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传来沉默。
雷飞见他无动于衷,更是着急:“王爷,您这样可不行的,万一王妃误会您对晴兰小姐有想法,恐怕晚上都不会让您进房了!”
他心里默默数着数。 果然,秦戊猛地扯开帘子跳下马车。
看着他夺步进了大门,雷飞忍不住在后面偷笑。
沐心渝一回去就去了阿葵那里。
一天没看到孩子,她心里已经有了惦记。抱上孩子的一瞬间,不止心安了,就连郁闷的心情都在一瞬间被溶解了。
如今小家伙已四个月了,小胳膊小腿儿长出了藕节子,连小脸蛋都白白圆圆的,像极了肉丸子。不过胖是胖了,但也胖得精致可爱,穿着小肚兜,头顶绑着小羊角,跟个福娃一样又萌又讨喜。 “宝宝,今天有没有乖?娘出去玩都没带着你,你不会生气吧?”
“今天啊幸好没带你出去,不然你也得被那些人恶心到。娘的宝要快快乐乐的长大,绝对不能被人污了纯洁的双眼。”
听着她哄孩子的话,阿葵关心的问道:“王妃,出何事了吗?”
沐心渝摇了摇头:“也没出什么事,就是看了些脏东西,回来就忍不住想跟宝宝倾诉。”
在她怀里的小家伙挥着小胳膊咧着小嘴,只要她一说话,他就像听了笑话般咧嘴笑个不停。 每每看着他这天真可爱的样子,她纵使千般想万般想,却总是下不了决心弃他于不顾。
她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取代她的那个人会视他如己出吗?在这个充满心机的权贵圈子中,他能活几天?特别是像何晴兰这样的女人……
她忍心让这样的女人做他后娘?
“王妃,您怎么了?可是出去玩累着了?要不您回房休息吧?”阿葵察觉到她情绪反常,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没事。”沐心渝扯出一抹笑,“就是一天没看到宝宝了,心里不踏实。” 她一直都宝宝宝宝的叫,其实宝宝大名叫秦臻,还是皇上亲自赐名的。
不说其他的,单凭皇上为孩子取名一事,就足以知道皇上对秦戊是有多器重。
不过对她而言,只觉得好笑。做皇帝有这么闲吗?不但要管臣子结婚,还要管臣子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王爷,您来了?”阿葵突然朝门口恭敬的唤道。
“嗯。”秦戊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径直朝沐心渝走去。 阿葵赶紧退了出去。
沐心渝瞥了他一眼,然后将孩子的小拳头从他小嘴里拿出来,又拿手绢擦他满手的口水,边擦边训斥:“有这么好吃吗?你这爪子什么都抓,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还老爱往嘴里放,下次再吃手手,就打你屁屁!”
结果她训得起劲儿,小家伙蹬着小腿儿,笑得两眼都成缝了。
“细菌是何物?”突然耳边传来低沉的问话。
“……”她不自然的僵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词。这年代,哪有细菌一说?
不过秦戊也没追问,而是突然将她拉起来,修长的手臂圈着他们母子,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都是母亲自作主张,我也是今日下朝才得知皇上已经赐下了婚约。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来不及告知你。”
沐心渝别开脸:“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秦戊抬起一手捏着她下巴,扳回她的脸,低沉道:“何晴兰为人如何,我自是清楚,你以为我会容忍她们为所欲为?不论母亲有多喜爱她,在我眼中,她什么也不是。”
沐心渝嗔了他一眼:“话别说得太满,都说日久生情,万一哪一天你脑子进水了,突然觉得她最好了呢?”
她那别扭的眼神对秦戊来说明显就是吃醋的表现,遂忍不住勾唇:“本王又不瞎!”
沐心渝睁开他臂弯,然后把孩子塞他胸前:“从明日起,你每天照看孩子的时间最少要有两个时辰,可以分成两个时间段,但时辰不能少!”
秦戊接住孩子并将孩子搂进怀中,面对她提出的要求,他浓眉微蹙:“有奶娘照看孩子,何需本王……”
不等他说完,沐心渝就打断:“你就说行还是不行?要是不行的话,那孩子就由我亲自带,我日日夜夜守着他……”
“本王依你!”也不等她说完,秦戊立马应下。
“哼!”沐心渝坐回凳子上。
他娶谁不要紧,娶多少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宝宝的安危该如何保证?
如果他每天按时看孩子,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再多诡计也难以对宝宝下手,而且他又会医术,由他这个做爹的亲自看着孩子,那真是比再多侍卫都可靠。
而且,如此还能增进他们父子的感情。
她知道自己想的太复杂,可是宝宝的亲生母亲就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出事,她不想这可怜的孩子跟他亲生母亲一样。就算乔氏在乎这个孙子,也不代表其他人能容忍这个孩子的寻在!
看着怀里的儿子,秦戊紧绷的俊脸也渐渐变得柔和,见儿子又开始啃指头,他学着沐心渝的样子,拔开他小爪子,没好气的斥道:“再吃手,信不信为父打你!”
结果小家伙没有像在沐心渝怀中那般咧嘴傻乐,反而像是被他吓到了,扁起嘴就开始哭。
这一哭还不算,突然响起水花落地的声音。
沐心渝扭头一看,顿时‘噗’声大笑。
秦戊则是整个脸都黑了!
......
从宝宝房里离开,沐心渝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回房的路上,秦戊一直握着她的手,还握得很紧。
沐心渝偷瞄了他好几次,还是讲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是不是男人都想三妻四妾?你不反对,说明你知道早晚都会有许多女人围着你,对吗?”
秦戊顿下脚步,扭头看着她:“本王只说一次,除了你,再多女人进府,本王都只当府里多养了一头牲口。”
沐心渝低下头,没敢与他对视。
毕竟他这话是说给原身听的,她,不过是替代者。
“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何晴兰和司徒瑾的奸情她肯定会说的,至于信不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嗯?”秦戊浓眉拧起。
“我看到何晴兰和司徒瑾幽会。”
“你确定?”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寡淡,并无过激的反应,沐心渝抬起头,在他注视下把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听完后,秦戊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若他们真有奸情,那本王手中又多了一件大王爷的把柄。”
沐心渝忍不住皱眉:“你不该为何晴兰的事生气吗?”
秦戊用手指刮了刮她鼻尖,幽眸如狐狸般闪着狡黠的光:“此乃喜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生气?”
沐心渝:“……”
未过门的侧妃偷人,他还能笑得出来?绿帽戴得这么开心的人,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