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衣咬牙恨声,一字一顿道:“雨孤山,为什么,为什么是容儿?”
雨孤山闻言,很认真的道:“你说厉容那个废物啊,不得不说,他心有抱负,但脑子有些不好使啊,目空一切,实在是太好利用了。”
“我只是稍稍透漏些消息过去,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出点成绩,又被我安插的人稍一挑拨,就失了理智,还真以为靠着青衣盟的势,就可以在江湖中肆无忌惮。” “唉!本来我只是想用他这步棋,废了你厉擎衣的势力,减掉萧柏义的羽翼,真是没想到呐,最后的结果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哈哈哈,没想到竟然引出了李行空,跟你斗了个两败俱伤。”
“这真是天赐良机,一举除掉你们。”
萧柏义冷声道:“好算计,好心机,但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脆如薄纸。”
说着,萧柏义金刀缓缓出鞘,冷冽的刀气弥漫,顿时整个厅内一寒,仿佛酝酿着汹涌的风暴。
“哈哈哈,好一个实力为尊,萧柏义,我忍辱十数年,你以为我真的差你吗?” 雨孤山肆意大笑,一步踏出,身上气势骤然攀升,一股磅礴气息汹涌而出,竟与萧柏义不相上下,赫然也为半步天人境。
“还有,你难道以为我就这点准备吗?两位,也该出来了吧!现身让大龙首瞧一瞧。”
随着雨孤山话语落下,只见两名全身遮掩在黑袍中的人,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萧柏义双眼微眯,心中暗沉,能被雨孤山请动的人,怕也同是半步天人。
两人驻步在雨孤山身侧,随着一人褪下长袍,显现出一名黑衣老者,满头的白发用青巾包裹,脸上有一道横贯的疤痕,十分狰狞可怖。 最特殊的是,这名老者左侧袖口空空,左臂竟是齐肩而断,腰间斜挂着一个竹篓,里面放着一把漆黑乌亮的柴刀。
“竟是你!乌刀秦重,我青衣盟的事,你要插手吗?”
萧柏义认出来人,缓缓出声。
秦重面上古平无波,不带丝毫感情的道:“欠了人的情,自然要办事!”
萧柏义随后看向另一人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缩手缩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嘿嘿!萧柏义,萧大龙首,咱们可算是老交情了,我怕你见了老朋友,太激动啊!”
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声从那宽大的黑袍中传出,好像极为得意,只见那人扯下黑袍,是一名紫袍大汉。
此人赤须浓眉,面容微黑,但让人惊奇的是,一双眼睛竟是浅蓝色,环胸而立,两胳臂附有一对臂铠,上面各
纹着一头驰飞俊逸的灰狼,栩栩如生。
穿着灰色宽袍,腰间缠有层层金缕长带,厚厚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一只金色耳环,目光幽深,嘴角似笑非笑。 “速赤台!”
萧柏义见到此人,顿时面色一沉,冷冷出声。
“雨孤山,你竟然勾结北元的人,与虎谋皮,你如此可对得起我青衣盟的历代先人。”厉擎衣更是面带杀机,怒声爆喝道。
“历代先人……呵呵,不过是一些胸无大志,瞻前顾后的目光短浅之人罢了!”雨孤山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不屑道。
“住口!雨孤山,你再怎样不满,也不可轻辱我青衣历代先辈!”
萧柏义听到雨孤山的话,骤然怒目开口,眼中似有金光爆射,周身气息瞬间汹涌滚动,手中金刀横劈,一道数丈的金色刀气磅礴斩出。
雨孤山面色不改,眼中反而光芒大盛,直面而上,手中长刀出鞘,雪白的刀刃如同冬日绽放的飞雪,寒光四射,冰封万里。
两道煌煌刀锋,刚猛无匹的刀罡绞杀在一起,形成一股旋转的小型龙卷,声如风雷,掀翻起桌椅,卷动起石板,直将四周的一切化为齑粉。
萧柏义面上潮红一闪而逝,虽然被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雨孤山捕捉到,眼中光芒一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先前与李行空交手,你果然受了伤!”
萧柏义横刀在手,眼中淡然道:“一点小伤而已!”
雨孤山笑意更浓,道:“但在我看来,就你所说的这点小伤,现在却很致命!”
萧柏义默然不语,通过刚才的那一击的交手,雨孤山的实力可能比自己略差一筹,但却差距不大。
并且自己有伤在身,又有秦重与速赤台在侧虎视眈眈,随时都会暴起发难,形势极其不妙。
“萧大哥,我来拦住他们,为你争取一丝脱身的契机。”
厉擎衣对场间形势也看的明白,已生出必死之心,一双虎目生威,挪移到萧柏义身侧,暗暗传音道。
“不可,再说我们又不是山穷水尽,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萧柏义眼神莫名,看向雨孤山缓缓道。
雨孤山面色稍变,突然感知到什么,猛然看向大殿的顶部。
“萧柏义,你今天可的真是狼狈啊!”
一道震耳欲聋,如金声玉振,带着无比的压迫力,在殿内四散开来,久久不绝。
随后,两道身影从顶破瓦而入,一人身形如疾风奔雷,快若闪电,携带一股泰山临顶的磅礴气势,仿佛一座大山砸来,让人不敢逼视。
另一人却是身形缥缈,似
鹅毛鸿羽,但身法极快,恍惚间,已飞掠而下,但惊奇的是,每个人都能看清晰其每一个动作,但却仿佛永远都无法触碰追寻。
先前的是一中年人,剑星眉目,面如冠玉,一股冲霄气质,迫人心神。
后者则是一青年,算不得英俊,但两眼间显现着无尽的锋芒,气度不凡。
这两人,正是李行空与南天一。
原来那一日,萧柏义向李行空隐隐说了自己的猜测,并邀李行空一起查明其中内情,随后就来了青衣盟。
而南天一则是闲来无事的紧,又见沈洛儿总是担忧的模样,也就跟来了,算是帮忙照看李行空吧!
更重要的还有了断一下与青衣盟的恩怨,毕竟自己杀了青衣盟那么多人,还有那个厉擎衣的儿子,怎么也要来一趟。
“是你!李行空!”
雨孤山还未发话,速赤台见到来人,脸色大变,顿时骇然失声。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速赤台吗?真是巧了,你竟然自己送到我面前来了,怎么,是认为我的拳杀不了你吗?”
李行空循声看向速赤台,面上带有几分玩味的道。
南天一微微侧目,扫视了眼李行空,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李行空与最初相见时,如今的他有哪里变了些。
其实南天一所感的确不错,李行空自从上次走火入魔后,颇有一种勘破心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意思。
不但心境变得平和,连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不再是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反而多出一丝烟火之气。
“李行空,你当真以为我怕你?”
速赤台双目喷火,紧握双拳,咯吱作响,但底气却是显得有些不足。
李行空面色淡淡,不可置否道:“呵呵!速赤台,当你说出这句话时,你就已经怕了。”
速赤台面色涨红,正要开口,却被雨孤山拦下话来:“李拳主今日我青衣盟有些家务事要办,您来的倒是有些不巧,不知何为而来?”
李行空这才看向雨孤山,目中一寒,冷声道:“我来,自然是为了杀你!”
雨孤山摇头叹道:“唉!却是没想到变成这样,不过虽然变故太多,但也无伤大雅,这样吧!既然你方三人,我这边也有三人,那不妨咱们三对三,先做上一场,如何?”
萧柏义虽然不知道雨孤山打的什么算盘,但现在拖得时间越久,对自己这方也越有利,所以直接应了下来。
“好,那就先打一场!”
雨孤山轻笑回首,正要相询速赤台与秦重二人,却见秦重正看向南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