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霖一“恐吓”,阿玉身子瞬间僵住,用手挡在两人之间。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继续睡。
很快,李霖又睡了过去,阿玉慢慢放下手,不禁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他失眠的毛病好了?
动又不敢动,两个人裹在一床锦被里,他的体温让原本优雅的檀香气息变得特别暧昧。
轻轻一推,他的手从她身上落了下去,看样子真睡沉了。
阿玉也有些困了,悄悄打个哈欠,手从他的寝衣擦过,触感特别丝滑,湘色丝绸衬得他皮肤更加光洁白皙。
她也闭上眼睛,抚在他寝衣上的手慢慢往上挪,终于滑进了领口。
温香软玉入怀,让李霖难得赖了床,他闭目装睡,被阿玉弄得有些心痒。
他当然明白彼此心底的渴望,可现在不行,只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他要给她最郑重的婚礼,她是他最珍视的人!
阿玉的手终于老实了,他却早已浑身燥热,忍得有些艰难,听到她发出轻微鼾声,李霖缓缓睁眼,无奈地笑着将她的手小心拿开,轻手轻脚起身。
等她再次醒来,娇憨地伸个懒腰揉揉眼睛,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他什么时候走的?
心里暖暖的,一想起他身上的气息,她的心跳都会快上一拍。
不知不觉脸红了,阿玉拉起被子盖住头,里面还有他的味道,真不想从这种感觉里清醒。
屋里有轻微脚步声,床帐外传来晚樱的声音,带着调侃,“醒了还不起吗?”
“哎呀!”
好梦被人打断,她抗议似地叫了一声,从头上扯下被子,晚樱刚好掀开帐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
“还不想起?”晚樱笑道:“你倒是睡的舒服,殿下昨晚在矮榻上委屈了一宿。”
矮榻?阿玉用手搓搓脸,自己没有睡糊涂吧,她转头看看,发现自己盖过的那床锦被不见了,急忙爬起来伸头去看。
果然,矮榻上放着叠好的锦被和枕头。
“他……什么时候走的?”
阿玉不敢去看晚樱的表情,低头喃喃地道。
“殿下过了辰时就离开了,嘱咐我不要叫醒你,说昨晚你睡的不踏实。”
阿玉的脸又有些发烧,她当然知道“不踏实”是什么意思。
晚樱从矮榻抱回锦被枕头,边往床上放,边笑着道:“殿下真的很在乎你,把你当做宝贝一样怜惜,要是换了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会怎样?”她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心虚,还在强撑。
晚樱笑着瞥了她一眼,“等洞房花烛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玉忽然抓到了反击的机会,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笑着,“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下换成晚樱脸红,又没法反驳,笑着将她按到在床上,挠她痒痒。
李霖回到房子洗漱更衣,用过早膳坐在窗前看书。
一夜风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飞鸟掠过楼船檐角,江上波光粼粼。
他的心情格外好,好似昨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船已经驶入沅江,午后到达紫菱州,明远先生早派人在那里等候。
已过巳时,李霖放下书起身伸个懒腰,出门来到阿玉屋外,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笑成一片。
晚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阿玉则笑的喘不上气。
“你这个死丫头,让你抓我的话头!”
“姐……姐姐,”阿玉在床上到处躲,嘴还是硬的,“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看了话本,要不……要不怎么知道洞房花烛是怎么回事……”
“你还说!”晚樱急得去捂她的嘴。
李霖笑着摇摇头,转身打算离开,余光瞥见侍卫都在低头忍笑。
她们的“纷争”终于结束,晚樱忙着收拾床铺,阿玉推开窗发出惊呼,“太美了吧,这么好的天气,姐姐,你看这两岸五彩斑斓的,就像一幅画。”
“嗯,谁让你睡到现在,错过多少好风景。”
“殿下在干吗?”阿玉想起昨天他的抱怨,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不是看书就是批公文,”晚樱手下不停,随口回答,“刚才我听见茗雨出来要过茶。”
“我去趟茶房。”
“你还没吃早饭呢。”
不等晚樱说完,阿玉已经开门往外走了,边走边回头大声道:“我等下再吃。”
李霖回到房中,刚提起笔,就听到她的声音,早饭都不吃,这是要去哪里?
茗雨等了半日,还不见茶来,出门去催,迎面走来端着茶盘的阿玉。
“怎么是你去煎?”
“我怕手生,就去茶房帮忙了。”
茗雨才明白殿下已经用过早膳,怎么又让厨房送来羹汤点心。
“哦,也是,”茗雨顺着她说,昨天在走廊撞见晚樱面红耳赤夺门而出,他可不想重蹈覆辙,随便找个借口走了。
“殿下,茶来了,我能进去吗?”
里面没有回应,阿玉提高声音,“殿下……”
门在她面前打开,李霖含笑看着她,伸手接过茶盘,等她进门,随手将门拴好。
李霖坐在茶案旁,手拿茶盏看似品茶,目光不时落在埋头吃东西的阿玉身上,今日的她一反常态地安静。
“你看我干吗!”
阿玉匆匆抬头看他一眼,便急忙耷拉下眼皮,往嘴里送了一勺蟹黄羹。
“早上睡的好吗?”他好似不经意问道。
她刚想去夹芡实糕,手下微微一滞,毕竟心还是虚的,早上他明明睡着了,应该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好,”阿玉迟疑一下,还是想确认一下,“是你……把被子枕头放到矮榻上的?”
“嗯。”
李霖忍不住嘴角上扬,将茶盏放回托盘。
阿玉好似松了口气,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还好……”
“还好晚樱不知道,否则刚才你哪里还能那样打趣她。”
“你听见了啊!
李霖看着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尽是戏谑,“你看了那么多话本,那你和我说说,洞房花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