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几百兵雄赳赳气昂昂,看起来很有精兵的样子,但是人数还是太少了。
只有区区五百人,遇到上千的江湖人,还不是被一冲就湮没了?
而且,当赵玉诚的目光扫过那些铁棍的时候,笑意就更深了几分。 他感觉这些扛着铁棍的士卒简直就是来搞笑的!这能有什么杀伤力?
面对武艺高强的江湖人,这些举着铁棍的士卒简直就跟举着小孩过家家的玩具弓一样可笑。
真不明白苏程带着这样的兵南下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唬人吗?
不过,苏程的兵太弱了,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啊,不利于火中取栗。
不过,世间并无完美无缺的机会啊。 长长的队伍迤逦而行,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引得所有人都眺望,突然出现的这两骑分明是直奔这边而来,这两骑是什么人?
沈晓惊呼道:“是庆武和庆功!”
赵玉诚转头看向苏程,解释道:“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来了,不知道他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苏程笑道:“哦,原来是赵大侠的两位高徒!” 果然是两个年轻人,看上去比沈晓要大几岁的样子,两人风尘仆仆赶来。
“师父,师父!”两人大叫道。
赵玉诚连忙道:“还不快拜见郡公!你们可在苏州探查到了什么消息?”
庆武、庆功两兄弟连忙朝着苏程抱拳见礼:“拜见郡公,郡公,师父,聚集在苏州的江湖人已经杀过来了!”
赵玉诚大惊失色:“什么?那些江湖人已经杀来了?” 罗香凤和沈晓同样大惊失色:“那些江湖人怎么突然杀来了?”
怎么突然就杀来了,这个问题问的好!苏程淡定自若的问道:“他们距此还有多远?”
庆功连忙道:“距此也就只有几里路了!”
罗香凤听了脸色剧变:“什么?就只有几里路了?你们两个怎么探查的消息?怎么现在才回报?”
庆武有些委屈道:“这些江湖人突然北上,我们也是最后才得到消息,一路上紧赶慢赶也只提早了这些!” 沈晓气道:“哎呀,你们两个这不是误事嘛!”
赵玉诚呵斥道:“你们这两个废物东西,白跟着我学了十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时候顾不得再埋怨庆武、庆功兄弟了,罗香凤连忙问道:“郡公,这可怎么办?要不,抛下这些辎重,咱们暂且撤向城镇,据城而守?”
庆武连忙道:“很多江湖人也都骑着马,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追上来!”
赵玉诚决然道:“郡公,不如咱们和他们拼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罗香凤反驳道:“咱们就这么些人怎么跟他们拼了?不能将郡公置于险境!”
苏程的反应并不大,只是在心里感慨,苏州的那些江湖人真的杀来了!
有极大的可能就是赵玉诚透露出了他能调兵的消息,所以这些江湖人才立即北上,想赶在他调集大军前成事。
赵玉诚根本就不是将弟子潜伏在苏州,而是他自己潜伏在这里。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苏程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确定。
此刻苏程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演,罗香凤和沈晓应该是真的不知情,真的很焦急。
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烟尘,苏程从怀中取出了望远镜,望向远处。
最先出现的确实是骑着马的江湖人,他们根本不能算是骑兵,因为一眼看上去就是乱哄哄的样子。
一盘散沙啊。
远处地平线上的烟尘,众人全都看到了,罗香凤急声道:“公爷,再不走就迟了!”
苏程回头看了一样身后的将士们,高声道:“弟兄们,前方有近千江湖人士,你们怕吗?”
“不怕!”一众将士们士气如虹。
苏程大声道:“弟兄们!你们敢战吗?”
“战!战!战!”
苏程看向罗香凤等人笑道:“我们大唐将士百战百胜纵横无敌,就在于从不退缩!”
“既然贼人都杀上来了,怎么能退缩呢?”
罗香凤急声道:“哎呀郡公,敌人人多势众,咱们不能硬来啊,会吃亏的!”
赵玉诚一脸豪气道:“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郡公说的对,此时若是退缩,必然士气全无,倒不如跟他们拼了!”
“咱们这边众志成城,但是那些江湖人虽然聚集在了一起,但却人心不齐!咱们也并不是全无胜算!”
并不是全无胜算?那也就是说并不是全都是胜算!罗香凤忍不住瞪了赵玉诚一样,这个时候不劝着郡公快点逃离,竟然还怂恿郡公留下来对战!
罗香凤不满道:“师兄,现在不是咱们闯江湖冒险的时候,郡公身负造福黎民百姓的重任,怎么能轻易涉险?”
“郡公,您万金之身,不能涉险,我们护佑着您暂且离开,等调集了大军再来围剿这些江湖人不迟!”
苏程笑道:“谁知道别处会不会有埋伏?这时候慌不择路的乱走会更危险!倒不如会一会面前的这些江湖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他们确实身俱武艺,若是单打独斗,我的麾下当然不是江湖人的对手,可是这并不是单打独斗!”
“所以放心吧,在军阵面前,再多的乌合之众的都是白扯!”
赵玉诚在一边一脸认真的听着,心里则笑开了花。
他真不知道苏程哪里来的勇气,还军阵?
上来战场难道就不是拼刀子吗?
拼刀子拼的不就是武艺吗?
怎么会跟武艺没有关系?
还军阵!就凭你麾下的这些铁棍,你就是有再严整的军阵都没有用!
赵玉诚点头道:“郡公说的是!这些江湖人都是人心不齐的乌合之众,而郡公的麾下士气旺盛,可堪一战!”
“而且郡公说的是,谁知道那些江湖人是不是在哪里设下了埋伏,若是咱们乱走中了埋伏,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那一切休矣!”
罗香凤听了还待要劝,苏程已经抬手道:“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