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举讲述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故事从前朝大隋炀帝上位之后开始。
这也让李鸿儒了解了一个更为详细的大隋。 那时的隋炀帝年轻力壮,文武皆备,更是有雄吞天下之心。
隋炀帝的崇拜对象是千古一帝秦始皇,朝廷运行期间,取年号为‘大业’,便是发誓要干出一番大事业。
说起来隋炀帝也算是励精图治,兢兢业业。
上位之后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清除政务部门混吃混喝的官员,又改了举荐制的官员制度,建立科举,让诸多人科举上位为官。
待得官员改制完,隋炀帝又干了一件大事。 打通大运河。
大运河南起余杭,北到涿郡,经历五大州郡,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
这条运河全场近两千公里,即便是骑上擅长千里奔行的妖马,连夜奔驰也要持续两天两夜。
大运河贯通诸多地域,隋炀帝更是建立了天下九仓,将丰硕年份的粮食齐齐存了起来。
广储粮食是英明帝王的正确选择。 隋炀帝干的这些事情都不错。
甚至他还打击豪强兼并良田地产,给了老百姓一条生路。
上位后,为了国内的宗教势力,隋炀帝也是操碎了心,化成儒、道、释三教并存并行的方式运转。
诸多教派各找各家,各找各妈,能有多少力,就用多少力,量力而行自我发展。
待得国内稳定,隋炀帝也开始训斥国外不听话骚乱大隋的国度。 打了一次吐浑国,那是和大隋势力相近的国度,
出征很顺利,直接干掉了吐浑国,吐浑国君和咄苾待遇相近,打得四处跑。
但与咄苾有一点不同,吐浑国君逃掉了。
这也给了对方卷土重来的机会。
如今的大唐还与这个恶邻为伴。 打过琉球国,更是征集了百万军团,三次御驾亲征去征伐句骊国。
那是与大唐渤海郡接壤的国度,国度不大,但地势险要,极为难缠。
数次大战让国内有点虚,隋炀帝拆东墙补西墙,在国内四处灭火。
当然,火没灭掉。
国亡了。
此后的年代更是大世家轮流坐庄,不断争斗,天下大乱。
直到隋炀帝的表哥,也就是当今大唐的太上皇步步征伐上位,建立了大唐。
公孙举喃喃叙说中,大隋文帝一时点头一时摇头。
“他什么都好,就是太快了一些,也太想成为千古一帝了。”
公孙举讲述之中,做了诸多铺垫。
这让隋炀帝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穷兵黩武、滥用民力、穷奢极欲者,这与大唐当前的评价有些相左。
但今朝不可能捧前朝,让人念旧怀旧,打压不可避免。
只有一些大儒心中才有标杆,能做公正的描述。
公孙举的描述有些偏向大隋。
这与众人此时的处境相关。
毕竟他没可能说多少恶语,尽说隋炀帝过错之处,到时惹得大隋文帝不快,大伙儿直接玩完。
这让大隋文帝连连叹气。
继承人不算差,只是心高气傲,也太过于急于求成了,想着这辈子将所有事情完成。
可隋炀帝有做事的心思,但欠缺了累积的底蕴。
待得公孙举说到大唐对汗国称臣,累积十余年平定汗国。
这让大隋文帝深深吐了一口气。
若隋炀帝有当今唐皇的心性,也不会落到江山溃败,拿出头巾让人去绞死的下场。
“你这是无颜来见我么!”
大隋文帝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好好的一个超级大国,说溃败就溃败了。
国破家亡,子嗣消亡。
大隋的杨家已经几近消亡。
便是反弹最为凶狠的杨荷都已经伏诛。
只要隋炀帝的步骤放缓一点点,哪怕是慢上一倍。
或许,那时的大隋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只是历史没有如果。
昨天已经定型,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
而现在与将来。
大隋文帝翻看着自己苍老的身体。
即便曾经冠绝于天下,他这身实力也难于翻天。
失去的大隋,拿不回来了。
曾经诸多的努力,不过是为当今的大唐帝朝做了嫁衣。
他如此,隋炀帝也是如此。
靠着大隋的底蕴,大唐才能迅速站稳跟脚,没落到数州数郡诸多势力混乱征伐的局面。
江山代有才人出,若隋炀帝心思放慢一些,或许现在是大隋的第三代,也能去做平定汗国之事。
甚至于大隋不需要去平定,可以让杨荷率领汗国归顺,将大隋的版图直接扩增。
万般算计一场空。
“君王失了品性,他这是一步错,也是步步错。”
大隋文帝点评了接班人,沉默稍许,他倒没对继承人冠以隋炀帝这个称谓再显反感。
做不得千古一帝,拿去当千古一帝的反面教材也好。
大唐愈是昌盛,隋炀帝这个失败者就越显得反面出色。
他此时隐隐约约感觉隋炀帝有遗臭千年的架势。
相较于隋炀帝,唐皇的心态太能忍了。
“你再和我说说那唐皇怎么上位的?”大隋文帝道。
“……”
“说了就放你。”
“他是如此如此,又如此如此……”
“简直是如出一辙!”
隋炀帝算计诸多,最终废太子上位,而唐皇是杀太子上位。
两人手段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于能力也是极为相近。
但在心性方面,隋炀帝输得一败涂地。
大隋终结了诸国纷乱,一统江山后一举成为超级强国,这给予人的自信心太膨胀了。
而唐皇则是拿隋炀帝做反面教材,时时警醒自己。
这让唐皇能将心态稳住,也能让大唐安稳发展。
这是一个沉得住气的角色,也是一个难于对付的角色。
“他若在,大唐难做翻盘之念,或许我尽全力也只会斗个两败俱伤,便宜了边疆之外那群狼。”
大隋文帝连连摇头。
若想成为江山之主,所需的机缘和人缘堪称天数。
上亿之人中才有这么一个独苗。
“你再和朕说说大唐这儒家、释家、道家之事!”
“您刚才说过,说了唐皇上位就放我”公孙举低问道。
“行,那你走吧,朕换个人来说。”
大隋文帝也不介意,随手又指上了陶依然。
即便公孙举小心谨慎,还是着了大隋文帝的道。
这让公孙举眉头好一阵紧皱。
不是每个人都有与一朝君王讨价还价的资格,此时羊入虎口,他也有失分寸之处,嘴巴说话显得不严谨。
“她受了重伤,又被您定住了,开不得多少口”公孙举劝诫道。
“那再换一个。”
此时没可能给陶依然这种擅长近战者松咒,大隋文帝的目光转向了此时墓室中年龄最小者。
这小伙当时还反弹了一下。
如果他没看错,那是释家的佛法。
盯着李鸿儒时,大隋文帝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玩味之色。
他扬了扬手,被束缚的李鸿儒顿时飘飘荡荡而飞。
待飞到跟前,他那双如同乌鸡一样的手爪顿时抓到了李鸿儒胸口。
一股冰凉之感传来,李鸿儒更是有一股惊悚之意涌过脑海。
他此时就像一只被宰杀的鸡,被人拿着利刃在涂抹脖子。
大隋文帝身体上有金光微微闪烁。
这是陶依然持着鱼鳞剑都没刺穿的身体,坚逾金石。
李鸿儒毫不怀疑,若是对方的手爪用点力,便能直接掏出他心脏。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个机会,李鸿儒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什么盗墓的心思。
钱财迷人眼,顶级墓穴中法宝和钱财诸多。
但公孙韵说的不错,十墓九死,出来混都是要还回去的。
“你倒是朕的小福星,知道朕清醒过来,还专门将朕的法宝送了过来!”
李鸿儒一身冰凉时,只见大隋文帝的手在他胸口衣领出摸索。
待得数秒,乾坤袋便被掏了出来。