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銮儿身体一落千丈,常常醒了昏迷,昏迷醒来的,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了,傅銮儿一直都在等,现在她还是在心里抱着一丝丝希望的,可是怎么都没有等来穆承灏和醇儿对自己的解释。
穆承灏甚至连她卧病在床的看望都不曾有过。她还记得以前自己咳嗽两句他都担心得不行的样子,可是他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吧。
慢慢的,傅銮儿对穆承灏也心灰意冷了,终究是她爱错了人,当初嫁给穆承灏时,外公一直都劝阻自己,可是她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一意孤行的嫁给了穆承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銮儿肆意的笑着,可是泪水早已糊了一脸,她恨,恨自己错信了穆承灏。
“哎呀,姐姐醒了,”醇儿进门先是和穆承灏浓情蜜意了一番,然后才看向傅銮儿,还故意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姐姐,这几日妹妹不曾来看你,姐姐可曾怪过妹妹?都怪三皇子,害的妹妹这几日都不方便出门。”
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醇儿的脸上浮现了娇羞,看上去可不惹人怜爱。
傅銮儿看着方醇儿矫揉造作的样子,为什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当初自己是有多瞎才会看不出来这个方醇儿竟然如此的伪善。
不过也是,她一向眼瞎,不然又怎么会义无反顾的嫁给穆承灏,她又怎么会处处照顾着这个妹妹,引狼入室。
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的真心说不定还被他们拿来说笑呢。
“方醇儿,我傅銮儿扪心自问,待你不薄,可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傅銮儿指着方醇儿厉声说道。
这已经把她所有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要是她如同以前一样,没有被这病殃殃的身子困住,她现在肯定会站起来,好好收拾她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一顿。
方醇儿往穆承灏的怀里一缩,一副受惊的样子:“姐姐,你怎可这样说我,如果你是在怪我,那我离开这个家就是了。”
说着,眼眶就红了,一副娇弱欲滴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疼,这还真是她的拿手好戏啊!
穆承灏紧紧的护着方醇儿,脸色微怒的看着傅銮儿,眼里都是厌恶:“傅銮儿,你这个泼妇,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吓着醇儿了。”
说完穆承灏就像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看着傅銮儿。
傅銮儿被穆承灏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还奢望他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愧疚,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愧疚呢?
穆承灏的视线完全没有停留在傅銮儿的身上,而是关注着怀里的那个看似娇弱的醇儿身上,
傅銮儿在这一刻已经心死了。
她已经不会再去奢望穆承灏什么了,或许是因为心已死了,所以她也感觉不到心脏传来的刺痛感了。
“穆承灏,我问你,你既心里不曾有我,为何当初要娶我。”傅銮儿面如死灰的看着穆承灏。
本来以为她的心死了,就是穆承灏说出什么来,也不能再牵动她的心了,可是原来还是会痛。
穆承灏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你是相府嫡女,秦老将军的外孙女,还有你那个娘,她可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不然我干嘛费尽心思的娶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承灏,你好样的。”傅銮儿被穆承灏的答案气笑了,原来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一颗棋子,是他用来争夺皇位的工具,原来当初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不过都是这个男人的口腹蜜剑。
现在她才算是彻底的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脑海里闪过的当初一幕幕的甜蜜,现在看来原来是那么的可笑,在他眼里,她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吧。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小姐。”突然门口闯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直接拿着一把剪刀冲向了方醇儿,方醇儿和穆承灏都对这一切猝不及防。
方醇儿被丫鬟一推就倒在了地上,肚子瞬间传来了剧痛感:“疼,好疼,孩子,我的孩子。”
穆承灏感觉到危险的到来,手一推,本来冲着方醇儿的剪刀一下子刺进了青晏的身体里,青晏捂着伤口倒地不起。
“青晏!”傅銮儿从床上连滚带爬的爬到了青晏的身边,把她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上,看着青晏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无助的呼喊着,“大夫,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青晏用进最后一丝力求擦拭掉了傅銮儿脸上的泪:“小姐,别哭,青晏不疼,青晏只是累了想睡一会儿,以后可能不能再陪着小姐了,小姐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看着青晏在自己的怀里慢慢闭眼,看着青晏的身体慢慢冷却,傅銮儿只是无声的哭泣,好像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隔离开了。
方醇儿流产了,和方醇儿孩子一起离开的还有青晏。傅銮儿真的累了,她突然觉得爱不动了,她知道穆承灏这么做可能有他的苦衷,可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办法原谅他了。
她觉得好累,她好像回家,她想外公和外婆了,这个世间只有外公和外婆会没有任何条件的去爱她。
祖母爱她,可是更爱傅家;穆承灏爱她,可是更爱天下;只要外公和外婆爱她,纯粹的爱她。
看着在血泊中的方醇儿和青晏,傅銮儿平静冷漠的看着穆承灏:“我们和离吧,我给你腾位置。”
那一刻穆承灏看着傅銮儿说不出一句话,他真的害怕了,他张了张嘴,可是只是无言。傅銮儿也没有等他的回答,只是默默的抱着青晏的尸体。
最后傅銮儿离开了三皇府,带着青晏的尸骨回了秦家,她没有给青晏风光大葬,而是把她的骨灰撒向了河流。
青晏曾经说过,她要是死了后不想埋到地地下去,地下太阴冷了,她希望有人可以把她的骨灰撒到河里,这样她就可以跟着河水到处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