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瑶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身上鞭伤未愈,每走一步都剧痛无比。
但比起精神受到的屈辱,这些皮肉之痛,实在不值一提。 原本只恨宋昭的她,连带着尹宛央也恨了起来。
同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这么践踏她?
就因为她们出生好,是世家之女吗?
夏母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女儿,眼泪不停歇的往下掉。
唯一可走的路被堵住了,她们娘俩往后可该怎么办? 夏清瑶并不认输。
她开始在脑子里思考新的解决办法。
经过廊下时,太子太傅与几个同僚联袂走来。
母女俩双双跪在地上行礼。
太子太傅没有注意到这娘俩,只顾跟同僚说话。 同僚大声道,“今日休沐,太傅为发妻服丧一年已满,不妨与我们去同来大酒楼喝酒听曲,放松放松心情。”
太子太傅欣然同意,与同僚们说说笑笑走了出去。
夏清瑶猛然抬头。
同来大酒楼,正是夏母上工的地方。
她双眼发亮的道,“娘,我们翻盘的机会送上门来了。” 夏母一头雾水。
夏清瑶,“娘,刚刚走出去的男人是太子太傅,他妻子去年因病去世。
若你能成为他的继室,便是尹宛央的嫡母,我就一跃而成太子太傅的女儿,往后还有谁敢欺负我们?”
夏母十分心动,但更加惶恐,“可我是寡妇啊,太子太傅如何看得上我?”
夏清瑶循循善诱,“太子太傅现在去同来大酒楼吃酒,若娘给他下药,与他一夜春宵。你是守节的寡妇,并非普通女子,太子太傅不得不娶了你。” 大盛朝有律例,寡妇守节可立贞洁牌坊,是很受官府保护的,若谁敢欺辱守节寡妇,那是会被判刑的。
太子太傅效忠于太子,跟太子是一条船的。
太子太傅若睡了夏母,为了不背负染指寡妇的污名,从而影响到太子的声誉,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夏母。
夏清瑶抬起眼睫,眸中尽是疯狂。
真是苍天有眼。
叫她夏清瑶也能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
尹宛央,若我娘成为你的嫡母,你还如何瞧不起我?
宋昭,下次见面时,我也能叫你刮目相看了。
*
宋惊羡一夜未合眼。
整夜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关于神芝草的事情。
心中被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再仔细将三年前的事情抽丝剥茧的进行分析。
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夏清瑶不会为他求药。
天一亮,急于求证的宋惊羡,就迫不及待带上祖母备好的见面礼,与宋今赋一道去往凌云山庄。
在他们赶路的时候,宋府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宋杳出嫁三日,今日回门了。
她打扮成少妇的端庄形象,优雅高贵。
气色白里透红,眼眸水盈盈的,彰显着新婚的幸福愉悦。
瞧见大孙女如此快活,宋老太君笑得牙不见眼。
宋禀云氏还在军营赶不回来。
齐骏与宋杳这对小夫妻上前给祖母行礼请安。
宋老太君很欣慰,不由嘱咐他们夫妻相处之道,以及督促他们早日开枝散叶。
齐骏听的十分认真,时不时附和两句。
斯聿面无表情,默默支起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