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金雕爪。
李靖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
年岁能判别大多数人的经验。 而能力又能判别诸多人的底气。
但有一些人本身并不讲理,但凡搞事的时候,不论年岁和能力多低,总能搞出事情来。
这些人气运如虹。
若是为恶,便能捅出滔天大祸。
若是为善,便能以弱小之身发挥不可磨灭的影响。 李靖此时很相信李鸿儒是斗法失败流落在外。
他连连亲切问了数句,甚至临时分了一匹妖马供给李鸿儒乘骑。
“听得茂功兄在白道城大胜,我们此时尝试围剿和追击,一方面是要将汗国人驱逐干净,另一方面则是要继续追击汗国的军团。”
李靖也不避讳,直接叙说了一些事情。
他的大军分成十波,不断游荡在这片区域中,清扫着汗国余孽。 大军也不断前进,稳步推向咄苾大王驻军之处。
定襄道甚至会与并州的军团形成联合之势。
“你此时与我们一路,明天就能见得并州的军团。”
“哈哈哈,是啊!”
李鸿儒高兴回声。 打仗胜利了,这太好了。
只有胜利了大家才好过。
他现在想看看能不能找回自己的老黄,到时嘚啵嘚啵的骑回并州。
这番打仗风险太高了,都将他打到外国去了。
当然,他收获也不错。 在阿鼻国捞了钱财和宝刀,更是在琵琶洞主那儿换了《洗髓经》和《飞天术》,最后还吃上了金雕肉。
他满载而归也不多做贪心,免得到手的都丢出去。
他身上还有两个大妖,也都是定时的炸弹,李鸿儒还没想好如何处理,想着回江湖司问问人看看情况。
柳老爷和瑶儿并不像蛙哈哈和吞天府主那般作恶甚多,他叫人一刀斩杀多少有些心理负担。
他没法做吃干净就抹嘴不认妖的事。
“禀都督,前方有一处绿洲,我们是否要进行扎营等待汇军?”
风雪中,前方一骑奔袭而来。
“扎营!”
李靖只是回头看了看军团,顿时就点头了下来。
近膝盖深的落雪让行进艰难,雪地行军不仅速度慢,更是附带了诸多其他麻烦。
对一些军士而言,盔甲覆盖在身是彻骨的寒冷。
即便修炼有所成,长期处于这种冰雪环境下也难以忍受。
冰天雪地中难寻一处有水源的绿洲,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下来。
千余米外,是一处小型的湖泊,此时还能看到湖泊附近一排的松柏树。
不论是伐木取火,还是用来遮挡风雪,松柏林都有着极大的优势。
何况附近还有湖泊。
这是一处上佳的驻扎地。
此时天色并未到傍晚,但李靖决定提前扎营。
一声声吆喝声,也伴随着诸多人喜悦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李鸿儒将妖马的缰绳束好,待得过上一会,他顿时见得杜构迎了过来。
伴随而行的还有侯应谦,也有李鸿儒有几分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的另一位同学。
这是太学出征的优秀学子团。
看得捞油水的团体都过得如此之苦,李鸿儒顿时舒坦下来。
若他在太学呆半年,大概也是和侯应谦等人一样。
想进这种团体还颇为不容易,除了筛选,更需要一定的关系。
“遗欢兄也立了几手小功。”
双方攀谈时,李鸿儒这才想起对方的名字,房遗欢。
这同样是朝廷重臣的子弟。
三人前来找李鸿儒,所问基本和秦怀仁差不多,想着捞些好处名闻四方。
待听得李鸿儒一番介绍,彼此才将心思落下去。
江湖司既然有了铁律,他们也不好强势逼人,何况他们在长安,还逼不到并州的衙门去。
“鸿儒兄不愧是四门馆晋升上来的人,所做之事已胜出我等不知几筹”房遗欢笑道。
“我这只是适逢其会,当不得真”李鸿儒连连摆手道:“诸位都是大才,光芒迟早会耀眼到人睁不开眼,会让我等难以企及。”
与这些世家子弟相处,李鸿儒早就知晓了尺寸。
房遗欢捧,李鸿儒回捧,他甚至捧得更高。
只有不将自己当成中心,诸人才会放下对他的戒心,也不想着背后使坏。
“遗欢兄博得静阳公主青睐,若是此行战功圆满,人生得意美满只是不需多说。”
被李鸿儒连牵带引,侯应谦顿时就吐出了房遗欢的底。
“杜构兄同样博了晨旭公主的芳心,你就逮着我来说”房遗欢佯装恼怒道。
“我拿晨旭公主的芳心也没用,人家才十一岁,也不知要等几年”杜构悻悻道:“被公主看上,我还提前娶亲不得,满心的寂寞无处叙说啊。”
“你也不担心晨旭公主听到,到时候揪你耳朵。”
“就咱们几个,怎么可能传入到她耳中去。”
众人低声议论,稍谈一会,便见一个穿着厚重甲胄的将军将侯应谦叫了过去。
“那是应谦兄父亲,也是定襄道出兵的大将,咱们这批人中,应该是会以应谦兄功劳最多。”
“应谦兄被约束的太严了,侯家本是兵法世家,何必纠结于文法。”
“我听应谦兄说是武将在修行兵法后期难于寸进,必须从文。”
“咱们元神之后不同样难于寸进。”
“那是咱们资质的问题。”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哎!”
……
李鸿儒凑热闹,虽然不时插一句嘴,但他更多是以倾听杜构和房遗欢发言为主。
这些人信息较之他灵通,涉及军政,文政,经济,修炼,小道消息。
李鸿儒听上好一会,只觉了解了不少八卦。
即便是上层的人士,也需要学习和交流。
譬如侯应谦的父亲擅长兵法,但相较于李靖,水准就明显差了一个档次,此行虽说能照顾侯应谦一番,但更多是来学习李靖的兵法。
“怎么赢的?”
“我们当时还没过来,听人说是李靖将军似乎释放了一种顶级的兵法。”
“较之撒豆成兵还要强的兵法,好像是叫草木皆兵,将汗国人吓着了。”
李鸿儒偶尔也旁敲侧击问上一些内容,毕竟他对定襄道行军如何击溃汗国主力精锐军团也颇有兴趣。
以溃败之军,都能和并州军团殴斗,可想正面交锋时的难度。
房遗欢提及了顶级的兵法。
草木皆兵。
兵法同样属于术法的范畴,但相较于一般术法用于个人,兵法释放的对象盖晗广,数量多,几乎有成军的趋势。
如同并州军团遭遇的暴风雪,又或呼风唤雨的术法。
这类术法平常用处不大,但战争时便是强大的利器,若是发挥得当,几乎能在战争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鸿儒兄是否有听过长安城最近流行的《秘记》?”
“偶有听闻。”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老师根据《秘记》写了谏言书,在朝中闹的沸沸扬扬。”
侯应谦提及了《秘记》。
李鸿儒知道前部分,但对后部分便不知晓了。
他也不知王福畴怎么就肉搏上阵了。
这不算好事,极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本来大伙儿扯扯皮也能接受,陛下更是一眼笑过,只是责骂了王博士数句,说是莫要信这些民间传言”杜构道。
“但太子出事了”房遗欢道。
唐国针对汗国进行大规模打击。
尚武的太子也是跃跃欲试,不断进行着演练。
太子在皇家马场操练之时,第一次将坐骑从普通骏马换成妖马。
但这个第一次捅出了大问题。
妖马不知为何对太子产生了敌意,将太子的右脚咬碎,正常医疗下难有多少复原的可能。
“太子似乎相信了《秘记》上的传言!”杜构道。
李鸿儒顿时明白。
王福畴此时无疑是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