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侠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红裙女子,这才又将目光看向历大虎。
只见此时的历大虎已经停止了哀嚎,坐在地上,右手捂着自己的右脸,一脸怨毒的瞪着红裙女子,但最终却没敢有任何动作,就连狠话都没敢说上一句。
随后,历大虎移开了目光,却看到了仍在哭闹的迷彩女子,当下心中积压的愤恨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恨恨说道:“狗男女!” 说完,便见迷彩女子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瞪着历大虎,犹带泪痕的脸上还带着那份面对卫国时的倔强和愤怒,道:“你骂谁呢!”
历大虎恨恨的吐了一口还带着血水的口水,道:“早看你们这对狗男女不顺眼了,咋地!”
话落,迷彩女子猛地转身,愤怒的看着历大虎,双拳紧握,就欲冲上去像暴打卫国一般暴打历大虎一顿。
然而就在迷彩女子正要动手之时,一只手却将女子的手臂拉住,只见盘坐地上的卫国解除了防御姿态,一手拉着女子的手臂,一手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冲着女子露出一个自信而温暖的笑容,道:“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
说着,卫国低头看向女子被握住的右手,伸手抚向女子的手背,道:“都说了轻点你偏不听,看,手都打红了,你手打疼了,我会心疼的。” 听到卫国的话,女子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眼中又有泪光浮现。
卫国看着女子,只微微一笑,下一刻,张侠便感觉身前一阵疾风吹过,一道白影伴着疾风自张侠眼前闪过。
随后,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便见历大虎小山一般的身体,在巴掌声响起的同时,再次打着旋高高飞起,最终又一次摔落在2米开外的地上,再一次开始不断哀嚎着吐出两颗牙齿。
疾风伴着白影逆向闪过,卫国已经重新回到迷彩女子身前,拉起女子的右手,一脸温柔看着女子。
女子则微仰着头,望着卫国,倔强伴着不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国伸手轻轻抚过女子的头发:“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卫国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
女子坚定的说道:“我想!”
卫国轻叹一声,抬头,看向远方,满带沧桑与感慨的声音缓缓响起:“人生如棋,奈何我们只是棋子。” 良久,女子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卫国收回目光,看向女子,迷茫中带着理所当然,道:“就没了啊。”
女子微微一愣,终于忍不住再次怒了,一把摔开卫国的手掌,伸手掐住卫国的脖子,怒声吼道:“我要听的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你毫无营养的感慨,混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看着打闹中的卫国与迷彩女子,张侠一阵无语,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而翻白眼的同时,张侠的脑海中却不禁想起红裙女子抱膝静坐的画面。
明明柔弱娇美,却偏偏充满暴力,明明冷艳高傲,却偏又带着恬静,明明带着致命的危险,却偏偏又有着无法抵挡的诱惑,这难道就是致命的诱惑? 胡思乱想间,张侠又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红裙女子,发现对方仍旧保持着曲膝抱腿的柔弱姿态,安安静静看着眼前巨大的火焰虚影。
当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注视,张侠不禁将小心翼翼的偷瞄,直接改成了正大光明的欣赏。
然而就在张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声大吼却将张侠拉回了现实。
只听哀嚎结束的历大虎突然大吼一声,一指张侠,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大声吼道:“王八蛋,就是你捅我的!”
听到历大虎的声音,张侠真想也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这混蛋,硬的捏不动就又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真把自己当软柿子了吗?
但就在张侠准备鼓起勇气,纯靠肉身力量与对方硬拼一把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叫朝天啸?”
历大虎顿时愤怒的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一个身体壮实,手臂肌肉隆起的平头青年,正盯着自己,并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历大虎不禁愤怒的吼道:“你有病是吧,老子都说了老子叫历大虎,不叫朝天啸!”
平头青年继续一步一步向着历大虎走去,边走边道:“既然你不叫朝天啸,那你瞎嚷嚷个鸡毛!”
话落,平头青年已经走到了历大虎身前,微微仰头,怒视着意已站起身来的历大虎。
平头青年虽然也看着十分壮实,但与历大虎小山一般的高大的身材仍有不小的差距,历大虎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胸口已出现明显的起伏,紧握右拳,咬着仅剩的几颗牙齿大吼一声:“你找死!”说着便挥着拳重重朝着平头青年砸去。
平头青年没有慌张,只平静的举起左臂,嘭的一声闷响,历大虎的右拳重重打在平头青年的左臂上,但历大虎预想中对方受力倒地的情形没有出现,对方仅仅只是微微一颤,便挡下了这一记重拳,就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步。
随后,在历大虎惊讶的目光中,平头青年握起右拳,自下而上一拳狠狠砸在了历大虎的肚子上。
顿时,历大虎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微微弹起,双手下意识的抱住腹部,随后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
平头青年却没有罢手,右拳松开,伸指为掌,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已经跪倒在地的历大虎脸上。
顿时,历大虎的身体失去平衡,向着地面倒去,然后脑袋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曲腿捧腹的开始了新一轮的哀嚎。
随后,平头青年不再理会历大虎,转过身,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张开双臂向着张侠跑来,同时欣喜的叫了声:“张侠!”
“肖飞!”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平头青年,张侠也满心欢喜的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然后张开双臂,与肖飞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就在张侠与肖飞分开,准备好好讨论讨论心中疑问的时候,一声轻咳声响起。
然后就见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一副职场精英打扮的三十左右的男子从地上站起,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一圈,缓声说道:“各位,我想大家已经差不多想起了我们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大家最后的记忆应该是自己死亡时的记忆,不过,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对自己已经死亡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说我们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明确告诉了我们已经死亡的事实,同时这个声音还告诉了我们不必为这件事惊慌恐惧,而我们,更是遵从了这个声音的引导。”
经西装男子这么一说,张侠顿时反应过来,已经醒来的人中,包括自己在内,虽然心中都有疑问,但确实没有人惊慌失措的询问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没有人联想到这会不会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而是坦然接受了自己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亡的事实,至少自己便是这样,而从已经醒来的几人的行为,似乎也可以印证这点。
西装男子继续说道:“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接到任何提示,不过我想总会有人出来给我们一个答案,而在此之前,我们不妨先彼此介绍一下自己,说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情,互相先了解一番,说不定一会大家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说着,西装男子微微顿了顿,再次环视一圈,见大家没有反对,于是接着说道:“我看不如就从我先开始吧,我叫杜英才,你们是否第一时间联想到天妒英才这个成语呢?没错,我这一生,也确实可以用这四个字加以概括。”
闻言,张侠不禁微微一愣,然后认认真真看了一眼杜英才:这话风貌似有点跳跃啊,还有,这货的脸皮貌似有点厚啊!
就在张侠心中感慨间,杜英才已经继续说道:“有人说,人一生的遭遇与名字息息相关,这点我不否认,但我想说的是,我这一辈子经历的离奇遭遇,我想主要还是因为我太过优秀,所以才会得遭天妒。”
话落,张侠不禁愣愣的看着杜英才:这货的脸皮貌似不止有点厚,是非常厚!
听了杜英才的话,就连默默研究着火焰虚影的红裙女子都忍不住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杜英才,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竟能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