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过回神,刘丽萍才怒声叱喝。
“周辰,你想干什么,谋杀吗?”
谋杀? 周辰的脸色发冷,声音更冷。
“真要谋杀,也是你们谋杀我。”
“周辰,到底怎么回事儿?”楚向阳也懵了。
“你们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干的好事儿。”周辰面目狰狞。
老东西? 刘丽萍上去就扯住了周辰的衣服,怒目撒泼。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是老东西?”
“放手。”周辰冷喝。
“就不放,说清楚。”
“不放是吧?”周辰直接撸起了袖子,“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冷静,都冷静。”楚向阳赶紧劝着,“丽萍你放手,周辰,你把袖子也给我放下来,凌雪你愣着干什么,过来拉开他们。”
“我不管,你们闯了那么大的祸,还不准我们生气了?”
楚凌月显然哭过,眼圈红肿。
放开……
拼尽全身力气,楚向阳总算是把两人分开了。 “姓周的,你个王八犊子出息了是吧?”刘丽萍气喘吁吁的叫骂,“跟我动手,你他妈的敢跟我动手?”
“你们都想要我的命了,我为什么不能动手?”周辰今天也豁出去了。
“到底,到底怎么了嘛?”楚向阳急的跺脚。
“你说怎么了,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周辰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你们明知道孙建成不能生育,所以姑妈才做通了工作让我过继。你们不想办法给撑场子就算了,上来就拆台,这是人干的吗?”
“不是,我听着糊涂,到底怎么回事儿?”楚向阳追问。 “你在饭桌上的时候,怎么不糊涂呢?”楚凌月接话,哽咽的说道,“你说孙建成的病能治好,还要给他引荐胡青牛。可是你想过没有,真要给他治好了,周辰还能过继吗,他能不要个亲生的骨肉吗?”
“这,这这这……”
楚向阳直接听傻了,怎么早没有想到这点呢。
刘丽萍没脸反驳,把气全撒到了楚向阳的身上。
“你个老东西,我当时给你使了多少眼色,你是眼瞎了吗看不见?就你牛逼,知道药圣和药王。就你能耐,认识胡青牛。你为了出个风头,都快把过继这事儿搅黄了,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大粪吗?”
“他们说我可以,你没资格。”楚向阳也怒了,“好意思说我出风头,你不也为了面子,折腾出去了七百多万吗?”
“你们别再吵了,想想怎么办吧。”
换做往常,楚凌月一定会弄清楚七百万的事情。
可现在,顾不上了。
过继的事情要是真的黄了,那损失的可就不是七百万了,甚至七十个亿都不止。
“事到如今只能两步走了。”刘丽萍说着,心虚的看了眼周辰,“跟你姑妈约个时间,我们当面道个歉。然后再让向阳联系胡青牛,能不能请出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他一句话,孙建成的病治不好。”
“对对对,只要胡青牛点个头,孙建成也就会死心。”楚向阳赶紧附和。
“这确实是个可行之策,咱们分头行动。”楚凌月点头,“周辰,咱么去见姑妈。爸妈,你们联系胡青牛。”
“姑妈很生气,我怕她不见咱们。”周辰头疼不已。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买份贵重的礼物送过去。”
楚凌月说完,看向了刘丽萍跟楚向阳。
意思再明显不过,篓子是你们捅出来的,掏钱吧。
再肉疼,再不愿意,刘丽萍跟楚向阳也只能咬着牙点头。
几番讨价还价后,转给了楚凌月两百万。
至于项链,现在也没法去要了,等到以后再说吧。
因为除了眼下这事之外,开机后的短信,又快把刘丽萍折腾疯了。
这个要交钱,那个要交钱。
怎么要交这么多钱,非得把卡里那点儿全掏光吗?
她为钱发愁的时候,刘金义也在为钱发愁。
十个多亿,怎么花?
“擎天,我们平时也花不到什么钱,还是给你转回去吧。”
“外公,有句话叫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叶擎天摆手拒绝,“而且我特别理解老年人的心态和处境,有钱在身就有安全感,所以这钱你们得留着。您要是心里真过意不去,以后家庭开支就归您二老了。”
“家庭开支,能花多少钱?”常亚楠说道,“我跟你外公都八十左右的人了,一天几万往外扔,到死也花不完个零头啊。”
“您可别这样说,二老且得活着呢。”叶擎天劝着,“难道二老就没察觉,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了吗?”
“擎天,你说的是那养神功?”刘金义嗅觉很敏锐,“这倒是事实,往年换季的时候,我跟你外婆都会闹个大病小情的,今年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有啊,我吃的香、睡得着,仿佛年轻了很多似的。”
“那就是了,您没看外婆都多了几根黑头发吗?二老放宽心,只要早晚坚持,多了我不敢说,再说四十年绝对没问题。”
四十年?
刘金义跟常亚楠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和感动。
自己老两口,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啊,今生撞上了叶擎天。
“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二老没事儿也出去转转,这里很适合疗养身心的。”
“你忙,你忙,不用管我们。”
“走,跟我出去遛弯。”
常亚楠起身,舒坦的全身汗毛孔都张开了。
“什么事儿?”
来到书房,水云琪正站在窗口眺望外面。
“阁主,我本以为冥殿的人还有一天才会抵达,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最晚入夜时分就会赶至省城。”
“很好,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找他们叙叙旧了。”叶擎天也走到了窗前,深深嗅完说道,“这风中,已经能闻见血腥气了。”
“那两人,还不值得您出面。”水云琪喝口酒继续道,“宇文哲刚才请示,要不要在他们踏入省城地界时,直接解决掉。”
“动不动就杀,他是打算开屠宰场吗?”叶擎天摆手,“有朋自远方来,还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您打算亲自去?”
水云琪皱眉,当初在域外的时候,也只有那位白头发的,才值得叶擎天亲自见一见。
“为什不呢?”
叶擎天在笑,只不过那笑容中杀气沸腾。
“我要让那条白毛恶狼睁开眼看清楚,主动挑起战端的后果。我也要让冥殿骑士团所有的贼子们明白,敢入境龙国的下场。一句话,无论境内还是域外,我叶擎天,我暗阁,都是他们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感受着浓烈的杀气,水云琪的血液也翻腾起来。
“地点我已经选好,我马上把您的行踪泄露出去。以冥殿之人的行事之风,抵达省城之后就会动手。”
“记得,准备些酒。”
“明白。”
“这屋子里,怎么感觉怪怪的?”
水云琪离开不久,楚凌烟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
“哪里怪?”
叶擎天,赶紧放松了全身。
“说不上来,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样。”再做感知,楚凌烟皱眉,“奇怪,瞬间就又没了,可能是风吧。”
“凌烟,晚上我有事出去一下,到时你先睡,不用等我。”
“不,我等你。”
额……
楞一下,叶擎天问:“你就不问问我去做什么?”
“我的男人我了解,肯定是正经事。”楚凌烟笑着,握住了叶擎天的手,“你记住,咱们是夫妻,我没有权利限制你任何事情,想去做什么就做。因为我相信,你那颗心在我身上,在青青身上,在这个家里。”
感动之余,叶擎天索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了一句。
“如果,我是要去杀人呢?”
问完,他渐渐紧张起来,开始思索妻子爆发后如何应对。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楚凌烟会做出这样的回应。
“想杀,那就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