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厢房中。
桌前,张奉正与许捕头侧对而坐。
“许捕头,这次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费些心思了。”张奉笑呵呵的道。 许捕头轻笑道:“放心,这件事不会闹大的,并且,来之前,县尊大人也吩咐过,让把事情压在可控制范围内。”
“毕竟在这日子里,若是闹出什么大的事情,传开了不但你们这里影响不好,县里也不好对上面交代呐!”
许捕头可是知道,在这河神祭的当口,若是闹出什么事端来,那可少不了惹出一堆麻烦。
很多年前发生的事,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候许捕头还是一名捕快,奉了新上任的县尊之命,强令民间禁掉河神祭。
当时,带队的是一名早已退了的捕头,带了数十名捕快去了河神祭,结果却被那开祭的人群给打了出来。 之后,事情不住扩大,千人围在县门口,并且还往府里递了状子,那新上任的县尊本想做一番业绩,结果到头来鸡飞蛋打,还丢了乌纱。
之后,来的数任县尊再不提河神祭之事,只要他们不闹出什么乱子,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再激起民变。
做为自己当值后参与的第一件大事,许捕头可是对此事很是清楚。
昨日,来办案的人来县衙,本来这种案子也不必自己亲自来的,但好巧不巧,这次出事的,偏偏是今任河神新娘所在的镇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来之前,县尊还特意将自己叫过去,嘱咐了几句,需尽快的定下案子,莫要节外生枝,就怕扯到河神祭上面。 至于张奉的意思,许捕头自然也明白,无非是不想生事,小老百姓么,总是想的平平安安即可。
倒是与自己的目的不谋而合,不过,该有的流程,该得的好处还是不能少的。
想到这里,许捕头把玩些手中的杯子,语气莫名道:“张爷应该明白,咱们来一趟,为的就是秉公办案,所以啊,还需要您多多配合才行,这样才能查清楚案子么。”
张奉脸上堆满笑容道:“我懂,我懂,这是一点心意,兄弟们也辛苦了,用这买点茶水瓜果的……”
说着,张奉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放到了许捕头桌前。 “哎,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等办案是为公而来,哪里能收这些。”许捕头瞥了眼银票,心中暗喜,但仍故作推辞道。
嫌少?
张奉心中暗骂,嘴上却笑道:“在下哪能有这个意思,您一心办事,不辞辛劳的,但也得为下面兄弟们想想呐,还望许捕头千万不要拒绝在下的心意。”
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轻推到了许捕头面前。
“这……唉!我也不能不为兄弟们着想,不过你这可要下不为例。”许捕头不着痕迹的收起银票,摇头叹道。 张奉见许捕头收下了银票,肉疼之余,心中也舒了口气,只要收了就好,这表明这件事能处理好了。
把这件事办好,自己也能在镇里,在族老面前表现一把,后面的事,嘿嘿……
哐当!
房门突然猛的被推开,一个人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不好……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没看到我正在与许捕头商议要事,懂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张奉皱眉呵斥道。
“哎,不用如此说么,也许是有要紧的事情,不要着急,先缓口气,慢慢说。”
刚得了银票,许捕头心情大好,不由摆手打个圆场道。
“哼!这是有许捕头为你说情,好了,那你快说,这样急慌慌的到底有什么事?”张奉道。
但在下一刻,来人说出来的话,直让两人同时色变。
“又死人了……周响也被杀了!”
…………
周响家,恍如昨日一般,围满了人。
但与昨日不同的是,人们少了看热闹的心情,反而多出几分惶恐的情绪,毕竟两日内两人被杀,谁能知道下一个不是自己。
“响子也死了,唉!昨儿个是严三,今天就又……”
“这太吓人了,你们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难道是河神老爷……”
“对啊!有没有发现,无论是严三,还是周响,他们俩都是在河神祭上抬轿的……”
“呦,还真是,河神老爷保佑,河神老爷保佑,小的平日没做过亏心事……”
“……”
屋内,许捕头看着已面貌全非的尸首,即使见过多年的刑案,但这么惨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是有多大仇啊!
张奉脸色也极为不好,这都什么事儿,竟然又死了一个,并且还是昨日的人证,性质恶劣,自己该怎么压下去……
许捕头招来一名捕快,问道:“怎样?是谁最先发现的?可有什么线索?”
捕快答道:“是周响家邻居发现的,说是清晨出来见周响家房门大开,一时好奇下,结果被吓了个半死,看那神色不似作伪。”
许捕头点了点头,又向张奉道:“把昨日那另外两名人证叫来,这周响死了,怕是他俩也少不了干系。”
张奉点点头道:“好好,这就让人把他俩招来。”
不多时,马泰与秦老三就被提了过来。
两人面色惨白,神色慌慌,天知道两人得到周响也死了的消息后,有多害怕,一共五个人,这就死了两个,跑了一个,鬼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许捕头将两人叫到身前,也不提问,只是盯着两人不断打量。
“本捕头给你们个机会,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说出来,否则到了衙门里,诸多刑具伺候着,就不是现在这么全须全尾的了。”
许捕头瞧了良久,突然阴测测的道。
秦老三两腿顿时就是一软,跪倒在地,马泰虽然强了不少,但也是两股颤颤,抖个不已。
“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冤枉啊,大人,这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呐!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呀……”
秦老三跪在地上,就地磕头不已,而马泰也是跪下,求饶喊冤。
平日里偷鸡摸狗可以,但杀人的锅,我们是真的不背,也背不起啊!
都是斗升小民,平日连进县衙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见刑了,这些顶多也是在戏文里听过,看唱大戏的演过,或许还捧过场叫过好。
但也到了自己,若动了那些家伙,怕是要脱层皮,所以哪里能不怕,又怎个不惧,一时吓得两人魂不附体。
许捕头紧盯两人,面色不动,以自己办案多年的经验,看了两人的脓包样儿,就知道两人不是凶手,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诈他们一下。
许捕头就又问了两人一些问题,并让两人将他们那夜发生的事又叙述了一遍,大体上,与张奉开头告知自己的也并无什么差距。
许捕头皱眉道:“你们可知他们平日里有什么仇怨?好好想想。”
“仇怨?没有吧!平常见了面都是和和气气的……挺正常的……”秦老三道。
马泰瞥了眼秦老三,这猪队友靠不住,忙道:“大的仇怨倒是没有,只是平日里小摩擦倒是不断,月前,严三和宋南还为了两斤猪肉谁多谁少的事儿,吵了起来,并打了一架。”
马泰把自己知道的如同倒豆子一样都说了出来,倒是秦老三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这些事……有么?”
马泰扭头不再看他,你是头猪啊,这么蠢,猪都比你聪明,你别说话……
许捕头也是听的头痛,眉头紧皱,本来以为很容易解决的事,如今节外生枝,凭空多了这么些麻烦,不好办了。
唉!心糟。
看了眼张奉,让后者心中一紧,许捕头两眼微眯,心里有了琢磨,现在这事儿……
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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