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萧雄也看清楚了来人。
身着戎装,肩缀校章。
再往前进一步,就会成为真正的将才。 不用说,此人肯定在魔都战部身居要职,权利小不了。
饶是如此,也入不了萧雄的眼。
别说差一步晋升将才,就算来人是真正的将才又能怎么样?
跟萧雄相比,依旧差着十万八千里。
要知道他的暗阁戎装上,挂着的是帅才勋章。 可以这样说,整个名将阁中,除却叶擎天跟战重阳,没人能压他分毫。
顶了天,是平起平坐。
即便平起平坐,那也是萧雄的气势更盛。
毕竟暗阁太庞大了,他有随时调动百万虎狼的权利,这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处。
正是因此,他才没把进门之人当回事儿。 包括他带来的人,以及那无数条枪,都不会往心里去
他的表情,被来人收入眼中,解读出的不是傲慢,更不是狂妄。
而是,实力!
地上躺着的这百余号底细,来人可是一清二楚。
甚至有些,还是他以往的麾下。 正是因为知根知底,他才没有像祁家的人那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仗势压人、兴师问罪。
“祁老,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景象,还不能够说明吗?”祁浩荡又摆起了架子,“国庆,我知道治安事件不归咱们战部管,可我毕竟是战部退下来的,所以只能叫你过来。你怎么做我不问,也不会插手,只要个满意的交代。”
钟国庆皱眉,这事儿还真难办了。
不管吧,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一来祁浩荡是老上级,甚至有着几分提拔的恩情。
而且他是从战部主位退下来的,就算是没了职务,根子上依旧是战部的人。
管吧,也为难。
宋家可不战部的人,理当交由警备署来处理,若是越界代行处理,保不齐就会闹出不和谐的矛盾。
换做以前,咬咬牙也就做了,大不了事后再赔罪。
可眼下是非常时期,阁主正在魔都逗留,真要闹大了的话,那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到时候别说自己,就算那两位上司,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为难,在祁浩荡看来是不敬。
自己这才退下来几年,说话就不好使了?
一念闪过,他的脸色和语气都不对劲儿了。
“国庆,你的犹豫,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人走茶凉呢?”
“祁老,您误会了,我怎么敢呢?”钟国庆赶紧解释,“我是觉得,还是协同警备署一起介入比较好。”
警备署?
听到这个,祁浩荡更来气了。
“什么时候,战部的事情轮到警备署插手了?还是你想隐晦的提醒我,退位了,就该有自知之明呢?“
确实没有自知之明!
不仅如此,还狂妄无度,借势压人。
这也就是碰上了硬茬子,要是换做普通人家,很难想象会落的何等下场。
心里嘀咕牢骚着,钟国庆嘴上却只能应声。
“祁老,您放心,我现在就展开调查,一定把是非对错弄得清清楚楚。”
“你……”
祁浩荡这个气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调查是是非对错?
难道不是先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吗?
本想怒斥,转念想到钟国庆为人处世的原则,只能把话咽回去。
他肯代表战部出面,就已经是做出极大的妥协了,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钟国庆可不会在乎祁浩荡怎么想,他做人做事就奉行一个字。
——理!
谁有理,他就站谁!
“这位先生,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请放心,我会秉公办事。”
听着钟国庆的话,萧雄暗中点了头。
顶着老上司的压力,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了,直接交由阁主定夺吧。
“今晚的事,我也只是受到了牵连,真正的当事人在屋里,你进去问问就会清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资格进那扇门。”
没资格?
钟国庆微微一惊,到底什么人在里面?
往好听了说,宋时岳是四大梁之一。
往根儿上挖的话,他其实就是个大混子。
一个大混子,能请到什么人?
自己这位战部第三人,想要进去还得问资格?
“国庆,听到了吧,他们就是如此嚣张。”祁浩荡怒气更大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里面的人抓出来。”
没办法,钟国庆只能对萧雄开口。
“麻烦你通报一声。”
“来吧。”萧雄进去不到一分钟,出来让路,“你可以进去,枪得留下。”
“留我的枪?”
枪在人在,这是钟国庆从戎第一天就牢记在心的话,多年后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而且之于从戎从戎之人来说,这可是带有耻辱性质的。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缴枪意味着投降?”萧雄笑着拆穿,“可你想过没有,是不是还代表着另一层意思?”
另一层意思?
钟国庆稍加思索,脸色猛然一变。
没错,留下枪确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那就是要见的人,身份超然,地位如天。
可宋时岳就是个大混子啊,他去哪儿请来这种人物?
最终,他还是咬咬牙把枪交到了萧雄手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宋时岳,真走了狗屎运呢?
整理着装,深吸口气,他迈步走了进去。
先是看到了笑意吟吟的宋君归,接着是脸色略显忧虑的宋时岳。
最后,最后是……
看到叶擎天的脸,他如遭雷击。
看到叶擎天脏兮兮的衣服,他又满心困惑。
这这这,究竟是长得像,还是真的就是那位?
如果是,怎么会搞得怎么狼狈?
如果不是,为什么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无法确定,就无法开口。
钟国庆尴尬无比,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直到,叶擎天说了话。
“怎么,来见我,还要带着枪吗?”
声音入耳,钟国庆全身炸起了鸡皮疙瘩。
强忍着激动跟恐慌,赶紧挺直身躯抬手敬礼。
阁主!
点头,叶擎天瞟向了门外。
“你既然是来主持公道的,那我就跟你诉诉委屈。外面那人恐吓我,要打断我的脊梁骨,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