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
这绝对算是位高权重的朝中大员了,苏程虽然是国公,但是却只是神机营统领、火器监监正。
虽然神机营已经是大唐赫赫有名的第一强军,火器监更是大唐最神秘最要害的机构,都直属于皇帝,但是不算爵位、勋职的话,苏程的官位算不上高。
没办法,谁让苏程太年轻了呢,而且朝中还有那么一大帮子跟着皇帝打天下的猛将名臣,有能力,有资历。
当然了,苏程若是做别的尚书,朝中大臣或许会有意见,觉得苏程资历不够或是怎样,但是做工部尚书的话,应该不会有朝中大臣有意见。
先做工部尚书,然后过个几年再做比的尚书大臣们也就不会有意见了,然后就可以进位左右仆射、侍中、中书令,前途可谓是无限光明。
然而苏程听了却当即色变,我现在有权有钱有名,你却想让我没日没夜的干活?
什么尚书,什么仆射,什么中书令,什么侍中,全都是打工人。
做个神机营统领在无战事的时候还能打打酱油旷旷工,要是做尚书做宰相,那天天不得忙死?
我特么好不容易穿越到了唐朝,有钱有权有名有娇妻美妾,我却天天没日没夜的干活,陷入案牍劳形之中?
当我脑子被驴踢了吗?
苏程听了之后,脑海里一瞬间转过了很多念头,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你想在屋子里开扇窗,很多人会反对,如果一开始说要掀了屋顶,很多人会反对,然后你再说开扇窗,很多人就会同意。
长孙皇后疑惑的问道:“苏小子,你叹什么气?”
苏程叹道:“其实,臣原本想过几天再向陛下禀明,但是今天不说是不行了。”
李世民、长孙皇后、长乐公主、金胜曼顿时都精神了,就连旁边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苏程这么郑重其事,一定很重要吧?
李世民关切的问道:“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啊!”
苏程叹道:“臣这次回长安想致仕。”
什么玩意儿?
致仕?
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你要致仕?
李世民直接呆住了,看着苏程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
“你,要致仕?”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李世民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是苏程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的,臣想致仕。”
李世民没好气道:“你才二十啷当岁,致什么仕?想致仕,再过五十年吧!”
长孙皇后也嗔道:“陛下说的是,二十多岁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哪有二十多岁就致仕的?这上哪儿也说不过去啊。”
苏程叹道:“其实臣在海州的时候,曾经落水掉到了海里……”
“啊?掉到了海里?”
“郎君你没事吧?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你也太不小心了!”
“没事,我这不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你们不用担心。”苏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其实他不是掉到海里去了,是在浅海的地方跳进去游了一会儿。
长孙皇后嗔道:“没事就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随行的护卫呢?他们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就拉住你?”
李世民摆手道:“嗨,这有什么,船上的那么多人都会水,有什么好担心的?哎,不对啊,这个和你致仕有什么关系?”
苏程叹道:“海里的风浪很大,臣落到了海里呛了几口水,呛到了肺里,肺疾,落了病根,必须静养,不能劳累,所以,臣才想着致仕。”
肺疾?落了病根?只能静养?不能劳累?
长孙皇后、长乐公主、金胜曼听了全都吃了一惊,就连李世民都脸色大变。
“快,快去传太医啊!”长孙皇后急声道。
旁边的宫女听了福了福身连忙就要去请太医,苏程连忙摆手阻止道:“不用,不用,医术这方面我也很厉害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很,就不用去请太医了。”
宫女刚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左右看看,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去的样子。
长孙皇后等人听完之后更加都担心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苏程在医术上确实很有造诣,甚至就连孙思邈都向苏程求教过。
正因为知道苏程在医术上有造诣,所以他们才更加担心。
尤其是金胜曼更是十分担忧的看着苏程。
长乐公主的大眼睛里则全是疑惑,昨晚的苏程如同以前一样龙精虎猛,哪有得了肺疾的样子?
所以,她十分怀疑苏程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正所谓知夫莫若妻,因为她知道苏程不喜欢政务,所以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苏程的借口。
李世民沉声道:“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一个好汉还两个帮呢,你虽然也擅长医术,但是宫里的太医医术也十分精湛,让太医来看看也能集思广益。”
长孙皇后连连点头道:“对,集思广益总是好的,还不快去请太医!”
这次宫女没有任何的迟疑,提着裙摆小跑着就出了立政殿。
“都坐下喝茶吧,将点心拿来给长安吃。”长孙皇后吩咐道。
众人依言坐了下来,不过因为被苏程的话惊了,心神不宁之下一时间都没有话说。
听到是皇帝和皇后娘娘召见,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赶来了立政殿。
“臣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公主,拜见荣国公。”太医连忙见礼。
“劳烦太医给荣国公把把脉。”李世民吩咐道。
荣国公?
太医听了有些诧异,因为他知道苏程本就擅长医术,而且名扬天下的神医孙思邈就在苏家庄,哪还用得着他来诊病啊?
不过,既然皇帝吩咐了,那就得照做。
“国公,下官逾矩了。”
太医告罪一声走上前来。
先是望,太医只看了两眼就发现苏程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然后是问,太医问道:“敢问国公可是觉得那里不适?”
“感觉累,很虚弱,就是想静养,不能太劳累。”苏程状似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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