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陆西西安抚着泪眼盈盈的陆蓉,无奈地拍着她,叹道:“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你娘都没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你知道了难过……”
“而且,我听说思思从小都没有修炼法术,也是因为你娘太过伤心,害怕失去他,结果他还是过了二十岁就和你娘分离了,从此一个人浪迹天涯,想想都让人难过。” 她发现了陆蓉惊讶的眼神,这才恨不得自打嘴巴。
“对,思思也是你的亲哥哥……不过,他是平安度过了一生,子孙满堂,一直活到了头发花白才因病去世的,对于他来说,人生应该是没有遗憾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陆蓉重重地靠在了栏杆上,眼神木然。
“对不起,都是我多嘴……”
陆西西拉住她的手,歉然道:“你爹爹和娘亲没有告诉你,只是让你不要为此难过,仅此而已,她们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明白的……”
她低下了头,黯然道:“只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对呀!所以三叔父才安排你学法术了嘛,这也说明他认可你长大啦。”
陆西西连忙安慰她。
“那我哥哥陆止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陆蓉抬眼看着陆西西,期待地问道。
虽然陆全哥哥也挺好,若是有个亲生哥哥的话,她才真的欢喜。
“我不知道……”陆西西犹豫着说道。
“当时那种情况,按说是非常危险的,但是承明叔叔又说他认为阿止哥哥没有死,而且,后来我们陆家又相继派了好几队人去搜索,都没有找到阿止哥哥的尸体。”
“若是他还活着,怎么没有来找我们呢?” “是啊,就算是真的死了,以阿止哥哥的聪慧,就算是转世了也能很快恢复灵识,按说早就应该找到三叔父了。”
“除非……”
陆西西摇了摇头,不想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
“也许他还没找到,也许哪天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所以,其实这也是件好事!”
她打哈哈道。 “哟呵!你还真打啊!”
庚辰轻轻巧巧地躲过了黑色的法球,轻睨着一脸凝重的姜由,虽然那张脸无比熟悉,但是他浑身正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若是有人能见到这一幕,一定能清楚地分辨出孰正孰邪。
琴声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缥缈无踪,然而两人都清楚地听见了琴音的变化。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庚辰脸色一变,正色道。
原本还想给他一个机会,劝他离开,可是显然里面受伤的那位快要支持不住了,他必须速战速决,哪怕下重手也要把他打退。
“你已经害得你师父伤心自责,难道这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吗?究竟是为什么?”
他是真的很好奇,邬先生这样心无城府的人也会有仇人吗?向来都是好好先生一般,插诨打科第一名,要说认真地得罪谁,欺负谁,害了谁,怎么看也不可能。
“你什么都不懂!”
姜由嘶吼了一声,身上的黑气暴长,一只黑色的鬼手见风就长,一下子伸到了庚辰面前,毫不客气就冲着他的心口挖去。
势如风雷,疾如闪电。
庚辰身形一晃,就躲开了这鬼手,姜由使出这一招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许多的破绽,若是他当时就反击,几个姜由都被他打死了。
姜由难道不知道自己不防守有多危险吗?他就算要杀邬先生,眼看着自己在这保护他,就不能先撤退过几天再来杀吗?
他疑惑。
不会吧,姜由总不能真的觉得自己打得过他吧?
这般不要命是为何?
又躲开了他的几次攻击,庚辰有些不耐烦了,他伸手挥出了一片云气,几乎是一下子就把姜由给刮倒了,姜由双手交叉捏了一个诀,然而抵挡了不过一秒,就被那片看似轻飘飘的云气压倒,掉了下去,往水中直直地坠去。
庚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光芒,愣了一下。
他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姜由就这样掉下去了?难道,他来之前已经受了内伤吗?
念及此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飞身追了上去。
姜由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无知无觉地往水中坠落。
“你还真是不要命啊……”
庚辰发力追上了他,在他落入水中之前的那一刻,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捞了上来。
一双阴冷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在接触到他的衣袍的那一瞬间,庚辰就发现了异样。
普普通通的黑色道服和自己的几乎完全一样,可是上面洒满了奇异的粉末,如同被吸在上面一样,完全是姜由用自己的内力凝在身上的。
庚辰连忙把他挥开,看向自己方才揽着他的右手。
黑色的邪火如同蔓延在草原上的野火一般,迅速地燃烧起来。
“这是……乱心尘所化……”
庚辰连忙凝神护住自己的元神,而本该坠入水中的姜由已然飞到了他的身后,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竟然有这个法宝……”
庚辰叹道。
真是所托非人,这样聚上古天地间所有的邪灵所化的秘宝,当初就连它的主人都不能驾驭住它,若是乱心尘能成为自己的藏品之一,他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
“可惜啊,可惜……”
他不住地叹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法宝,你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你落在我手里已经是第二次了,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我可真是荣幸,竟然能亲手屠龙。”
姜由放声大笑起来,然而那笑声中还夹杂着诡异的咳嗽声。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谁能驭使乱心尘而自己不受影响的,想来以你的灵力,勉力才能撑到现在,自己也早已被乱心尘侵蚀了吧……”
“为了暗算我,你也太拼了……”
庚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笑嘻嘻地回头看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脖子上架着的那把刀。
姜由惨白的脸色并不是装出来的,他又咳了一下,这才说道:“呵呵,将死之人,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自然是得担心我的安危,只是,派你来的人可曾担心过你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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