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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纸船——薛之谦
陌路幽幽,只身独走。
倩女离魂,可怜的人……
陈典平心静气,缓缓道来。
“这……要从神罗帝国的一项制度说起。那项制度叫……圣女制。”
“圣女制?”大憨念叨着,转头朝陈典看去:“陈门主,我怎么没听说过神罗还有这么项制度啊?”
陈典伸出一只手朝下按了按,示意大憨别急,接着道:“神罗帝国皇室,钟离一族,称王已久。其根基更是比亚天萧氏一族更加的根深蒂固。而这项制度则是自上古以来便流传于钟离一族中的了。钟离一族也正是靠着圣女才一步一步登上王座。”
顿了顿,陈典合上手中折扇又道:“虽然这圣女制自古便流传于钟离,对其意义也异常重大。但是因为其内容太过毒辣,力量又极其强大,所以才被钟离一族规定不准外泄,鲜有人知。”
“陈门主,那圣女制讲的是……”肆野问道。
“上古时期的钟离一族还不是皇族,但却掌握巫术。每任族长一旦生下长女便会被定为圣女。那个圣女刚出生便会被巫术赋予极其强大的血契之力在身上,以其特殊的体制承受那种力量。钟离一族便是靠着继任圣女的支撑走上了王位。不过因果如此,代价便是神罗的圣女,此生都不能与人相爱。”
陈典的声音带着感叹。
李一凡的眼神动了动:“如若与人相爱,那又怎样?”
“如若与人相爱便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两人中的一人必死。”
“这么悬?”大憨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陈典摇摇头:“这类似于上古的一种诅咒,没有破解之法。”
肆野感叹之余突然回过神,问道:“陈门主的意思,神罗圣女身上蕴藏着极其强大的血契之力,而心臣便是现任的神罗圣女吗?”
陈典没说话只是对肆野报以了肯定的眼神。
大憨听了却挠挠头,似乎有些不解,问道:“不对啊,陈门主。上次墨铭涵不是已经感知到了鬼域之内只存在着两股极其强大的血契之力吗?一股是少主的,一股是扶伤姑娘的。如果心臣身上也有那么强大的血契之力怎么没被墨铭涵感知到呢?”
陈典笑道:“你有所不知,这神罗圣女身体中蕴藏着的血契之力固然庞大,但却不能被她自己轻易使用。”
“那还有什么用?”肆野不解。
“当然有用。两个用法。”陈典微笑着竖起两根手指:“第一种,献祭。这也神罗圣女最常用的用途。一旦大战再起,神罗方面处于劣势,便会牺牲圣女献祭给属于帝国的强大契神士。这强大的契神士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一群。献祭结束,甚至可以让十几个八阶契神士在瞬间飞跃九阶。第二种,用的很少,但在那次战役中,神罗曾经用在了继心臣之后的另一个圣女身上,运用一些神罗特有的符咒,使圣女身上蕴藏着的强大血契之力产生共鸣,突然间的血契之力爆发,会让圣女产生暴走,失去理智,只听命于神罗。”
陈典再次停顿,又道:“这是因为这种强大力量,这种毒辣的方法。圣女制既是让钟离之幸,又是钟离之耻。他们庆幸于可以依靠这种力量登上神罗的王位,又耻于面对这种方法对钟离一族人性的最后否定。所以,这圣女制才会被严禁外传。”
肆野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李一凡:“少主,怎么处理?”
李一凡瞥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陈典:“陈门主如此了解,可是很早以前便知道了此事?”
这一句话声音平淡,却好像布满杀意,吓得陈典赶紧跪下:“邪尊大人……”
“问问而已。”李一凡轻笑:“起来。回答问题就好。”
陈典颤颤巍巍的起身,回答道:“回邪尊大人,我……是一早便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陈典抬眼看向李一凡,又刻意回避暗瞳的目光:“只是上任邪尊大人也知道此事,下令不让外传。”
李一凡朝王座里上靠了靠:“姐姐也知道?”
“是。”陈典回答。
“既然知道,为什么留她到现在?”李一凡又问。
陈典好像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微微缓过神来:“因为心臣的事情实在有点复杂,否则她也不会来到邪宗。况且当时也并没有查到她朝外界传送消息,所以……”
陈典又瞄了一眼李一凡的方向,见其在等自己说明真相,这才悻悻的道:“这些事情,还是上任长生门主给我讲的……”
摆弄着手中折扇陈典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此处换音乐:配合——薛之谦
“心臣……原名钟离魂……”
与此同时
神罗帝国
日月宗
宗主卧房
戴明靠在床边。一小壶酒放在身旁,被他时不时拿起倒上一口。西海一战过后,心臣的样子便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二十几年前
据说终生不能与人相爱的神罗圣女与日月宗比自己大了十余岁的长子相爱了。
虽然神罗圣女制鲜有人知,但作为神罗两大宗之一的日月宗却对此事知晓。
爱情总是这样,我们常看到很多不可能的爱情,他们为伦理不容,为道德不容,甚至为世人不容,却依旧存在。
他们的爱情为生死不容……
神罗帝国
帝都王殿
圣女殿
一个带着小王冠的女孩儿示意下人退下,朝着殿中一个黑衣男子奔去。
那女孩儿看起来十七八的年华,面容可人,穿着保守。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垂到脚跟。
“你来了!”女孩儿很开心。
戴明看着女孩,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叫了一声:“魂……”
“怎么了?”钟离魂看得出那眼神中复杂的情绪,问道。
戴明犹豫片刻:“今天……日月宗下任宗主的人选,定了。”
“那一定是你啊。”
钟离魂好像并不意外。戴明是日月宗唯一的男孩儿,实力又是最强劲的一个。
“是我。”戴明如同失了魂。
“那是好事啊……恭喜。”钟离魂的声音小了很多,好像对什么事情有所预感,拉了一下戴明的手。
戴明把手抽出,好像下定决心:“我们……”那双日月瞳之中带着无数的愧疚和不舍。咬着牙,戴明道:“我们还是分开吧。”
钟离魂明显沉默了一下,吸了一下鼻子,有意打趣道:“因为你当上宗主?负心汉,是不是想背着我纳妾啊……”
“因为你是圣女……”戴明打断了钟离魂的玩笑。“因为那个诅咒。”
诅咒……
钟离魂沉默了,这她知道,只是在遇见戴明之后她再也没敢想过。
戴明张了张嘴,停顿,又张了张嘴,再停顿,终于还是开口道:“那个诅咒……你知道……”
“我死!”钟离魂打断他道。
“不行。”戴明语气决绝,又低下头,已经不敢再跟钟离魂对视:“我是下任宗主……对不起……我也不能死……”
泪从脸颊划过,无声……
良久。
钟离魂缓缓开口:“那你当初,跟我说过的……都不作数吗?”
戴明低着头,心中五味杂陈。作为日月宗长子的他必须接任日月宗,身为爱人的他也绝不希望爱的人就这么死去,曾经年轻的海誓山盟根本没用……一时之间低着头,嘴上只剩了道歉。
又是良久。
钟离魂抬起头,抹了抹眼角的泪:“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戴明想抬头再叫一声她的名字,却终归没有勇气,只是独自转身离开。
撕心裂肺?于事无补。
戴明走了,而钟离魂就那样在房里撕心裂肺的面对着摆在眼前于事无补的所谓“爱情”。她不清楚错的究竟是戴明还是自己,就像她不明白,害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究竟是人还是人性……
那以后,钟离一族出了大事,圣女失踪了!为了不损失战斗力,钟离一族只好强行对只比钟离魂小上一岁的小公主钟离沁施加了封印,控制其成为新任圣女。虽然不如钟离魂从小便接受封印的力量雄厚却也可以做为后备,并且另有用处。
等到钟离一族再次找到钟离魂,等到戴明再次见到钟离魂。已经是神罗亚天联手剿灭邪宗一战的时候。那个从前一尘不染,与爱无缘的圣女。已经变成了衣着暴露,见谁爱谁的荡妇……
戴明看的清楚,她眼神中尽是锋芒,像极了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剪断过长白色裙摆的剪子。
那个变成荡妇的圣女在那一战中摄人心魄,杀人无数,自然成了钟离一族的耻辱。而新任圣女钟离沁则也随之战死。
自此以后,钟离魂正式加入邪宗,改名心臣。
鬼域
邪宗
邪尊殿
听了这么段故事,在场除了扶伤的所有人都似乎有所感触。
扶伤转过头,呆呆的看着李一凡,那双暗紫色的眼瞳中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但她注意到李一凡的身子似乎征了征。
“没想到……心臣竟然是因为这些,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大憨感慨道。
肆野自认平时心狠手黑,可听了这么段狗血的故事还是不免有些唉声叹气。
李一凡则注意到一旁坐在王座扶手上的扶伤正注视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轻抚着斜靠在王座旁的残影剑。
“少主……这……怎么处理。”肆野缓过神问道。
李一凡还是没理他,对陈典问道:“陈门主,刚才说神罗圣女身上蕴藏着强大的血契之力,并且可以被献祭?那如果这样的力量为我所用,能否足够助我升入九阶九级?”
听到李一凡的问话,陈典明显愣住了半秒。本来他还跟身旁的大憨和肆野一样,在这段悲剧性的故事中难以逃离。可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故事中,李一凡的第一个问题竟然只是单单考虑到自己变强的事情。那双暗瞳中像是没有感情一般,只带着一种单纯的本能,对杀戮以及力量渴望的本能。
愣了片刻,抬眼看向李一凡,见他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陈典在心中微微理了理思路,回答道:“回邪尊大人。那样的力量确实足够邪尊大人升至九阶九级。只不过,有两个问题难以解决。”
“什么问题?”李一凡问道。
陈典思考片刻回答:“第一个,如果心臣不愿配合,那样的力量邪尊大人如何收入自己体内呢?”
“杀了她。”李一凡淡淡的回答道:“她身上蕴藏的力量如若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大,死时应该会有九阶九级一样的血契之力破碎,杀死她的瞬间我可以用力量强行把她的力量吸入体内。”
“少主……”大憨叫了一声。他有些过意不去,李一凡难道真的只因为一个猜测便杀了心臣吗?见李一凡看向他却又怂了,只是低头结巴的说了声:“没……没事。”
李一凡没去管他,只是重新看向陈典:“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陈典犹豫着:“她身上的力量可能过于庞大,正常的献祭不禁需要她自身同意,还需要钟离一族的特殊符印。如果按邪尊大人先杀死再吸收的方法……虽然邪尊大人是罕见的神魔双修者,有两把神剑护体,不过这也只是理论上可以,史无前例。恐怕,风险很大。”
“理论上可以……”李一凡重复着:“也就是说……可以一试咯?”
陈典听了他这话,只得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