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杀本王?就像不杀田甜一样。”
陆无涯说到这,眸色暗了暗,有些自嘲。
睿智如他,怎么不明白田彩留着他和田甜的性命,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田彩舍不得杀他,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和田甜,只不过是田彩某种布局中的一颗棋子而罢了。
“我……”田彩迟疑着,不知道该否定还是该承认。承认了又该怎么解释呢?
“你想说时再说吧。
本王可不是勉强的人。”
陆无涯突然起身,身形踉跄了一下。
田彩下意识的伸出爪子要去扶,不过还是顿住了。
堂堂大神境,不过发作个黑暗恐惧症而已,不至于走路都摔倒,不过打个趔趄而已。
果然,陆无涯也只是后退了小半步,还顺势歪头,瞥了眼田彩伸到半空的爪子:
“你果然很关心本王。”
田彩:“……”
条件反射而已,就是头猪在她眼前差点跌倒,她或许也会下意识的伸手。
况且她不是停在了半空,没有真的去扶吗?
田彩心里默默腹诽,自然不会真的说出来。
走了片刻,来到一座院落前。
“这是你姐的院子,你的在隔壁,已经收拾好了。”
陆无涯说着回头看了田彩一眼:“给你的丫鬟是鸳鸯,毕竟用了三天,顺手。”
说话间,已经停在隔壁院子。
门口的侍卫见到陆无涯,恭敬行礼,然后目不斜视,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他们心里非常好奇陆无涯又带来了怎样的女子,还安排在田侧妃隔壁,真的真的不会打架吗?
“你随意,本王回去休息了。”陆无涯挥挥手,接着双手负在身后,迈步离开。
看起来似乎心情尚佳。
田彩朝陆无涯的背影瘪了瘪嘴,进了院子。
鸳鸯连忙带着几名侍女迎了出来。
田彩也没让她们怎么伺候,直接来到卧房,躺在软榻上午觉。
大战了七天七夜,多少还是有些乏的。这脑袋一挨枕头边,很快就睡着了。
很快,她就被喧哗声吵醒。是田甜的声音。
“吃里扒外的东西,让开,我倒要看看是哪号狐媚子。”
“喂,里面的人听着,出来给本王妃行叩拜大礼,别装死装聋,没脸见人吗?”
彭!
接着是把人踹翻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鸳鸯。
鸳鸯作为带了脑子的侍女,既然被赐给了田彩,就算旧主来了,也要护着新主子。
而且本着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事就保持缄默的原则,她也没有泄露里面的人是田彩。
就算被踹翻在地,她还是双手抱住田甜的脚腕子:
“田侧妃,您不能进去。那姑娘在休息呢,打扰了她,殿下会杀了奴婢的,您也会被迁怒的。”
田甜闻言气的鼻子都歪了,什么?无名无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会比她这个正宫还得宠?
可是转念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宠是什么东东?郡王殿下可从没给过她。
想到这,到嘴的恶毒的话还是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冷笑一声:“哼,姐姐好心来看妹妹,妹妹避而不见,这是瞧不起谁呢?
本王妃好歹是郡王殿下八抬大轿……”
田甜还没啰嗦完,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姐姐急什么?妹妹这就出来。”
哐当当!
田甜仿佛被雷击中。这声音……这声音?怎么会是田彩?
怎么可能?郡王殿下怎么会把她接到府里住,还把鸳鸯指给了她?
田甜抖着腿,由侍女扶到一旁坐好。
她兀自不敢置信,眼睛瞪的大大的,黑眼珠子几乎要被瞪出来。
鸳鸯早爬了起来,要进屋伺候,被田彩阻止了。
田彩挑了一身明黄色拽地软纱裙换上,施施然走了出来。
田甜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端起了茶杯。
一抬眼,对上了明艳不可方物的田彩,手一抖,热茶泼了一身一脸。
烫的她龇牙咧嘴,妆都花了。
本以为田彩会幸灾乐祸,谁成想田彩连忙走上前,拉着田甜嘘寒问暖。
又是让拿胭脂水粉补妆,又是让田甜去她的衣柜里任意挑件衣服换上,千万别客气。
还姐妹情深神马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田彩,田甜反而觉得中必有诈,那谨防上当的小眼神也没谁了。
她连连婉拒,非要回去换衣服。一副八头驴也拉不回来的架势。
田彩没有办法,只能作罢。这太热情了也不好,还是要循序渐进啊。
好不容易脱离田彩“魔掌”的田甜立马逃也似的跑了。
“姐姐,换好衣服再来玩啊。”田彩招手。
田甜一听,跑的更快了。
这边田彩吃完山珍海味,细嚼慢咽,慢品美食,一顿饭用去了小半个时辰。
可是那边田甜还没有回来。
得,既然不来,那本姑娘去还不成吗?
田彩当即带着鸳鸯去隔壁登门拜访。
田甜正对着铜镜发呆,不明白郡王殿下把田彩放在院子里是为了啥。
还有田彩的热情更加让她费解。
正在这时,丫鬟跑了进来:“不好了田侧妃,隔壁那姑娘杀过来了。”
“杀?”田甜嗓子眼猛地一提,听闻田彩可是到了大佬境,她杀过来,她还能有好吗?
“不,不是,来拜访的。肯定是来示威拿乔的。”那丫鬟解释。
田甜这才松了一口气,狠狠剜了那丫鬟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是是,那王妃见不见客呢?”
田甜面色不悦,怎么,连丫鬟都觉得自己惧怕田彩吗?凭什么?
郡王殿下可是她的夫君,九王殿下还暗恋她,爱的死去活来。
她手握如此筹码如此王牌,怕个毛线?
想至此,田甜睥了那丫鬟一眼:“来人,把喇叭拉出去。卖了。”
什么?那丫鬟睁大了眼睛。
本以为鸳鸯走了就是她出头的机会到了,这头还没出呢,就给卖出去了?不要啊。
可是任凭喇叭再冤屈,还是被两个肩宽腰圆的嬷嬷拖了出去,跟拖死狗似的。
田甜对着铜镜,打量了一下俏丽的容颜,自信满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田彩正百无聊赖的拿茶杯盖拨弄茶叶,看到田甜来了,咧嘴一笑,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田甜嘴角抽了抽,只能营业式假笑了一下,坐到田彩对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几。
“妹妹,殿下怎么突然把你安排到隔壁了呢?”
田甜屁股刚挨到太师椅就开始反客为主,主动出击打探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