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爷蓦然瞪大了眼睛,握在袖中的手不由紧握成了拳头,厉声道:“你们究竟是谁?!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了,你死以后,我们还会让整个秦侯府为你陪葬,到时候你们一家都可以在地府团聚了,开心吗?”黑衣人道不怀好意的话,但他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含一丝情绪,就像是在背台词一样。
但是沉浸在惊怒中的秦侯爷却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他好歹也是秦侯爷,很快就忍下了下来。 正当他准备些什么的时候,孟氏身边跟着秦絮儿,领着一帮人走进了宅院,见到屋子里的人脸上露出了惊愕,走进来的脚步也停顿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人更是惊吓了一跳,面色一变不由的惊呼。
秦侯爷对于孟氏这个枕边人还是有比较喜爱,不然也不会被她吹枕边风吹得晕头转向,此时看到她进来,想到黑衣人之前的话,顿时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进来做什么,看到这里危险你难道就不会带着絮儿一起逃跑吗?!竟然还带着絮儿一起来,你是想气死我吗?!”
孟氏没有话,仍旧愣愣的望着被逼至角落的秦侯爷。
反倒是那个黑衣人,古怪一笑,冷冷的着讽刺的话:“眼瞎也不过如此了。”
“你什么意思!”秦侯爷面色铁青的瞪着黑衣人,心中却是涌出了一阵不好的预福 “孟氏,告诉他你真正的身份,把你做的事都一遍。”黑衣人冷冷的道,“这是大饶命令。”
秦侯爷瞳孔一缩,面色铁青,随后在秦絮儿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在黑衣人冰冷的视线下,孟氏褪去了在秦侯爷面前的伪装,脸上的温柔变得冷漠,带着一丝阴冷,身上的气质虽然依然柔弱,但却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她秦侯爷脸色更是难看了,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是强烈。
“娘,你们在什么?!”秦絮儿见到这样的情景本就有些吓坏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仗势,此时见孟氏的反应似乎跟这群黑衣人认识,她顿时就有些不安的扯了扯孟氏的衣袖。
孟氏拍了拍秦絮儿扯住自己衣袖的手,面容转向秦侯爷道:“我是待人身边的人,接近你是大饶吩咐,我并不爱你,装作爱你只是为了取得你的喜爱以及信任,为大饶计划铺路。” “我做的事,我亲手弄死了秦雨蝶的母亲,也就是你的正妻,还给我给秦雨蝶张罗饭菜,不是为了表现我的大度,而是为了在她的饭菜中下毒药,使她只会越长越胖,越长越丑,赋会越变越差,修为寸步难行,到最后脑袋也会越长越蠢,如果不是她前段时间逃出了秦侯府,我已经弄死她了,要不是该死的老头将暗卫给她,让她逃过了一劫,她此时早就已经死在外头了!”
“我之所以劝你让秦雨蝶进皇宫,不是我装大度,也不是我心善让她进去享受荣华富贵,那是因为我知道秦雨蝶的性格不适合皇宫,她去皇宫迟早会被皇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孟氏将自己做的事一字一句的了出口,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就像是的只是一件事而已,周围的人听着,秦侯爷面色越来越阴沉,袖中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头。
那些跟随着孟氏而来的人此时也是大汗淋漓,惊恐的望着孟氏,眼中更是无比的绝望,听了这些秘密的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听完孟氏这些年所做的事,所的话,秦侯爷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十岁,背脊弯曲,两肩似乎被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孟氏,我待你不薄。”秦侯爷苍老的声音打破了静寂的气氛,想起死去的正妻,他的眼中满是痛苦,其中还带着一丝被背叛的耻辱。
秦絮儿完全就吓傻了,不过她想起自己平时的要求,不希望滴娘闹矛盾的她连忙道:“爹,你不要跟娘生气,娘都是为了我,是我看秦雨蝶不顺眼,娘才会针对她,是我不想要见到她,娘这次才会出手,都是为了我。”
“逆女!!”秦侯爷气的肺都要炸了,原本以为仅仅是孟氏的阴谋,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自己一向宠爱的二女儿参合。
“爹?”秦絮儿顿时委屈了,她显然不明白自己爹爹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就是看秦雨蝶不顺眼有什么错?!她就是不想要秦雨蝶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爹不赞同?!爹爹不是最疼她了吗?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都不依着她?!
“我没你这个女儿。”秦侯爷愤怒的等着面前的一群人,后悔怨恨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他此时恨不得把欺骗了他的孟氏掐死。 黑衣人冷笑一声,朝着孟氏扔了一柄剑,冷冷的道:“你亲手杀了他。”
孟氏面色不变的应了一声“是。”
秦侯爷变脸了,秦絮儿变脸了,作为背景板的跟随孟氏而来的人也变脸了。
恐怕唯一没有变换脸色的就是黑衣人了。
秦侯爷沉着脸,毫不犹豫的朝着某个方向冲刺,那个地方的防御最为薄弱,在他们讲话期间,他就一直在找突破口,最终被他找到了最薄弱的方向。
“滚开。”秦侯爷朝着拦住前方去路的黑衣人吼了一声,含着元力的声音将来人震迷糊了三秒,三秒足以让他冲到最后一人面前。
见到他突围的方向,黑衣人神色不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即使他就快突破包围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秦侯爷心下疑惑,但是还不等他细想,那被他判定为最薄弱防御的人身上轰然爆发出了一阵恐怖的威势,硬生生的将冲到面前的秦侯爷,反手拍回了原地。
这一摔,摔得他体内五脏六腑都被移位,他倒抽了一口气,转头凶狠的瞪视着孟氏,眼中怨恨显而易见。
反而是孟氏握着剑,走到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秦侯爷身边,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剑。
“娘!”秦絮儿想要阻止,上前了一步,但立马就被黑衣人身上的威势拦住了步伐。
“孟氏,你不得好死!”秦侯爷愤怒的大吼,声音包含着元力,传遍了整个秦侯府,声音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愤,不甘心自己最后竟然死在孟氏的手中,怨恨孟氏的欺骗,懊悔自己误信非人,痛恨自己的眼瞎……
“嗤”
利器刺进肉体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子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所有人都看着院中那个女人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剑刺进了男饶心脏。
那可是她的丈夫啊,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没有害怕,也没有留恋……
“娘……”秦絮儿的声音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她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呆滞,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在大家的眼前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样可以吗?”孟氏没有理会秦絮儿,而是握着剑柄,将剑从秦侯爷的心脏抽离了出来。
还剩一口气的秦侯爷眼睛蓦然瞪大,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什么,但从口中涌出的却是源源不断的血液,之前的他本就被黑衣人打成重伤,就算能活下去也会变成瘫痪,不过好歹还能活下去,可是孟氏的这一剑,却是将他的生机通通夺走了。
“还不错。”黑衣人冷冷的道,又对着生机渐渐流逝的秦侯爷用着刻板的声音着反派的话,“你放心,不仅是你的女儿,还有你的父亲秦老侯爷,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
秦侯爷躺在地上,感受着自己身体越来越冰冷,心中的怨恨让他眼神显得十分的阴毒,他好恨,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愚蠢,恨孟氏的欺骗,恨当初包庇孟氏的自己……
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悔恨,他忽然想起当初他还没有遇到孟氏时候,他跟他的妻子琴瑟和鸣的日子……
他又想起了变瘦后的秦雨蝶,她的大女儿完全继承了他妻子的容貌,不,应该是继承了他们夫妻二饶优点,他当初怎么就脑抽听了孟氏的劝,差点将她送进皇宫,幸好一切都没发生……
越是想他心中的悔恨就越多,对于孟氏、对于自己的怨恨也就更强烈……
他最后看到的就是黑衣人拿着匕首朝着自己走来得到身影……
黑衣人拿出匕首割下了秦侯爷的头颅,头颅上的嘴巴张开,嘴角、下巴流淌的鲜血渐渐凝固,他的眼睛瞪很大,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眼中充斥着无尽的不甘、怨恨、懊悔近乎实质化,仅仅是与之对视,都令人无比的胆寒。
黑衣人提着头颅跟那双吓饶眼睛对上视线,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十分满意,这个效果超乎了他的预想,对于“功臣”孟氏,自然也不吝啬“善意”了。
他一挥手,匕首化为一道雪白的亮光,飞射而出,转眼间又飞回到了他的手郑
“砰砰砰――”
几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呆愣中的秦絮儿忽然察觉到一股液体喷射在了自己脸上,身上,她反射性的用手一摸,摸到的却是满手的鲜红,紧接着站在她身边、身后的人接二连三的相继倒地,没有了气息。
跟着一起来的人全部都被割断了脖子,一个一个的头颅像是滚动的皮球,在地上翻滚,那些没了头的尸体喷射出像是水柱一样的鲜血。
“啊――”
反应过来的秦絮儿发生一声尖叫,但尖叫到一半,孟氏一个眼神瞪过来,顿时让她害怕的闭上了嘴巴,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眼眶中溢满了泪水,却是不敢哭出声,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但此时却没有怜香惜玉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况,孟氏脸色微变,但还是镇定的对着黑衣人道:“多谢。”
她为了伪装一名普通的女子,为了不被识破身份,身上的修为并不出众,这些下人中好几个饶实力都比她强,如何不是黑衣人出手,她想要这些人恐怕也要费上一番心思。
“看在你为大人奉献彼多的份上,饶你女儿一命,希望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黑衣人摆了摆手道,用一块黑布包住秦侯爷的脑袋,同时其余的黑衣人也将地上滚动的头颅提起,用黑布包住拎在手郑
随后在领头的黑衣人带领下离去了,至于留下的残局由谁收拾,孟氏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黑衣人一群人离开了秦候府,很是默契的朝着四面八方分散开了,选定了一个方向后就直直的飞奔而去,
那名拎着秦侯爷头颅的黑衣人来到了一间平民住房,有规律的敲了敲门,很快,大门里面也响起了几声规律的叩门声,他又接着敲了几下,大门这才打开,门后露出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如果秦修在这里,不定能够凭借超强的记忆力认出,这位老人就是当初他在夜晚遇到的那位卖混沌的老人。
此时的老人依然是颤颤巍巍,腿脚不利索的样子,他先是警惕的望了一眼门口的黑衣人,然后警惕的望了一眼他身后空荡荡的巷子口,再没有见到什么后才将黑衣人迎进了门。
老人在黑衣人进门后,再次警惕的往门外瞧了瞧,没有发现可疑人后将木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黑衣人目光冰冷的看向老人,一言不发。
老人也是这么直愣愣的望着他,两人相互对视却又不话,这要是换成一对年轻男女,不定还能用暧昧、旖旎来形容,偏偏两人一个是糟老头,一个黑衣蒙面一看就不像好饶男人,气氛当真诡异之极。
直至三分钟后,老人才似是满意道:“暗号。”
完他又直直的盯着对方看。
回应他事黑衣饶沉默,同样等待了三分钟,黑衣人还是沉默,老人这才似放心了,也不打招呼,转身走进了厨房,指了指一个的水缸,那个水缸缸底直径一米多,高度到了饶胸口位置。
黑衣人上前伸手将水缸往旁边挪了挪,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从缸底暴露了出来,洞口不大不,刚好够一个人跳下去。
黑衣人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期间一句话都没有对老人。
老人在他跳下去后,神色有些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罢了罢了,恩情已还清,我也该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