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京娘跪在自己面前,黄琼连忙将她扶起后道:“母亲既然同意你入宫,就已经说明她有心收你为徒。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师兄妹了,你不要在行如此大礼。以后私下里面,你唤我一声师兄便可。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与兄长好好的聚聚,三天之后送你入宫。”
“不过有句话,我这个做师兄的还是要说的。无论到哪里,都要守住自己的心。尤其是到了宫中那种地方,更要守住自己的心。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师妹,进宫几年别的没有学到,只学到一身勾心斗角的本事。”
“心思只要用正,到哪里都不用担心。遇事,要多考虑一下。到宫中了,也别忘记多读书。你兄长放在我这里,你也不用担心,做好你自己便可。若是想早点见到你兄长,就与母亲好好学习,凭自己的能力出宫来见他。” 京娘很是感激的看着黄琼,但是师兄的称呼,却是犹豫良久也没有喊出来。在京娘离开之后,黄琼看着自己这位新扎师妹姣好的背影,也唯有叹息良久。自己为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今后的造化,也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只是想起,自己将京娘送进宫之后,永王那边肯定会引发的后续反应,黄琼又是一阵阵的头疼。要是这个家伙不到自己这里来闹,肯定就不是他了。所以黄琼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等到生米做成熟饭之后,在与他说。至于现在,自己还是希望耳根子暂时清净一些为好。
京娘离去之后,黄琼返回卧室准备休息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那个叫婷婷,以及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只穿着那天在密室之内,穿的那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轻纱,在卧室等待自己。见到黄琼返回卧室,这个女人连忙跪倒道:“奴婢奉李公公之命,前来给王爷侍寝。”
见到这两个女人,黄琼也只能摇头苦笑。他也知道,作为自己的贴身太监,安排女人给自己侍寝是他的职责之一。人家这么做,谁也不能说他是错的。只是自己这段时间之内,除了那一夜的荒唐,倒也没有在粘过女人的边。
从永王府领回来的这三个女人,自己再也没有碰过。自己的这个做派,恐怕让这个家伙,感觉到自己工作没有做到位。估计是担心被责罚,才搞出这么一出先斩后奏来。皇家子弟,先纳妾后娶妻是很平常的事情。 本朝皇子到了十六岁,自己的母妃只要还活着,一般都会指派身边的宫女,教会自己儿子学习男女之事。以免他们在这方面成了白痴,影响他们传宗接代的职能。母妃没有的,这个职责就由掌握六宫事的主事之人完成。
这也是,那天在永王府见到的那些皇子,一个个岁数不大,却个顶个荒唐无比的由来。黄琼的那些兄弟,成为被处理过的男人,可比这一世直到出宫才吃到肉,而且还是身边肉的他,可是要早的多。
当然,一般受宠的一些皇子,即便母妃不在了,指派的宫女也会很漂亮。要是那种不受宠的皇子,估计指派的宫女就不知道什么样了,说不定长的让那位皇子根本没有那个心思都没准。李海是宫中出来的,想必对这种事情不陌生。
只是黄琼那里知道,为了今夜的这个侍寝机会,这两个进府之后主子一直在没有碰过自己,生怕那天真的给赶出去府的女人,搭上了在永王府全部积攒下来的月例钱,贿赂李海后才得到的。至于另外一个,今天则是因为月信来了,才只能放弃这个机会。
要不然,黄琼面对的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了。要是黄琼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赏李海几下杖刑就不得而已了。只是这事想要得到雨露的两个女人不会说,那边收了钱的李海更不会主动去说,即便是黄琼想追究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种事情在宫内是很平常的。有些一心想要得到皇帝恩宠的女人,或是想要诞下皇子的女人,给内侍省的太监送礼,希望那些太监在安排侍寝的时候照顾一下,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李海是宫中出来的,对这种事情自然是门清的。再说了,那个太监不爱钱?所以这种事情,李海操作起来很是得心应手。而且这件事情,即便黄琼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水质清无鱼这一点,黄琼还是明白的。只要李海忠心,黄琼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找麻烦的。
不过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这一幕,陈瑶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女人。眼下正值人一生最好时日内的黄琼,一想起那日永王府密室内的荒唐,却是多少也有些克制不住。这几个女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床上伺候人的功夫非同一般。
特别是那个媚功了得的婷婷,其身材之成熟丰满程度,便连陈瑶都比不上,让人一旦沾染上便很难忘记。尽管也知道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为自己在外奔波劳碌陈瑶。但最终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知肉味的黄琼,只经过短暂的犹豫,还是将那个婷婷的头按向了自己的下身。
同样知道机会难得的两个女人,为了在这位年轻王爷面前得到宠爱,也使尽了浑身解数,将黄琼伺候的异常舒坦。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在这方面二女可比青苹果一个的陈瑶,强的不知道里许去。 更让黄琼知道了,古人其实在很多事情上的开放程度,其实也不比后世差到哪去。许是这段时间之内,内心中积攒的压力得到发泄。大半夜的阴阳调和,让黄琼在第二天起床之后,,非但没有感觉到疲惫,反倒很是有些精神倍加清爽。
只不过起床之后,看着伺候自己穿衣的二女,黄琼内心之中一再告诫自己,适当的放松一下不是不可以。但自己在这方面,一定要知道克制,绝对不能沉迷其中。色是刮骨刀,这个古训黄琼还是记得的。
用完早饭之后,将二女打发回去后精神很是不错的黄琼,来到书房看着整整齐齐码在自己书房中,装满卷宗的十只大箱子,又是一阵阵的头疼。被他找来的贾权,在知道皇帝交给黄琼的这个差事后,也不禁苦笑不已:“王爷,皇上真是交给了你一个好差事啊。”
“这天下膏腴之地,已经有十分之三四落入宗室与显宦之手。您接了这个差事,无论怎么做,都会被那些宗室视为死敌。王爷,断人财路可是犹如杀人父母,您说那些宗室能放过您吗?也许明面上不敢下手,可背后这些人手可不是一般的黑。”
“三年前,山西路副使因为下属隆德府,以往粮钱积欠太多,府内的膏腴之地又有六成,属于就藩当地的上党郡王,以及上党郡王府所属宗室。便提出重新丈量土地,清理以往积欠赋税、还田余民。结果,清丈土地还没有开始,这位副使便暴毙在了治所。” “此事谁做的,明面上谁也不知道,可私下谁都知道,此事是就藩隆德的那位上党郡王做的。这位上党郡王是理宗皇帝第七子忻王之子,是当今皇上的嫡亲侄子。其父死于当年的淮阳之乱,皇上登基之后,发还王府、土地之后,便盘踞于隆德府。”
“在隆德府横行霸道,可谓是一手遮天。动辄对官员拳打脚踢,甚至发展到干涉有司。因为此事涉及到一位正三品大员,皇上也曾下旨明察,可最终还是上报了一个心疾而亡。而那位上党郡王,也不过因为干涉有司被罚钱三千贯,降爵为郡公了事。”
“而事发不到半年,那位上党郡公,给太子送了五万贯钱,在太子的斡旋之下又复爵为郡王。皇上重掌大权之后,虽说也控制了宗室封爵。原来被杀的各级宗室,发还爵位的时候一律降一级。但在其他的方面,却也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了这些宗室。”
“王爷,当年淮阳之乱后,其实是处理此事的最佳时机。但皇上,却是没有抓住。现在处理,只能说是难上加难。这个差事,正如王爷所说,恐怕除了您之外,真的没有一个皇子愿意接。不仅在京诸王,便是就藩的那些亲王,也不会愿意接这种得罪人的差事。”
“不过,皇上之所以选您,除了的确是无人可选之外。估计也是因为您在朝中无外家,与朝臣无牵连。尤其是您当年的那位外公,杀宗室杀的是血流成河,您更不可能与宗室有牵连,所以才选您接手这个差事。”
“只是这件事情,权怎么琢磨都感觉,皇上除了这两点原因之外,用您主持此事应该还有别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究竟是什么,权一直都没有琢磨明白。不过,您的这个条陈一定要仔细琢磨才行。”
“说句不好听的话,即要让皇上满意,又不能太过于大刀阔斧。首先从这几年朝政来看,皇上现在施政上一门心思的求稳。过于大刀阔斧,引起天下宗室动荡,肯定是皇上不愿意见到的。其次,也要让皇上看到您的胸怀。”
“可问题是,宗室问题自理宗朝便已经出现端倪,近几十年来更成尾大不掉,甚至是积重难返之势。非大刀阔斧,别的办法也只是修修补补而已,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味的求稳,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别说别的,就连让皇上满意,一味的求稳也不行。这其中的尺度在哪儿,也是很难把握的。皇上满意,宗室肯定不满意。若是宗室满意,皇上也肯定不会满意。宗室不满意,皇上也同样不会满意。”
“可以说这份条陈,是一份很考校手艺的事情。王爷,这个烫手山芋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就算是您想要和稀泥,这个稀泥都不是那么好和的,首先皇上那里就通不过。王爷,这个差事要想做好,几乎是比等天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