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我收了凌羽已经有些年头,我怎么没听说过凌羽还有一个哥哥?”
九公子看着这老头还是有些能耐,便拔了武器。
“干什么?要殴打老年人啊?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现在的风气?” 奕锋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这什么世道,竟然还有将黑的讲成白的,刚刚还一身卓越的身法,这会子又成了柔弱老年人了。
“先生的身法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至少在我看来,是我所见过的最高的。”
九公子往前走了几步,随后那老者向后踉跄了两步。
“什么身法,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喜欢研究一些小东西。”
小东西? 九公子的目光,随着那名老者依靠着坐下,脚下一个不明物体开始转移。
正是那名老者的鞋子下方,用竹子从鞋底编了两条架构出来,上面明晃晃的两只木轮子。
“你不用跟我们......”
九公子扯了扯奕锋的袖口,之后指了指,奕锋虽然不曾见过这种物件,不过也该明白,刚刚那名老者既然能那么快并且脚步动作若小的冲过来,必然是因为这个轮子的缘故。
“先生,是我们冒失了,不过这名孩子是我的徒弟,随着我们一同来的,所以我们想带他回去。” 九公子收了扇子,毕竟没有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动手的道理。
“我知道,你叫刻板公子,那个小子叫聒噪叔叔。”
奕锋捏紧了拳头,都能听到他手骨紧挫的声音。
“那么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去了,感谢先生今天的照顾。”
九公子走过去将凌羽拉扯起来,之后抱着扔到了奕锋的背上,那名老者并没有阻拦,只是在九公子他们将将离开时候,开了口:“小子,要我说,你这个小子虽然有点叛逆,但是说到底这孩子还是有一腔热血,好好培养。” 九公子眸子动了动,一汪被瀑布激荡的水纹倒映在他的眸中。
“受教了。不知道先生是?”
“我?我就是一个打铁的,喜欢研究一些小玩应,好玩又能打发时间。看着你彬彬有礼的样子,确实是有点刻板,我不喜欢,但是还是送你一件见面礼吧。”
说着,那老者从大敞的怀中掏了一会,折了一个又一个物件,之后将一个上圆下方的盒子随意的丢给了九公子。
“多谢,那我们先告辞了。” 九公子是不愿意在这里多留,这瀑布起的水雾在晚上时候是冷的厉害,另一方面,凌羽此时一脸愠色,也该回去给他备一碗醒酒汤来喝。
悠悠然的一路,九公子借着月光赏了赏沿途的景致,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好赏的,不过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奕锋就没有这么多性质了,此时一边背着凌羽,另一边用手中的牌子挥舞着,驱赶迎面而来的飞虫。
凌羽是睡得正酣,嘴里不住吧唧着,哼哼唧唧的似乎说了些什么话,只是听不清也就没人去细推敲。
“怎么样了,瞧着你们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庄后的池子去了。”
三少奶奶出现在她们面前是让九公子没有想到的。
“是,在后面似乎有个老者在饮酒,这凌羽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去人家那里分酒喝了,回去一定管教。”
“后面的老头子?你说的老头子很可能就是庄伯慕灵。”
三少奶奶是一脸嫌弃,就差脱口而出:“真晦气”了。
“看三少奶奶的意思,不是很愿意提起他的样子。”
三少奶奶从袖子里摸摸索索,一会拿出一封信封出来,之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九公子。
“公子,这上面便是此去兴安族的路线所在了,这边还有我给家里写的一封信,烦请公子代我转交。之后信鸽我会让弟子先交串五只(信鸽要从生活地带走,放飞后会回到生活地),如若不够我们再联络。”
九公子瞧着,三少奶奶此时焦急万分的样子,简直是恨不能现在就将九公子一行从山庄送走,之后赶紧去治疗他们的瘟疫问题。
“此行之前,我还是要和庄枢禀告一声的,并且有些事情我想和庄枢交代。剩下的就是庄医我想带走,也让他为我准备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材随身带着。兴安那处虽然草药繁多,但是说到底也是陡峭难行,我还是准备妥当些好。”
是是是,三少奶奶听着九公子心中有数,更别提有多高兴,只顾着一味地点头。
“慕琦小姐不随我们一同回去看看嘛?”
奕锋不知道怎么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正是刚刚闹了乱点鸳鸯谱的一出好戏,现在最不应该开口的就是他奕锋,倒是还主动了。
“慕琦那孩子......”
“三小姐还是留在这里吧,一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三少奶奶有个商量,再来那处瘟疫横行,若是三小姐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对庄枢和三少奶奶都不好交代。”
九公子紧忙将话题拦了下来。
“也好,公子随我来吧,此处有一处近路,我为你们关闭机关消息。”
此时在外庄锻剑台隔壁的山洞中,长孙行和长孙通两兄弟正各自靠在一边的墙上。
身材胖重的长孙行已经打着鼾声进了梦乡,这屿关山庄山洞中有吸血的虫,如指甲般大小,会飞,不时的飞到他的胸口处饱餐一顿。
期初他还皱着眉头赶一赶,后来似乎也习惯了,就任由它们肆虐,将他的肚皮上咬的坑坑包包,鲜血束流。
长孙通则不然,他是从进来以后就蹲在木头桌子上面的,此时用衣裳紧紧地堵住腹部的伤口,一方面是不想被吸血的虫子盯上,再来也免得看着自己鲜血渗出来觉得惶恐。
“行了,哥哥你别睡了,我现在满脑子乱糟糟的。”
长孙通只感觉腹部的疼痛充盈着整个大脑,腰间一股股酥麻的感觉涌到头顶,之后消散,之后再涌上去,数十个来回,他已经精神不住了。
“哎我的天啊,弟弟你怎么了?这一声吼你险些把我给吓死了。”
长孙行自然是能睡着的,今日不过是被九公子的飞针浅浅的刺了进去,此时早就化作一个血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疼的睡不着,这地方阴冷的睡不着,虫子多的睡不着。”
“那咋办啊哥哥,我也没感觉疼啊。”
长孙行还以为长孙通说的是虫子叮咬的疼痛,赶紧踉跄着起来将那些吃饱喝足飞不动的虫子要么踩死要死拍死。
此时虫子的尸体摊开了一处一处的血滩,看的长孙通是更加慌张了。
“你以为今天那个面瘫的小白脸是用足了力气打得你吗?我实话跟你说,我是听说过那种九脉针法的,正统来说当时就应该将针刺进你的五张六腑,之后针头一横穿破脏器横在肚子里。”
长孙行听着有些后怕,赶紧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之后囔囔着:“看来那个小白脸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啊?我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
长孙通不想理会他。
“倒不像我,活活的吃了那老太太的一剑,此时血还止不住,说不定我就要死在这里。”
精神的折磨加上痛苦地折磨下,长孙通开始有些疯迷,此时正是哭一声笑一声,锤一下墙壁撞一下铁栏。
山洞外把守的弟子听着里面的动静还有谩骂声,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继续靠在石头上休憩,谁也不想进去理会那个疯子。
“哎呀弟弟你别哭了,要我说咱们越狱吧。”
“越狱,越狱去哪里?你也不想想现在我的身体状况,走不出这个山洞就会被发现,若是跑上一两公里,肠子非要飞出来不可。”
长孙通还是疯迷,长孙行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长孙通的肚子开始渗出血来。
正是这时,门外有一阵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长孙行赶紧挡在长孙通面前,往光亮处看去。
正是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此时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是谁啊?我跟你说你别看着我们兄弟两个现在受伤了就好欺负,爷爷我一屁股坐死你。”
那个人影没有因为长孙行的话语改变行进的节奏,直至站在他们的牢门前。
“废物,闯了来,还要断自后路,他们没杀你们也是客浦(离谱)了。”
一口不太流利的话语,长孙行听得云里雾里,这个人在说什么?
随后,那个黑衣人将牢门大开,之后将他们放了出去。
长孙行背上长孙通,跟着黑衣人一路跑到了一处山崖前面。
山崖与前面高高耸起的山头之间有一道藤蔓绑起来的枯桥,看上去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走过了。
“哎呀,这里俺也走不过去啊,咋办啊?”
长孙行站在山崖前,一股股邪风从山崖下面冲击在他的脸上,背后的长孙通已经没有了声响,只剩下哆嗦。
“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说着,那黑衣人走到了长孙行的身后,用匕首抵在他的腰上。
“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