周兄果然非常人也。”孟周昌笑了笑,拎起灵酒就灌了起来,倒是急迫的紧;这灵酒唤作浴风,口感甚佳,饮起来便有沐浴清风之感。
这么着急作甚,周天赐慢悠悠的取出了小周杯,将灵酒缓缓倒入其中;酒水成碧色,其内蕴含灵气,倒是光泽鲜丽;周天赐缓缓曝饮着,遥望窗外。
酒楼外是一处古街,此刻正人声鼎沸,有两位潜龙榜上的天骄在进行对决;隐隐约约听来,似乎是第十七位的腾龙剑古月君与第十九位的斗笠客在交手。
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酒楼中也有不少修士跑了出去,要观看这场对决。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天骄对决可是难得的盛事,也是来日的谈资。
令得周天赐一阵恍惚,他如今也未满二十,却也成为了金丹境的老前辈,看着这些潜龙榜上的天骄交手;倒也宛如昨日,自己也是潜龙榜上的一员。
在九州与天骄交手,搅动风云,长剑所向,难逢敌手。
……“斗笠客这次修为大进,步入了道基境五转,定然能够一雪前耻;击败腾龙剑古月君!”有围观的修士开口,言语之间对于排名第十九位的斗笠客倒是极为自信。
不少修士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赞同,那腾龙剑古月君可是排名第十七;要高出斗笠客两位,二人半年前就曾在此地斗过一次,腾龙剑技高一筹,击败了斗笠客。
不过这次斗笠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修为也达到了与腾龙剑一样的道基境五转,说不得真有机会能够击败对手。
亦有恰巧在酒楼中消遣的名宿,被修士识出,邀来一同观战。
“唔,腾龙剑古月君消失半年,如今观其气机,剑道锋芒毕露;看来是有了不小的精进,而斗笠客则修为大进,凭借着自身家传神通;未尝不可一战。”
这名宿乃是一位成名已久的金丹宗师,当初也是凝结的二品金丹,前些日子在南海边疆与大妖交手受了重伤;便回到灵州养伤来了;顺便看看后辈们,提点一番。
周天赐依靠在朱怡上,眸光落到了那手持长剑的身影上,对方提着的长剑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件灵器,但内里似乎有些玄奥。
“潜龙榜第十七位的腾龙剑……”周天赐眸光幽远,自己位列潜龙榜之时一直是魁首;远超他人,倒是没有在意过十名开外的天骄们,倒是忽略了不少人杰。
孟周昌放下手中酒壶,也被楼外的声势引起了兴趣,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道“周兄,你觉得这二人如何,能够在潜龙榜上排进前二十名,应当也不错了。”
他神识一扫便将两人的修为与模样映入了眼底,都是道基境五转的修为,真要打起来还得看临场反应。
“剑不出鞘,锋芒不显。”周天赐微微摇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倒是让孟周昌摸不着头脑;只得自顾自的豪饮一壶,继续看着窗外的比斗了。
周天赐与孟周昌谈话的这一会儿,酒楼外的两人已经交上手了,那腾龙剑古月君倒是深藏不露;已经领悟了剑势,锋芒摄人心魂,长剑起伏,寒光凛冽。
引得围观的修士们阵阵惊呼,连叹了得,那宗师名宿也是欣慰的摸了摸白须;自己家乡出了这样的人杰,也是好事一桩,人老了就喜欢看看杰出的后辈,提携一番。
那斗笠客倒是心性上佳,面对剑势也不慌乱,双拳依旧进退有余;步伐稳固,巍然不动,气血澎湃而起;凝聚在拳锋上,化作了耀眼的血芒轰击。
“今朝一战,我必逆流而上,再登穹顶!”斗笠客衣角飞扬,双拳擂动长空,武道意志横扫四方;浓郁的气血狼烟升腾而起,一时间气浪滚滚,劲风翻涌。
腾龙剑古月君是个面容普通的青年,他双目微凝,却是一言不发;手中长剑搅动,道道寒光
迸射,足下踏步连环;拳掌交击劲风起,长剑刺出直指要害。
“嘶,这两人打的好生激烈!”围观的修士们退出了一些距离,以免被两人的交手波及,他们可不想因为看热闹而遭了灾。
那宗师名宿则是出手驱动法则之力,为众人拦下了余波。
斗笠客拳风震荡,一双铁拳缭绕血芒,与灵器长剑硬撼;竟丝毫不落下风,倒是看得围观修士一阵咂舌,连声惊呼。
酒楼中,周天赐眸光微亮,这腾龙剑的剑道修为倒是不错;是个不错的苗子,若不是如此,也排不进潜龙榜的前二十名;虽然在面对周天赐时那些天骄脆弱的紧。
但对于基数庞大的普通修士们而言,他们依旧是战力非凡,笑傲同辈的人杰。
孟周昌时间法则催动,手中的灵酒顿时多了一股岁月的沉香,看的周天赐眉毛一抽;好家伙,举世难见的岁月法被你拿来酿酒,要是被那些老家伙知道了,眉毛都得气歪了去。
而始作俑者倒是不在乎的紧,对孟周昌而言,用的顺手的神通才是好神通;这岁月法的妙用可多了去了。
半响,三壶浴风酒饮尽,酒楼外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终究是腾龙剑更胜一筹,剑势力压斗笠客,再度拿下了胜利;嬴得了喝彩,保住了自己潜龙榜第十七位的排名,他倒是个木讷的性子;一句话也不曾说。
而输了的斗笠客也没有摘下自己的斗笠,而是深深的望了腾龙剑古月君一眼,在人潮中缓缓消失;人们只会记住胜利者的模样,失败者,只会沦为陪衬。
酒楼中的周天赐也失去了兴致,拍了拍面色微红的孟周昌,便走出了酒楼;楼外的人潮依旧没有散去,腾龙剑古月君被修士们围住,正在结善缘。
“倒是热闹的紧啊。”孟周昌大袖一甩,有些好笑的望着那些结善缘的修士,若是真的有用:真龙也不会与草蛇为伍。
“人总有自己的活法,大多数人是没有力量去选择的,修士;说到底也不过是强些的人罢了,那里又谈得上的超脱凡俗昵;红尘滚滚,皆为过客;都是争渡的人罢了。”
周天赐眸光微垂,近来红尘道的修行倒是令他感悟颇多,这番景象也让他有些感慨;自己也是争渡苦海的一员,陷入万丈红尘之中不得超脱。
但活下去,就有希望,事在人为。
孟周昌也难得的没有搞怪,反而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穿过人潮,自腾龙剑古月君身边走过。
那正在与腾龙剑交谈的宗师名宿倒是面色一动,这两位结伴而行的年轻人居然也是成就了金丹的宗师,周身缭绕法则之力;倒是让他讶异的紧。
九州何时又出了这样的人杰?莫不是那辉煌一代的天骄们出关了?
周天赐倒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腾龙剑古月君,这位潜龙榜排名第十七位的天骄面色凝重;他在周天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剑道锋芒。
很强,超乎想像的强大,古月君手中的长剑都微微颤鸣起来;似朝拜、似示警,让古月君有些警惕;身旁的宗师名宿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