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再次看了看走向昏暗诏狱的魏仙子的背影,回头对刘明风道:“你是打算亲自来诏狱里守着北镇抚司办案么?”
刘明风笑道:“但凭指挥使吩咐。”
纪纲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头也不回,“我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你们南镇抚司的那些大爷,我也指挥不动,刘镇抚使爱怎么着怎么着。”
说完扬长而去。
李春心里焦急,急忙对刘明风说既然指挥使都发话了,你们南镇抚司自便,我还有事,就不侍候你这个镇抚使大爷了。
说完也扬长而去。
刘明风被这两人的话里带刺给噎得一愣一愣的,旋即自嘲的哂笑一声,转身走向南镇抚司公事房,准备调几个缇骑来守着诏狱里的魏仙子和老道姑。
黄昏交代了,魏仙子得保护好。
而老道姑更要保护好,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可受不了诏狱里的那些苦,熬个一两日,若是薛禄不上钩,就得南镇抚司出面将这对师徒送回上清观。
现在就看上清观那边,黄昏有没有让薛禄上钩。
李春去追纪纲,还没追上,宫中来了个小内侍,带来懿旨,说是坤宁宫徐皇后有请北镇抚司镇抚使李春,请他迅速入宫觐见。
李春无奈,只得进宫,先去了一趟汇报了陛下,得到允许后,这才在一位新晋内侍大监的陪同下去往坤宁宫。
狗儿今晨已经出发去广西。
以后的大内皇宫内侍中,狗儿作为天子最信赖的内侍,却不会再在内官十二监中任职,而是直接入职五军都督府,开始掌军,为来年的出征澜沧做准备。
其实也有些仓促。
只不过因为澜沧的国力有限,加上有交趾和八百大甸那边的驻军配合,所以明年出征澜沧,大明朝野上下都没当做一回事。
毕竟澜沧这些番邦,远远无法媲美漠北那边的战力。
李春到了坤宁宫觐见徐皇后,才知道徐皇后近来身体不错,气色好了些,打算去建初寺还愿,让北镇抚司做好出行工作。
李春立即领旨,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感觉。
徐皇后这一两年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来到应天,身体变差,回到顺天身体又会变好,徐皇后这一段时间身体一直小毛病不断,怎么今天这气色看起来这么红润。
完全不像是身体虚弱的人。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
一想到这事,李春打了个寒颤,他想的有点远:如果徐皇后出了什么事,临终前请陛下照顾一下徐家人,那么那时候再要动徐家的女婿黄昏,就真的难于登天了。
领完皇后懿旨,李春急忙回到锦衣卫,一阵操作猛如虎,将徐皇后明日要出行的事情交代妥,已经入夜了,茶水都顾不得喝一口,急忙找人一问,得知纪纲已经回府邸了,松了口气。
还来得及给纪纲解释。
哪知没过多久,王谦从公事房外面进来,贼笑着说道:“老李,咱俩今夜也去风月十四楼爽一下,指挥使都早早的回府邸去红烛帐暖了。”
李春一愣,“啥意思?”
王谦嘿嘿乐道:“你别给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你不该早就明镜么,刚才指挥使已经着人将魏仙子带回纪府了,我也已经安排下去,明天找个死囚替代魏仙子。”
李春大惊失色,“走了多久了?”
王谦愣了下,“出什么事了?”
李春神情苦涩,“反正我是摊上事儿了,你快说,魏仙子被带走多久了?”
王谦见状也有些忐忑,“此刻应该到纪府了罢,老李,你给我透个底,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非这魏仙子要对指挥使不利?也不应该啊,都捆绑得好好的,不可能伤害得指挥使才对。”
李春跌足长叹,“坏了。”
来不及给王谦细说,立即出了公事房,上马,直奔纪府。
……
……
酒足饭饱,纪纲打了个嗝,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他的卧室,一想到那个高冷得如端坐于霜天云巅的女冠,纪纲的心就有些燥热。
管你和谁有关系,今夜休想逃出我纪纲的手掌心。
来到卧室外面,看着守护在门外的护院,问道:“没问题了?”
一名大汉行礼,“回指挥使的话,没有问题,不过这女冠身手了得,所以我们在她的水里加了药,所以她虽然还是和正常人一样,但力气大减,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日常举动,绝对无法对您构成威胁。”
纪纲挥手,“你们下去罢。”
推门。
入内。
着绛色道袍的女子吓了一跳,倏然间站起来,又跌坐在地。
纪纲冷笑一声,走到床边大马金刀的坐下,盯着地上的女冠,“一般情况下,我不愿意动粗,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你要是让我不高兴,我可以保证你也不会高兴,不说你自己,就你那个师父,她一定会后悔生而为人。”
魏仙子脸色惨白。
她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千算万算,没算到纪纲会如此急迫的对自己下手,自己也没经验,光防着饭里和水里下毒,没想到他们是将毒抹在杯沿上。
只要自己活水,就一定会中毒!
太卑鄙了。
她此刻,能走不能跳,能做正常的动作,但绝对没有力气反抗纪纲这样的强壮男人,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且她已经没有退路。
师父就在诏狱里,自己若是不配合,师父怎么办?
魏仙子茫然了,并且绝望。
她甚至怀疑黄昏是和纪纲串通了一起的。
怎么办?
魏仙子心跳如擂,一时间僵滞在那里。
纪纲冷笑一声,“识趣就好,我不管你和黄昏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建文旧臣的遗孤,只要你今夜侍候好我,以后这纪府的繁华,你也能享受,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宽衣,虽然你中了毒,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在纪纲眼里,魏仙子已经成了赤裸羔羊。
今夜自己必然乘春风。
没人能够阻挡!
一想到这,纪纲浑身的燥热更上层楼,已经在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慢慢享受一位宛若谪仙子的女冠的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