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既不会让教内那些新降服的人恐慌,也不会让你的威望受损,还能够解决掉这个潜藏在神足教内部的威胁,一会看我脸色行事。”凌云道。
阳灵绫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办法,但对他的天生信任让她相信凌云并非虚言,道:“好,但我想提醒一点,就是鲍五通不一定是唯一的教内奸细,很可能还潜伏着不止一个,所以你只除掉他并不能解决教内的全部威胁。”
凌云点头同意,鲍五通显然在教内已经潜伏了多年,他所在的门派应该对神足教蓄谋已久,经营多年,不会只安插他一个奸细,很明显还有其他同伴,既然如此,贸然将他揪出反倒会打草惊蛇。
“没错,这个鲍五通恐怕只是众多奸细中的一个,你猜测的没错,如果不能一网打尽,恐怕只会打草惊蛇,将其他关键角色惊到,不能斩草除根,但是神足教上下不少于万人,想要将所有奸细全部揪出来,倒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凌云道。
“其实,鲍五通的身份虽然还不确定,但我已经猜出了他背后的那个门派,江湖上对神足教虎视眈眈者不少,但是付出了实际行动的只有蛊门,那是一个以毒专长、邪门无比的门派,为江湖人所不齿,和神足教一样,同样为南境一大门派,不乏雄心壮志,一直想要并吞神足教,以壮大其势力,形成南境第一大门派。但是我父亲在位之时,一直对蛊门嗤之以鼻,连见面都一口回绝,更别提合并事宜,但等到父亲死后,障碍被除掉,蛊门开始频繁与神足教来往,两派合流几乎已成定局,教内上上下下被蛊门收买的人,不知有多少,这已经是教内的不宣之秘了,你除掉鲍五通,恐怕还有更多的鲍五通,想要彻底清除所有教内的蛊门势力,只有指鹿为马才能测出人心所向。”阳灵绫道。
“你的意思是?”凌云虽然比阳灵绫年长,但是对于这种心机谋略,玩弄权术,他可远远比不上自幼生长在神足教这种个个人心叵测环境中的阳灵绫。
“指鹿为马,那是一个典故,说的是秦二世在位时,有个专权的太监赵高,他权倾朝野,甚至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为了测试群臣是否忠诚于他,一日在朝堂之上,牵来了一头鹿,赵高当着文武百官说这是马,皇帝大笑说这明明是鹿,赵高则笑着问群臣这是马还是鹿啊?有臣子说是马,有臣子说是鹿,赵高偷偷记下所有说是鹿的人,认为这些人都不服从于他,找个机会全部杀掉了。所以,指鹿为马,从此成了弄权之人权倾一时,可以颠倒黑白一手遮天。现在,我们为了揪出所有蛊门的人,也可以借用这个办法,我装作因事外出,教内空虚,各种势力必然蠢蠢欲动,等到蛊门之人公然叛变,再杀个回马枪,便可以识别出所有那些不忠之人,到时候便可以将蛊门势力全部除掉。”阳灵绫道。
“好办法,只是现在需要一个名义让你出去,而且鲍五通准备放走藤上郡,不过他若是看我们已经醒来,没有了下手的机会,应该也会打消掉这个念头。”凌云道。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我之前命令鲍五通组织了一批人,前去悬崖之下,峡谷之中,寻找父亲的遗骸,还有搜寻几个柱师的下落,现在我借这个缘由便可以出去,等出门之后,你偷偷溜回来,将那些叛变之人全部除掉便可。”阳灵绫道。
两人商定了计划,便走出了别院,留下几个女子呆在别院之中,凌云附体一个傀儡老妇,那老妇是前来打扫院子的仆人,凌云留下一缕强大的灵气与分元神,留着保护这三人,然后和阳灵绫一起来到了大殿之上。
殿内空空荡荡,原先因为恶战被摧毁的地砖正在重铺,墙壁上也按照阳灵绫的命令重新修饰,就连天花板也在重装。
被抓住的藤上郡,有六七名教众看守,前面端坐着一人,正是鲍五通。
见到阳灵绫走进大殿,鲍五通微微吃惊,随即满脸堆笑,跑过来行礼。
阳灵绫只觉此人伪装的可笑,但还是微笑相对,道:“鲍堂主,实在是太客气了,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就是。”
“教主,我正要向您禀告,因为刚才你睡觉未醒,此人乃是蛊门派来的奸细,名叫藤上郡,我们从他身上搜到了大量的毒药,所以怀疑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十分险恶,所以正在审问他。”鲍五通道。
“好,那你接着审问,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另外,我今天不想呆在山上,打算下山去走一走,看看雁颇镇的景色,还有之前让你派人寻找我父亲的遗骸,以及柱师的下落,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准备到山门那里看看他们的进度。”阳灵绫道。
鲍五通眉毛一皱,道:“教主,你刚刚回到教内,现在人心未定,你贸然外出,我担心有些人心怀不轨,暗害于你,不如呆在这教廷之内,安全无虞,也能稳定人心。”
凌云心中暗暗想道:“最不安全的因子就是你了。”
阳灵绫并没有拆穿他,淡淡道:“你考虑的没错,但是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想害我的人也未必那么容易得逞。”
鲍五通察言观色,看到了阳灵绫神色毅然,不可动摇,翕动的嘴闭上了,不再劝说,拱手弯腰,让开了路。
阳灵绫和凌云穿过了大殿,两人走出云桥,过廷门,沿着山路一路而下,上山之时,一道道关隘,层层阻拦,如今下山而去,各个关隘看到新教主无不降阶相迎,拱手相送,毫无阻拦。。
阳灵绫唏嘘道:“世间最易变的果然是人心,一夜之间,所有仇敌都化为乌有,就算他们内心依然仇视,可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笑容,看到我不得不做出开心的样子来迎接,真是翻云覆雨,只在等闲之间。”
“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倒也怨不得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你是他们的上司,他们谁敢不听你的,昨日却不一样,神足教昨天还是那江佑胥的,他当你是敌人,这些人当然也会当你是敌人。”凌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