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些东西,姐姐宫里都不缺。殿下是看我房里空落落的,这才送来这许多东西的。”
田彩连忙给田甜顺顺气,被气坏了可不好。
田甜一想,也是这个理。
而且,或许还有第二趟吧?
第二趟才给自己送,这个郑逍,她田甜不去郡王那告个状,她就不姓田。
可是她耐着性子等啊等,不仅没人来送东西,也没有人通知她今晚侍寝。
田甜的一张黑脸霎时间比黑夜还黑。
她终于坐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
她要亲自去郡王殿下那讨个说法。额,讨说法她不敢,顶多旁敲侧击的问问。
“姐姐,你要软着点,殿下他吃软不吃硬的。”田彩在后面给建议,也不知田甜听进去了没有。
见田甜走远,没了身影,田彩才似乎想通透了什么。
自从她打败陆无涯之后,陆无涯的态度可是好多了。
所以陆无涯到底是吃硬还是吃软呢?
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田甜ying不起来啊,她没有那么实力啊。
真是费劲。
田甜很快就回来了,果然,垂头丧气、羞愤难当的,不用说,指定没讨到半点好果子吃。
不行,自己好歹是娘家人,要为姐姐讨个说法。
说去就去。
书房里,田彩靠窗而坐。
陆无涯在大案前处理文书。
左右是一地低眉顺眼的下人。
田彩等了足足五分钟,终于忍不住:
“殿下,你这又不是太子又不是皇帝,有这么忙吗?把我晾着真的好吗?”
丝——
下人都是倒抽冷气,额头冒汗。感觉他们今天指定要遭鱼池之殃,要葬身在这里了。
然而陆无涯却没有雷霆之怒,反而只淡淡暼了田彩一眼:“好歹是郡王,自然没你闲。”
田彩一噎,见陆无涯已经把俊脸从一堆公文里拔出来,干脆趁机说明来意:
“殿下……”
陆无涯挑眉。
田彩便改口:“无涯……”
丝丝丝……那些下人感觉他们已经是无头尸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那女子竟然直呼殿下名讳?这不是找死,然后拉他们当炮灰吧?
不不不,他们不要在这里,他们宁愿埋地底。
然而殿下怎么还没发飙?
只听田彩继续大放厥词:“田侧妃可是我们田家人,作为她的娘家,我有义务帮她出头。
刚才你怎么对她了?她哭的眼睛都肿了,鼻头像烂桃,嘴巴比平时长了两倍,你不该给个解释吗?”
陆无涯:“……”
这比喻,简直了。
“去门口候着。”陆无涯看着田彩,话却是对一地下人说的。
“歪,让他们出去干什么?不能出去……”
然而没人听田彩的,那些人早如蒙大赦一般,逃命似的呼啦一下退了出去。
“你不是问那田甜怎么回事吗?”陆无涯挑眉。
“对,你怎么对她了。”田彩挺直腰杆,拿出娘家人上门讨说法的架势。
陆无涯展开卷轴,囫囵吞枣的看着,语气幽幽:
“她要非礼本王,本王难道任她欺辱?自然把她踢出去。”
田彩:“……”
“本王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见她,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田彩也自然明白。
她扶额:“你是他的夫君,这不是你的义务吗?”
陆无涯只一副“这是什么歪理”的表情。
田彩吐出一口气,这古代和现代能相同吗?什么义务不义务的,她是气糊涂了。
不行,她还是回去好好的指导田甜修炼,这才是正道,毕竟强者为尊嘛。
田彩刚要起身告辞,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郑逍。
“进来。”陆无涯把卷轴推到一旁。
郑逍推门而入,随即关上房门,转身看到田彩,不由的一愣。
田彩嘴角微抽,啥意思,她是不是打扰他们好事了?不可能吧?
“有话就说。”陆无涯发话。
田彩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想歪了。
郑逍便拿出了一张普通的草纸。
陆无涯只暼了一眼。
郑逍往纸上泼洒了不明液体,很快,纸上现出字迹来。
以田彩的角度,只看到零星几个字,但她敢肯定,这绝对是田甜写的。
陆无涯扫了一眼草纸,脸色瞬间冷沉了下去。
田彩坐不住,起身凑过去。一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
完鸟,这剧情怕是再也掰不回去了。
原来纸上写着,田甜认为陆无涯不喜欢她,有暴力倾向,想要九王想办法带她走。
还给九王抛出自以为是的橄榄枝,说九王如果能帮她顺利脱身,她就愿意以身相许神马的。
田彩的一张脸都快绿了,简直哭笑不得。
这个田甜,这回是作死他ma给作死开门,作死到家了。
“郑……郑侍卫,这信你哪来的?不会是有人陷害或者威逼利诱吧?”
田彩真希望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郑逍悄咪咪看了陆无涯一眼,得了示意,这才如实回答:“是王婆,侧妃那的守夜婆婆。
是侧妃信任她,让她捎信。王婆就直接把信送到我这里来了。”
田彩扶额。
事关生死的事情,田甜这么草率的吗?
就算随便交给一个新来的丫鬟,那丫鬟也不会这么快倒戈吧?最起码得犹豫一刻钟啥么的。
看,墨汁还没干就给抓包了。别说犹豫了,指定是飞奔而来的。
另一头。
田甜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王婆可是她观察培养两年多的心腹。
田甜几乎所有好东西都赏赐给王婆了,天天把她感动的稀里哗啦五体投地,所以绝对可靠。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她在王婆身上下了那么多心血,都是超值的。
如果她知道王婆连一秒犹豫都没有,兜头就把她卖了,一定会气的胸腔爆炸吧?
王婆人老成精,怎么会不知道巴结投靠谁才是正道呢?
书房里。
陆无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可能是本就没有什么期望,所以也就没有失望吧。
“作为娘家人,你认为这是该沉笼呢,还是直接一条白绫呢?”
陆无涯直视着田彩的眼睛,眼角带着嘲讽,冷笑出声。
瞧瞧,这就是你维护的姐姐。
见陆无涯一副讨要说法的凌厉眼神,田彩也是尴尬的,差点拿脚趾头抠出一座碉堡。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说服太子,保住田甜的小命。
田彩眼珠子滴溜溜转,费劲的想主意。
陆无涯也不急,竟然还饶有兴致,想听听田彩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而郑逍就鸟悄在一旁做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