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渝微微一笑,随即朝秦戊走去,柔声问道:“王爷,这就是表妹秀儿吗?”
秦戊点了点头。
乔秀儿不停的打量着她:“王妃,听说你失忆了,难道你连我都忘记了?” 沐心渝也打量着她。
眼前的女子虽然没何晴兰精致贵气,但娇俏可人,也算得上是碧玉小佳人。
她朝桌上展开的画卷看去,只见画中画着一少女仰头望着明月,温柔的身姿,多情又哀伤的眼神,配上唯美的夜色,不但赏心悦目,还让人对画中温柔又深情的女子心生爱怜。
再看画中的题词,她不禁念出声来:“明月如吾心,岁岁年年不更变,愿君惜佳人,生生世世永相随。”念完,她朝乔秀儿看去,“这是你提的词啊?咋这么土?而且一股子单相思味儿,我瞧着秀儿表妹娇俏可爱,怎么如此想不开呢?女人嘛,应该对自己好一点,找个情投意合的人相亲相爱多好,单相思简直就是自己找虐,对不起自己啊!”
说完,她又朝秦戊看去:“王爷,秀儿表妹相思的是谁啊?” “噗!”
一道喷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沐心渝闻声朝雷飞望去:“雷护卫,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王妃您继续!”雷飞赶紧摆手。不是他想笑,实在是他们王妃太搞笑了!
贬了乔秀儿的题词不说,还暗讽乔秀儿一厢情愿。 关键是,乔秀儿中意的人是他们王爷……
不仅他没忍住笑,大椅上的秦戊都手握成拳抵着薄唇干咳了一声。
乔秀儿娇瞪着沐心渝不满的道:“我提的词入不了王妃的眼,那请问王妃可会题词?”
沐心渝眨了眨眼:“要我题词吗?”
见她反问,乔秀儿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怪笑:“王妃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嫡女,若是连这点才情都没有,那也太给沐将军丢脸了!” 她的话激将十足,立马让秦戊和雷飞绷紧了脸,也不知道他们是对乔秀儿的激将不满还是在担心沐心渝会出丑。
沐心渝留意着他们的神色,哼然一笑:“我不是胸中无墨,我只是怕做点文章会让某些人自惭形秽。”
她没从原身上得到诗画这方面的才艺,说明原身对此并不擅长。而乔秀儿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用话激她。
想想也是,她这身体出自将军府,重武轻文也很正常。
可是这些人啊,殊不知她早已不是曾经的沐心渝了。想她从幼儿园读到硕士毕业,古人寒窗苦读也不过十载,她可是读了二十多年书,若这点墨水都没有,她还有什么脸自称学霸、女强人? “雷护卫,准备。”她转头朝雷飞吩咐起来。
雷飞朝自家王爷看去。
秦戊点了点头,他才赶紧上前铺纸研磨。
沐心渝含笑的朝乔秀儿瞥了一眼,随即故作沉思一番,然后才提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痴云騃雨人间有。”
“心心相印鸳鸯羞。”
“妄尘而拜作多情。”
“想入非非一场空。”
雷飞一边研磨一边忍不住念出声,等沐心渝将笔搁下,他眼神都发出了灼灼亮光,还忍不住赞道:“王妃,好诗啊!”
沐心渝斜目剜了他一眼:“横着念。”
雷飞再盯着纸上的诗句:“痴心妄想……噗!”
他赶紧把脸扭开,担心自己喷出的口水溅到纸上。
看着落在纸上的墨迹,秦戊突然从大椅上起身,幽深的眸子眯了又眯,眼缝中流转的神色复杂得难以形容。
而乔秀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何止是沐心渝先前说的自惭形秽,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和难堪!
“你、你敢作诗骂我?”气急攻心的她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抬手怒指着沐心渝。
“骂你?”沐心渝眼神极其无辜的看着她,“秀儿表妹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应你之邀随便作了一首打油诗而已,怎么成骂你了?你看看这诗句里,哪个字提到你了?”
“你……”
“王爷!”不等乔秀儿再说什么,沐心渝突然扑到秦戊怀中,委屈无比的说道,“你都看着的,妾身就是冲着好玩作了一首诗罢了,秀儿表妹竟然如此冤枉妾身,妾身哪里错了?”
秦戊垂眸看着她,虽然眸中复杂莫测的神色还未消退,但还是抬起头将她拥住。
“表哥……”见沐心渝如此,乔秀儿更是眼眶都红了,本来人就娇俏,这双眸含泪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
不过,秦戊却是连正眼都没给她,只是低沉道:“秀儿表妹还是去陪太夫人吧,王妃由本宫哄就够了。”
闻言,乔秀儿眼眶里的泪珠一下子滚落了出来,又指着桌上自己的画卷和沐心渝所作的侍,激动的哭诉道:“表哥,王妃此诗分明是羞辱我,你为何要偏袒她?”
沐心渝偷偷瞄了她一眼。
比起何晴兰来,这乔秀儿既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知进退,全然仗着太夫人这层关系持宠而娇。
眼见她满眼是泪,沐心渝也暗暗的在眼角抹上了口水,然后从秦戊怀中抬起头,同样带着哭腔说道:“秀儿表妹分明是诬陷我,你作你的画,我作我的诗,我又没把诗提你的画上,我怎么就羞辱你了?”
“你……”
“下去!”秦戊冷声低喝。
“表哥……”乔秀儿一脸的泪水和委屈,可见他为了沐心渝真动了气,也只能把到嘴的不满吞了回去。
瞪了一眼沐心渝,她哭着转身跑出了书房。
等她一走,沐心渝赶紧推开秦戊,并快速擦掉了眼角的假泪。
看着她迫不及待远离自己,秦戊俊脸不由得一沉。转身拿起桌上她的墨迹,突然问道:“本王记得你父亲说过你不擅吟诗作画,你这诗如何作出来的?”
沐心渝不自然的僵住,眼神也下意识的闪转。
秦戊盯着她的黑眸微微眯起,眼缝中的眸光突然多了一丝犀利。
不过沐心渝也只是短暂的不自然,随即就不以为意般说道:“都说万事有舍有得,我可能就是这样吧,失去了许多记忆,但却意外获得某方面的天赋。”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