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炼也不是莽撞之人,见此情景只能从长计议了。
甲士们也懒得抓活口了,有几个祭旗的就行。
弓箭兵瞄准刘炼万箭齐发,这可糟糕,刘炼体内灵力尚未完全足够。 嗖!嗖!嗖!
生死攸关之际刘炼用尽体内全部灵力,箭矢射中了一团紫光,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一幕无疑让士兵们迷茫,是人是鬼?是真的凭空消失还是自己花眼了,这么多人一同眼花?反正人就是不见了。
中军大营之侧,一个更加华丽的大帐。
一个紫衣女子端坐在于中椅,手中端着的茶碗阵阵飘香,这女子正是嘉宁郡主文迦心。 旁边的丫鬟收拾着餐盘,“郡主,稍后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刀剑无眼的,伤了郡主,我可担待不起!”
郡主笑着说:“本郡主可是修习了北境战神燕叔叔的功夫,一般的刀剑岂能伤我,再说不是还有神僧大师傅,你待着就好,不用管我了!”
“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郡主虽然练了功夫,可你哪里知道危险什么时候靠近呢!”
丫鬟撒着桌子,却不见郡主回应,心想这主子一定是又不听劝。
“郡主,我说话你老是不听……” 正在埋怨的丫鬟一回头看见郡主居然被一个男人劫持,吓得尖叫起来!
“来人呐,来人呐!有刺客……”
刘炼心急之下没来的及冥想落地,随便闪现到了郡主的帐篷,刚好用桌上的水果刀劫持了郡主。
看着门外涌进来的护卫,刘炼双手发抖,他在想办法,不能这样束手就擒,母亲还不知所踪。
“我不想伤害你!”刘炼说完一口血喷了出去,溅了一地,郡主脖子上也都是血迹。 他不等体内灵力恢复,强行运功,已经伤了心脉。
郡主也不慌张,慢慢放下茶杯。
“别动,姑娘!”刘炼心跳加快,显得十分紧张。
“你是卫国人?为什么劫持我?”郡主平淡的问。
冲进来的护卫个个面色比刘炼还紧张,郡主在军营被劫持,可是天大的事! “大胆贼人,放开郡主!”
“放开郡主,留你全尸!”人群中也不知哪个在喊。
刘炼双手颤抖,刀头好几次险些刺到郡主,郡主倒是不怕,轻蔑的说道:“我能擦拭掉脸上的血迹吗?”
“可,可,可以!你是郡主?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是卫人,我……我来这,我只想找我娘!”刘潋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郡主一听不知该笑该怒,却也笑了出来。
“你找你娘为什么劫持我?”
“郡主恕罪,昨日山贼打劫粮车,小人带着母亲路过问路而已,却被当做山贼一同抓来,我娘现在不知所踪。”
“还是个孝子呢,你娘被抓到哪里了?”
“这……小人不知!”
“谁抓的?”
“也不知!”刘炼已经坚持不住。
郡主噗嗤一笑,“你这贼人,劫我莫名其妙,说救母亲也是一问三不知!”
忽然刘炼手中匕首不受控制,噌的一声飞了出去。
没了匕首的威胁,郡主单手一个擒拿手,将刘炼扔了出去。
还没等刘炼反应过来,十几把长戟自己刺向自己,若不是有人挡了一手,小命就交代了。
原来是黑袍僧弦阳前来,他先前感受到有人用灵力施术,闻声赶来,恰好看到刘炼劫持郡主。
这挡下长戟之人也是他,他已经从士兵口中得知此人可以瞬间消失,郡主就是这样被劫持的。
只是兵士们描述的神乎其神,也难怪,之前没抓住,之后又被劫了郡主,不说厉害点显得自己太过无用。
“郡主,此人交给我!”
郡主看着弦阳,点点头说:“好,就交给大师傅,我也要换身衣服了,大清早被人溅一身血。”
弦阳还有事要做,于是命人将刘炼捆在中军大营大纛的长杆之上,左右护卫看管着。
两军阵前,天气也随着剑拔弩张变得诡异莫测,一阵寒风吹来,要看就要下雪一样。
卫国守军张弓拉箭枕戈待旦,整排的桐油已经被点燃,等着城下的夏军攻城。
守城的赵缺将军不时的回头看看令兵,似乎还没有消息。
城下早已列阵完成,铁骑兵团策马阵中,他们的任务就是待城破后冲杀入城。
岱岳在铁骑兵团的前方设点将台,冲车投石车和天机炮前日已消耗过半,剩余的也都整齐列于阵前,想必今日定是一场恶战。
岱岳见郡主和弦阳大师来到阵前,他已经从侍卫口得知郡主被劫持之事。
“郡主恕罪,末将竟不知营中有歹人潜伏,险些酿成大祸!”
“小事一桩,将军不用挂怀,今日攻城要紧!”郡主落座,准备看岱岳指挥攻城。
岱岳惭愧的说:“郡主安全,末将就放心了,那,末将这便下令进攻?”
说完拔出佩剑,直指城头看向这边的赵缺!
“进攻!”
传令兵挥舞令旗,风中飘扬的令旗如同大杀器,指向之处,千军万马击进。
长角号声的低沉,战鼓阵阵的隆声,天机炮火的轰鸣,再加上划破天际的弓弩声,别说看一眼,听一耳朵都觉得胆寒。
云梯、临车、冲车……
冲锋营、盾甲兵、弓箭手……
披坚执锐,视死如归!一排排的好儿郎顶着城上的滚木雷石,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弦阳恐流箭或者投石机对郡主有误伤,施展功法化作一幕屏障。
世间开始有人参透收集天地之灵气化为异能为己所用,都同时参透了天地之灵气的反噬,愿意舍自身精气达到平衡者便是修习的大师了。
事有平衡,不愿意者便走火入魔万劫不复。可想而知弦阳大师消耗了多少精力,若非超高的修为,断然不敢连日施术对抗敌军。
距离永泰城还有十来里路上,一个马队护送着马车飞驰而来。
轰隆的炮声隐约能够听到,车里的正是卫国国师无眠,他夜里睡眠不好,白天却十分嗜睡。
众人听了他一路的鼾声,心里却踏实了许多,因为卫国皇帝曾说:无眠而眠,天下福延。
无眠感应到一阵阵的灵气直冲旷野,他依然是闭着眼,天生的一副恶像让人不寒而栗。
“公子回来了么?”车里传出声音。
“禀国师,今早收到传书,已经从雪域归来,今晚便能和永泰军汇合,也许晚上我们就能在城里相聚。”
护卫小心的伸着头听车里还有什么要问的。
“嗯,筹划这么久,他连宁州的精锐都拉过来打了,这一仗不陪他玩一玩,岂不是白算计了!”
护卫又说:“国师放心,前方的斥候已经探听,北原和抚仙的人也都在附近了,剿灭夏军如探囊取物!”
无眠伸了个懒腰,打了一声哈欠。
“等老夫这老友先松松筋骨,我再和他会上一会!”
护卫点点头,也没什么需要汇报了,他偏着头,直到确定国师没了问题,这才加了一鞭,飞奔向永泰城的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