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耍赖皮,快点给我解穴!”洪堡嚷嚷着。
“你太吵了,安静点。”
温清黎又一下点上去,这下洪堡连嚷嚷也嚷嚷不了了。
苏娥梨看的无奈,用手扶住额头,“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放开他吧。”
温清黎给了他一个“我是给梨丫头面子”的眼神,这才给他解了穴。
“我说,你身份是不是特别神秘。”被解穴的洪堡,嘴还是停不下来,“跟我说说嘛。”
温清黎冲他勾勾手指头。
洪堡听话的靠近了过去,只听见温清黎在耳边低低地说了几个字,洪堡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什、什么?!你是王、王、王、王……”
苏娥梨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学狗叫呢?”
洪堡倏地就把自己跟温清黎拉开了距离,刚才还一脸挑衅的他,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温小哥。”他满脸笑嘻嘻地,“以前得罪了你,我都不是故意的,你多包涵包涵,啊?”
温清黎也浅笑看他,“我一直很包涵。”
不然的话,就算他没有恢复记忆,也早就打死他了。
洪堡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接受了温清黎是王爷这件事。
他感慨的看着苏娥梨,叹息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多了。温小哥……”
他刚捂住嘴要改口,就见温清黎抬起手,“不必那么拘谨,你叫我温小哥我也是听惯了的。”
洪堡这人最大的特色就是很会蹬鼻子上脸,他继续厚着脸皮道:“那你跟温小哥走,我就放心了许多了。温小哥,等到了黎川,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梨丫头啊。”
“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苏娥梨冲他翻了个白眼。
洪堡突然就认真了起来,“你放心,咱们这的花花万物,我一定给你好好看着,你就放心的去吧,我绝对会让花花万物一直开下去的。”
“有这觉悟,不错嘛。”苏娥梨夸了他一句。
时间一晃,洪堡已经学会了记账,做那些点心之类的手法,他也已经学会了。
这也就意味着,苏娥梨该离开清平镇,去往黎川了。
她走的那天,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下来,让人心里熨帖的很。
贺静宜和云明月她们都来了,各自都带了给苏娥梨的东西。
“我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镯子你收好,它是我的心爱之物,以后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吧。”贺静宜把一只玉镯套在了苏娥梨的手腕上。
云明月在一旁红着眼圈,捧着自己的一只食盒,“娥梨,以往总是吃你做的东西,这回我亲手给你做了点点心,你带着路上吃。去到了黎川,一定要让人给我带信,记住了吗?”
“我都记住了,你们放心吧,等到了黎川,我一定会给你们带信的,谁的也少不了。”苏娥梨心里也有些感伤,“洪堡,她们我可就交给你了,以后给我好生照顾着。”
“哎。”洪堡没出息的红了眼圈,“你就走吧。”
说完,他又急匆匆补充道:“你要是在黎川过的不好,那就回来,花花万物我只是给你守着,它还是你的!”
苏娥梨感激地点点头。
她冲他们招招手,“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们别太想我啊。”
几个好朋友恋恋不舍地冲她摆着手,苏娥梨上了马车,从窗口探出身子,最后再冲他们招招手。
之后,就是真的要分别了。
苏川川和苏暖暖乖巧的坐在马车里,分食着云明月给他们做的点心。
“你们两个,有没有好好跟吴娘子还有小伙伴们说再见啊?”苏娥梨问。
“有的。”苏川川认真地说。
苏暖暖也道:“我们都很认真的说再见了,可是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去黎川啊?”
“因为黎川更大,更好啊。”苏娥梨把苏暖暖抱在怀里,“等到了黎川,姐姐再给你们找个念书的地方,好不好啊?”
“好!”
两个小团子年纪尚小,尚且不明白离别时的忧伤,他们只是觉得好玩。
马车一路奔跑着,向着黎川的方向前进。
温清黎拔下水袋的塞子,将水袋递给她,“以后等你想他们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探望,要把他们接到黎川也是可以的。”
苏娥梨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托腮看着他,“那你呢?”
等回到黎川之后,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了,还会搭理她这样一介民女么?
温清黎当然听得懂她的意思,他没有犹豫,“在你面前,温清黎永远都是温安。”
他永远都是那个话少,沉默,却又默默用行动来护着她的那个温安。
苏娥梨脸上微微一红,她别扭地挪开视线,“我只是来问问你。”
突然,马车一顿。
“怎么回事?”温清黎掀开帘子,却见眼前不太妙。
几人围攻着一个翠衣公子,那几人一看就是山贼土匪的模样,而那翠衣公子,一看就是颇有点钱财的,会被他们盯上也不稀奇。
赶车的是温清黎的人,车夫蹭地就拔出了剑。
围攻的那几人见状,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十分兴奋。
“老大,又来了只肥羊!”
苏娥梨他们坐的马车是最好的,但是从外面看,就能看出来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就只坐了一辆马车,所以山贼们自然兴奋的很。
两个小团子也听见了眼前的打斗声,有些害怕地扑进苏娥梨的怀里。
苏娥梨也紧张了起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没想到就碰上了劫道的。
“你看好小家伙,我去去就来。”温清黎的眼中却不露半点慌张。
他提剑跳下了马车,只听外面几声惨叫,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碰上高手了,快跑!”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过后,外面就恢复了平静。
苏娥梨悄悄把帘子掀开一道缝,外面的山贼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让两个小团子待在马车上,自己也跳了下去。
那个翠衣公子,正瘫坐在一棵树旁,大口喘着气,像是受了伤。
“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温清黎对车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