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山镇。
今日恰是大集,街道两侧摆满了摊位,各种商贩高声贩喝,整条街不算太宽,约能供两辆马车并行,所以显得有些拥挤。
今日,不光是伴山镇周围的居民,还有十里八乡各个村子的人们,拿着各种货物,早早的就已赶到镇子里来贩卖了。 站在街口,看着满街的人,南天一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这么多的人,貌似不太好找啊!
“咱们还是分开找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样也节省些时间,若是谁找到人,就先到镇口等候集合。”南天一提议道。
“好,就如此办。”
沈洛儿三人也是同意,随即,四人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去寻人了。 南天一选择的是北面,是最热闹的一条街,走在街道上,行人往来不断,虽不能说人挤人肩比肩,但也极为难行。
大多数人都很忙碌,来往匆匆,卖货的商贩很多也是熟识了,没有顾客时,就一两个坐在一旁谈着天。
虽然集市嘈杂,却很有烟火之气,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很真实却又难以形容。
南天一寻着人,一一打听着,有的人不认识梅若松,而有的人虽然认识,但如今集市这么多人,又哪里能知道人在何处。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问了那么多的人,好歹知道了个大概方位。 南天一不急不忙,缓缓走在路上,实在是人太多了,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会不会将人给错过去,还是认真仔细的找找比较合适。
也不知梅若松是什么样的人,但想来是很和气的那种,毕竟名号是笑仙翁。
南天一脑补中,面上应是笑呵呵的,然后有点胖胖的感觉,就跟个弥勒佛一般……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着。
突然,南天一停下步子,目光透过熙攘人群,看向街道前方。 在那里,正好有一个摊位,正襟危坐一名青袍老者,桌上笔墨纸砚齐备,老者正半眯着眼,似是在打瞌睡。
南天一心中莫名,虽不知为何,但隐隐觉得要找的人就是这名老者了。
走上前去,还未待南天一开口,老者骤然睁眼,不知是不是错觉,眼中似有光芒闪烁,熠熠生辉。
“前辈……”
南天一尝试着开口,正欲询问,却直接被老者出声打断。 “这位少侠,老夫看你步伐中正,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天命之人……”
老者抚着胡须,盯着南天一一顿猛瞅,随即信誓旦旦的说道。
“……”
南天一嘴角微抽,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怎么感觉这画风竟满满的江湖骗子的味道。
心中微定,南天一反而不着急询问了。
南天一面上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真是神人也,我就觉得自己从小异于常人,没想到让您老给看出了!”
“……”
听了南天一这话,老者不由沉默片刻,从没见过这种套路啊,那自己该怎么接话?
“咳咳……”
老者干咳一声,继续说道:“小友天姿卓越,老夫今日只是一瞧,就知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南天一配合的点头道:“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老者嘴角微僵,随即恢复自然,又徐徐道:“但可惜,可惜……小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南天一不由问道:“还望前辈指教?”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一叹道:“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万事万物皆有变数,天意昭昭,凶吉难料啊!”
说着,老者不住叹息不已,看着南天一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南天一心中大笑不已,但面上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问道:“前辈,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老者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支支吾吾道:“小友,你这……唉,天机不可泄露呀,不是老夫不坦诚相待,而是实在是有那心,却无那力……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说罢,老者紧闭双眼,一副不肯再多说的样子。
南天一露出愈发着急的模样,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大师,您可千万要救救我啊,无论怎样都行……”
老者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了眼桌上的金子,顿时吹胡子瞪着眼着道:“俗,俗不可耐,老夫是那种贪图金银之物的人么,快快拿走,不要脏了老夫的修行……”
南天一忙道:“大师,您是得道高人,是晚辈孟浪了,竟以这等俗物浊了您眼,实在是晚辈的不该……”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可是这也不是晚辈心中发急,一个糊涂之下做出这等不堪的事来,您老大人有大量,可要救救晚辈,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老者目露迟疑,叹道:“小友,并非老夫不肯相救,却是命中注定,虽常有人说人定胜天,但可见哪个人能最终胜了的,即使胜了,但谁又能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
“唉!你这命数已定,虽有大兴之势,但要先临劫数之洗礼,此乃天定,终究不可逆天而行啊!小友也请放心,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南天一做忐忑状,问道:“大师您说没有性命之忧,那您刚才摇头叹气的,可是那大劫有什么严重……”
老者拍腿长叹道:“唉!轻则不过破财免灾,重则却是家门破亡,但唯有这般,才能否极泰来,最后功成名就啊!”
南天一面露惶恐,忙道:“大师一定要救我啊,大师您看……有没有那种不需要破财免灾,家门破亡的灾祸,就是那种能一步到位,直接否极泰来的方法。”
老者眼皮跳了跳,似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严肃着摇头道:“难,难,难!”
老者连道三个难字,却并未说不可能,这就证明事情并非不可为,很有戏。
南天一陪着演戏,话已至此,哪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动声色间,已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正有一千两。
老者眼前一亮,却仍不动声色的道:“非也非也,钱财始终为身外之物,人之修行最忌讳一个贪字,大道唯心,小友可不要乱老夫修行。”
心中一喜,这等情况,能随意拿出一千两银票的人,那还会在意两千两么,所以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南天一怔了怔,然后认真的点头道:“大师说的对,您看我这脑子,竟又拿出这等俗不可耐之物污浊了您眼。”
说着,就又将银票收了回来。
“……”
老者心中一痛,钱马,都是钱呐!都是老夫的钱呐……
但面上还需做出笑吟吟的模样,一看这就是初入江湖的小青年儿,好忽悠,待自己再套他一波。
“小友,老夫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先来个欲情故纵,让他深信不疑,并无法自拔。
南天一做出苦涩的模样道:“大师,以往遇到的那些都是假高人,直到今日,是上天庇佑,才让我遇到了您,您都说是天意注定了,那这未必不是上天的安排啊!”
老者面露动容,叹道:“罢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即使拼着折寿十年的代价,老夫也在所不惜了。”
老者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面显悲壮,仿佛说得都是真的一样,南天一心中笑个不停,这老头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自己可不能再跟他瞎扯了,本就是为了寻找梅若松而来,刚开始的时候,本以为此人就是,但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想错了。
“对了,大师,还不知您的名讳。”
老者抚须悠然道:“老夫——梅若松。”
南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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