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豹引领,苏谋顺利的穿过了南原山第五、第四、第三、第二寨。
与陈豹来到南原山第一大寨!
第一大寨,建立在山顶处,这里已经被开凿的相当工整了。 切口平滑整齐,呈现出一片空旷的山石地段。
第一大寨耸立在南原山顶峰,头顶上的云白,几乎触手可及!
周围白云朵朵,鸟兽齐鸣,犹如天堂美景。
苏谋随陈豹进入寨中,只见寨体金光璀璨,坚硬如铁,富丽堂皇。
苏谋走进去,辉煌广阔,就像一座宫殿! 寨中最深处,高高矗立着一把金椅,椅把手上,飞龙雕琢,龙爪狰狞,气势吞天!
金椅下,雕砌成一个厚重的金色墩块,重有千斤。
陈豹一屁股落坐在上面,早已司空见惯。
苏谋稍稍打量两眼,没作多想,他也不是眼界肤浅之人,稍作感叹,便跟了上去。
还未开口,陈豹便拉他于下手边的座椅上坐下。 为了增加亲切感,陈豹还故意将金椅挪了挪,靠近苏谋。
只见千斤重的金椅,被陈豹双手随意挪动,犹如一把矮小木椅。
来不及赞叹,苏谋便听得陈豹言:“苏谋兄弟,我知道你对这枚玉佩的来历定是深感疑惑,下面,我就为你讲一讲它的故事吧。”
说完,陈豹将玉佩拿出,平摊在手上,玉佩翠绿青淡,普普通通,只在正面刻着一个豹字。
“其实这枚玉佩,原本就是我陈豹之物,只是与达公子有缘,便赠送于他了!” 后面,陈豹一脸忧愁之色,开始讲述起那段陈年旧事,苏谋便在一旁仔细的聆听着。
原来,早年间,陈豹还不是南原山匪首。
陈豹早年间本是陈家族老,因有四品巅峰修为,也被陈家家主视为左膀右臂,知晓陈家的不少辛秘。
日子本来也算富贵,实力强大,位高权重,陈豹一时间风光无限。
但突有一日,陈豹隔窗闻听到了陈家家主的天大秘密! 那老贼竟然勾结魔道中人,企图行魔道之事。
他所要做的,不是别的,正是要杀光所有陈家族人,以陈氏血脉作为养料,来精进自身修为。
这是彻头彻尾的魔道行径,背弃人伦!
陈豹一听,暗道大事不妙。
陈家家主有五品初境修为,实力强大,陈豹一人不是对手,于是他便将消息传达给了族人们。
欲伙同所有族人一起消灭陈家家主,那个老贼!
可老贼地位在家族早已根深蒂固,无法动摇,陈家族人们根本不信,还反咬一口,说陈豹居心叵测,想要抢夺家主之位,故意污蔑家主。
陈豹心灰意冷,愚蠢的族人们早已被老贼的强大蒙蔽住了双眼,根本不会听信于他。
于是陈豹选择了孤身一人,偷偷离开。
哪知族人们却将消息告诉了老贼,老贼当即派人追杀陈豹。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陈豹!
知道了他的秘密,陈豹只有死路一条!
明面上,有自家族人的追杀,陈豹也不好痛下杀手,而暗地里,还有魔道中人寻来。
陈豹一路逃窜,两面受敌,当真是苦不堪言!
他根本没有休养的时间,连正常饮食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不断的逃跑。
灵器用到毁烂,改头换面依旧被人认出。
陈豹战力急速下滑,最后奄奄一息的逃到了泮水河湾。
当日,苏达正好带领商队出行,碰上了满身伤痕的陈豹。
听闻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正义凛然的苏达当即救下陈豹,带回苏家养伤。
这一切,他没有告知苏元礼,独自一人扛下。
陈豹就在苏达的院子里住下。
而陈家族人追杀到这里,也不敢再追,苏家好歹也是一个家族,他们哪里敢随意放肆。
魔道中人们寻来时,也只得放弃。
就这样,陈豹命悬一线,摆脱了追杀,安定下来。
苏达利用自己手头上的所有资源为陈豹进行养伤。
休养了半个月左右,陈豹伤势便已痊愈,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随着陈豹恢复,苏达便与陈豹把酒言欢,痛饮千百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两人都是豪迈奔放的性情中人,很快就成为了生死之交,过命的知己。
在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苏达与陈豹食则同器,寝则同床,如鱼得水。
终有一天,苏达正与陈豹饮酒。
席间,竟看到陈豹落泪。
苏达询问缘由:“陈兄何故如此啊?”
陈豹抹了一把泪水,悲伤道:“那老贼要杀我陈家族人,族人们还困在水火之中,我陈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搭救,真是可恨啊!”
他捶胸顿足,满是自责的痛苦。
苏达当即站了起来,一脸正色道:“陈兄莫急,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将那老贼绳之以法!”
“哦?”陈豹也站起身,火热的盯着苏达。
苏达道:“我即刻动身,召集苏家人马,随陈兄一块,绞杀了那老贼。”
陈豹动容,他当场跪地,满脸泪水:“若能如此,我陈豹便是当牛做马,也该报答达公子恩情!”
苏达一把将他搀扶起来,放声豪笑:“你我兄弟一场,谈什么恩情,我这就去召集人手,随陈兄一同前去!”
陈豹说了声好,二人短暂分别。
等苏达回来后,他带来了一大批苏家人手。
陈豹兴奋点头,与苏达共赴陈家!
连日赶路,二人带着人手终于抵达陈家,可这时的陈家已经化作了焦土!
所有族人全部都已被老贼杀害,只留下了一片废墟。
陈豹望着眼前的狼藉,还有些未熄灭的丁点星火,仰天咆哮,肝肠寸断!
苏达上前宽慰,又带着人手,与陈豹一同回到了苏家。
回到苏家以后的陈豹,不食不语,悲痛欲绝。
任凭苏达怎样安慰,陈豹都毫无反应。
苏达哀叹一声,他也没有办法。
这种惨绝人寰的经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宽慰的了的。
只有靠自己挺过来。
苏达就这么默默的等待着。
当天晚上,苏家族人们都已安息。
却只听得府上总有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
那声音凄厉无比,撕心裂肺!
天空之中,也下起了狂风暴雨,雷鸣电闪,仿佛在响应着这道声音。
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雷电也闪烁了一夜,直到那道声音彻底消失,天空才拨云见日,得以安息。
第二天清晨,陈豹一身雨水湿漉,愣愣的站在苏达院中。
苏达推开门观瞧,见陈豹面色平静,心如止水,上前询问。
陈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对苏达说道:“达公子,我晋升五品修为了!”
“什么!?”苏达一听,顿时震惊。
二人哑口无言,被这奇妙的现象所震撼。
昨夜,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陈豹。
短暂的惊讶过后,就是久违的欣喜若狂!
苏达毫不介意的上前拥抱满身雨水的陈豹。
两人激情相拥!
一盏茶后,二人再次来到屋内把酒言欢。
陈豹这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干净清爽的坐于苏达对面。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景象再度出现。
二人一边对饮,一边闲聊。
苏达饮下一杯,将酒杯重重顿在桌面,奋言道:“恭喜陈兄晋升五品灵者,弟真是好生羡慕啊!”
陈豹也放下酒杯,摆了摆手:“达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如此年纪便已修到了三品修为,他日定然腾空而起,一飞冲天!”
一听这话,两人哈哈大笑,举起酒杯,杯撞满怀。
酒水洒在桌面,清晰的倒映出二人的面容。
良久后,陈豹叹息一声,道:“达公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今我陈豹伤势痊愈,也没有理由在你这叨扰下去了。”
苏达诧异一下,正色道:“只要陈兄愿意,苏家永远是你的栖息所,你若不信,我即刻禀告父亲,让他为你改姓,成为我苏家的一员。”
陈豹苦笑:“不必了,达公子的心意我自然领会,只是我如今已有五品修为,只怕是苏家家主还视为我外来者,想要夺他家族权柄。”
陈豹已被自家族人伤透了心,言语间都是落寞。
苏达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陈兄此言差矣,我现在便去与父亲说个明白,他若不肯容纳你,我来容纳!”
说着,苏达便往屋外走。
陈豹赶紧拉住苏达,将他平复下。
二人又坐回了屋中。
陈豹认真道:“不瞒达公子,我是确实要走了。”
苏达叹息:“既然如此,也好!”
他独自饮下一杯酒,愁色转变成喜色,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羡慕陈兄啊!”
陈豹此时心里对苏达有愧疚,他在苏达院中白吃白喝许久,现在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苏达独饮了几盅,然后放下酒杯,问道:“既然陈兄想要离去,那么我自当不会阻拦,只是还容达多问一句,陈兄此次,欲去往何处?”
到了分别之际,陈豹惆怅感伤,他目光透过门外,眺望远方。
“这是个伤心之地,我想离此处远些,过往之事,就让它如过眼云烟一样吧。”
“江南...江南...”
陈豹口里念叨良久,旋即笑道:“这次便去往南方吧,我意在江南极南之地南原城,立一座山头!”
“便叫南原山!”
“哦?”苏达沉吟,担忧道:“南原城可是罗家的地盘,那罗家家主罗飞可是有五品巅峰修为,陈兄想要他的地盘上立山头,不是件易事啊~”
这时只听陈豹哈哈大笑道:“哪又如何,我便是与他罗飞搏命,他能奈我何?”
这一番豪言壮语彻底感染了苏达,他亦是狂笑不止:“说的好,陈兄此言甚得我心,真是好气魄,来,我们为此,干上一杯!”
“好,干!”
啪!
酒杯相撞,洒出酒花,泼在二人脸上。
两人丝毫不在意,满脸都是喜悦。
又喝了几盅,陈豹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到苏达手中。
这枚玉佩翡翠青绿,平平无奇,在上面刻着一个豹字。
“达公子,你于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的性命亦是你所搭救,今日,这枚玉佩,我便交给你了,日后若有任何需要,你就将玉佩带来南原山找我,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陈豹赴汤蹈火,无所不从!”
苏达见状,将玉佩欣然接下,朗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收下这枚玉佩。只期来日,我们能在那南原山头,把酒言欢,痛饮三百杯,笑谈往事!”
“好,达公子所言极是,我们干了这杯酒!”
“他日,南原山头,再相会!”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