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顿时感觉这嘴张了个寂寞。
略显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指尖往鼻子上蹭了蹭。
心想大概是权臣大人也饿了,总不能次次都顾着自己。 于是把手伸向纸袋,打算自己剥。
斯聿偏过眸,那双漆黑的桃花眼看了她一眼,嗓音很冷,磁性低沉,“这蟹被我碰过了,若是你再碰,岂不是打破了你与我保持距离的准则?”
宋昭,“……”
她大概是觉得无语,顿了好一会,才勉强细声开口,“虽然但是,四哥哥倒也不必这般谨慎……”
合着照这个说法,她干脆不要吃世界上的所有食物了。 毕竟粮食也是别人造出来的啊。
斯聿斯文擦手,意味不明的低笑,“我还是个纯洁的少年郎,不懂这男女保持距离的具体界限,不妨阿昭细细告诉于我,哪种情况可以亲近你,哪种情况又该守礼?”
宋昭,“?”
这叫她怎么说的出来?
权臣大人,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她咬了咬牙,垂在身侧的五指都僵硬起来。
她忽略心头那点不虞,沉着声道,“四哥哥说的对,是应该谨慎一点,那我还是忍忍吧,回去再吃。”
斯聿眼眸晦暗。
他只是想利用大闸蟹,诱惑宋昭不要再对他守礼。
谁知。 这小东西,真跟他较上劲了。
后槽牙用力咬合,斯聿垂眸掩饰住眼里戾气,将气撒在剩下的蟹上,咔嚓咔嚓一只一只剥干净,又放进嘴里用力嚼。
恨不得这就是宋昭的肉,嚼吧嚼吧吞进去,看她还能往哪逃。
宋昭看的直吞口水!
呜呜呜她真的好馋啊! *
与此同时。
尹宛央拿着马鞭,将关在柴房里的夏清瑶一阵抽打。
夏清瑶死咬着嘴唇,很有骨气的没有惨叫出声。
疼痛并没有摧毁她的意志,而是让她爆发出了对生的渴望。
尹宛央抽累了,看着浑身是血的夏清瑶冷笑,“贱人就是贱人,就你还想与我同进同出,只有生不如死才是你的归宿。”
夏清瑶深吸一口气。
忽然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尹宛央挑眉跟上,倒是想看看夏清瑶还能跑哪儿去。
夏清瑶一路跑去后院,看到了被打的七窍流血而亡的夏母。
她脸色惨白。
她娘没了,以后的路,只能靠她一个人挺了。
太子太傅站在走廊上,戾声呵斥,“来人,把这小贱蹄子一块打死。”
夏清瑶跪在地上。
神色坚毅道,“太子太傅,我娘虽做过妓子,骗了您,可她已经死了。而我不同,我是忠良之后,身世清白。您若是杀了我,您定会被弹劾的。”
太子太傅神色微变。
这倒也是。
他已经当众打死了夏母,若是连夏清瑶也弄死了,难免落人口舌。
到时候连累到太子,他亏大了。
尹宛央嫌弃道,“父亲,女儿将她送给她母亲娘家人处理吧,别脏了咱们家的地儿。”
夏清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母亲娘家人不是好东西。
她若是被送到母亲娘家人手里,只有变成妓子的命。
于是膝行着抱住了太子太傅的腿,恳切哀求,“太傅饶命,我并不知道我娘身世,我也是可怜的受害者啊。太傅心肠慈悲,何不将我留下来,既能博得容人的好名声,而我也愿意为太傅效命,太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尹宛央气极,“你个贱人还想留在我家——”
“做什么都可以?”太子太傅诡谲问。
夏清瑶疯狂点头。
尹宛央震骇,“爹,你不会是想把她收房吧?!”
太子太傅瞥她一眼,气骂道,“你懂什么,现在朝廷风云诡谲,各方争权,这孤女有点心机,留着自有用处。最起码你以后闯祸,也有个担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