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一群人还以为凌云被黄袍僧围住,正在乱刀砍死,没想到这马上又出现了一个同样蓬头垢面的家伙,挤在两个美女之间,前面抱着一个,后面揽着一个,扬马冲了过来,连忙躲闪开来,来不及躲闪的护卫,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顶开,飞身落地甚至滚落到道旁,这下可再也不用争夺谁先谁后的问题了,凌云硬生生在众人之间开辟了一个无人可挡的道路,提马冲了过去。
那贵公子的护卫们被一股巨大力量冲击的七零八散,连贵公子都不得不紧紧地勒住缰绳,才让惊马逐渐地安静下来,没有四处冲散。
“你这淫贼,还不快点停下马,不要以为还你一点灵气便可以为所欲为,我一样可以随时收回!”辛慈怒道。
那马儿速度惊人,不多时身后已是黄烟漫道,那遥遥的黄袍僧喊杀之声已经杳不可闻,更不要提看到他们追上来的踪影。
凌云却依然快马加鞭,毫无停下马匹的迹象,因为他知道,此时马的速度太快,因为担心裘莺落下马儿受伤,所以辛慈一直委身在自己的怀中,任由自己快马前行,不敢有所举动,一旦停下了马,只怕这个母老虎便要收走自己的所有灵气,并将自己剁成肉酱。
“你先答应我,不得收走我的灵气,那我就停下马。”凌云道,声音几乎就凑在辛慈的耳边。
辛慈忍着心中的怒气,极力避开不和他有任何接触,道:“哼,你休想,等这马跑累死,我看你停不停下,那时就是你的死期!”
“切,你敢杀我,我就拿下裘莺,看你怕不怕我伤了她?”凌云道。
裘莺在身后,双手揽着凌云的腰间,才勉强安坐在马上,听到此话,连忙伸手掐了凌云一下,嗔怒道:“你敢伤我!”
凌云痛叫一声,手中的缰绳向后勒了一下,坐下骏马以为主人想要停住,便放慢了蹄子,最后停在了官道之上。
凌云可就惨了,辛慈反手揪住他的衣领,一下子将他整个身体向前丢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又是一次狗啃泥的形状。
固然后面的黄袍僧早已被落在后面,无法赶上,可凌云心知眼前最大的凶险,已经从黄袍僧换成了辛慈这位母夜叉。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身便驱动灵气向前跑去,可体内的灵气竟然一丝全无,没跑出几步,被辛慈扔过来的麻绳钩子套住,直接被拉了回去。
“还想逃,你逃去哪里?”辛慈冷笑道,眼神盯着凌云,像是盯着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凌云没想到自己的灵气早已在马上之时,已经被辛慈收去,想起刚才策马如飞,还以为有灵气护体,毫不害怕,不由有些后怕,万一那时辛慈将自己从马上踢下去,恐怕以那个速度来说,非死即伤,最轻也要下半辈子躺在担架上了。
现在身上没了灵气,辛慈又不像马上那般束手束脚,凌云完全没了底气,连身上的绳索都无力解开,挤着僵硬的笑容,赔笑道:“消消气,我开个玩笑而已。”
“是么,我也想跟你开个玩笑!”辛慈道。
听到辛慈这句话,看着她提起了马的缰绳,凌云暗自大叫不妙,难道这家伙真的要策马奔腾,将我绑在绳子上拖死?
“驾!”辛慈一声落下,那马儿便撒开蹄子狂奔起来,绳子一圈圈地随着马的前行而被拉起,凌云一脸苦色,被迅速拉直的绳子拽着身体,不得不狂奔起来,不然只能拖在地上行走。
一直狂奔了十余里地,凌云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涨红,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衫,双腿沉重如灌满了铁铅,实在是跑不动了,双足跌倒在地,任由马匹之力拖行,身上沾满了尘土。
“小姨,他真的倒下了!”裘莺叫出了声。
辛慈头也不回,但手中放慢了马匹的速度,逐渐地勒住了马,道:“真是没用,我这马儿还没跑到平时一半的速度,这么点距离,就不行了,哼,罪有应得!”
凌云躺在地上,只觉身体与大地亲密接触,被马拖行了一段距离,身体摩擦地衣服差点都烂掉,一阵火热感觉烫在胸口,可是他累极了,实在是无法动弹,任由这摩擦生出的热烫红了胸口,好在马儿停了下来,不用继续拖行下去。
辛慈一跃下马,走过去,用脚尖掀开凌云的身体,从趴在地上换成了仰躺的姿势,看着一双怒目相视,道:“看来还是很有精神,要不要再跑一段?”
“我要是有精神,一定爬起来骂你一顿了。”凌云喘着粗气道,若不是胸口气短,他只能起伏着肚子呼吸,缓解胸闷的感觉,早已爬起来,将心中骂了辛慈一万遍的话,大声地用嘴巴说出来。
“敢骂我是吗,看来你跑的还是不够,接着来!”辛慈作势便要上马。
凌云翻身抱住了她的那一双穿着绣面白靴的玉足,道:“错了错了,你是老大,我服了,千万别再跑了,我魂儿都跑丢了,再跑一步都要累死,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求你了!”
“哼!”辛慈这才罢休,从马背的袋子里取出水和干粮,与裘莺分了一半,两人倚马吃起了干粮。
“给我口水喝。”凌云舔着干燥开裂的唇,求道。
裘莺瞥了辛慈一眼,将手中的水壶拿起,想要偷偷地递给凌云,谁知辛慈夺下水壶,道:“给这臭男人喝了,我们还怎么喝得了?”
凌云再一次翻起身体,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稍微平缓的呼吸,不再像刚才那样只能喘粗气,央求道:“老大,我不对着壶嘴喝,你倒一口下来,我张嘴接着喝,如何?”
“好,你漏了一滴水,就要跑一里地。”辛慈故意折磨他道。。
凌云此时口中像着了火一样,哪里还管漏不漏水,跑不跑步,先答应了她再说,于是道:“好,快倒给我!”
辛慈轻蔑地望了他一眼,男人就是这样如此没有毅力,毫无原则,而且轻诺,但做出来要么大打折扣,要么根本无法完成承诺,随手倒出一口水,哪里管他接不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